吴勇立的心里不停的来回横跳,一会是留下,一会是赶走,他内心倾向自然是留下,但是毕竟是女子,在偌大的军营留,说出去就是名声受损。
他不愿姜听澜本就难听的身世上又被挂上混迹男人群里离经叛道的名节。
可如今,她与谢承霄已经私相授受,这已经够离谱了。
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姜听澜察觉到吴勇立的犹豫,便又开口。
“主帅,如果你担忧我的名节,你可以将我安排在萧家军里,他们会保护我的。”这是她的自信,她带着母亲而来,不是单纯的找谢承霄。
她要带着母亲去问萧家军,她不信这种情况下,萧家军连外祖的信息都不告诉她。
“姜听澜,你可知,一旦进了萧家军,他们就不会放你出来了,你毕竟是最后的血脉,他们会保你至死。”他懂萧家军。
“主帅,既然您不让我跟在您身边,那请我去萧家军。”姜听澜目的本身就是萧家军。
“好,我现在带你去,在我身边太冒险了,还不如在萧家军。”这话让姜听澜产生了错觉,似乎这个将军是自家人。
寻常将军遇到她,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可这位却一直为她着想,只是现下不能多问了。
“主帅,我想回帐篷拿行李。”姜听澜不正确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不来,那不能把母亲留在这了。
“也对,你们三都去拿。”吴勇立凭着自己跟萧家军的打交道,那群人简直就像三十万人合并成一人的铁通似的,她们三进去了不一定能出来。
吴勇立带着她三个人绕了一大段路,路过无数的帐篷,到了最后面的角落里,那里单独插了一根旗子:“萧家军”。
和吴勇立这边明显划出了一道分界线看来萧家军并未完全服从。
“主帅,请留步。”吴勇立带着她站在守岗的门口,被人用双枪拦住了路。
“我不进去,劳烦请陆参将出来一见,有重要人物。”吴勇立都习以为常了。
没隔多久,一个无比高壮,脸上满死胡渣的中年大汉走了出来,一开口,那声音震耳欲聋。
“见过主帅,有何人物竟劳烦主帅送人过来?”陆参将抱拳行了个礼。
“陆参将,你看看我身旁这位,劳烦你带回帐篷再问话。”吴勇立只能暗示了。
陆参将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姜听澜连同后面的两个黑漆漆的人儿。
“行,跟我进来,不该看的别看。”
姜听澜转头跟吴勇立交代一句:“主帅,我那两位伙伴劳烦主帅安顿一下。”
吴勇无语的看着进萧家营的姜听澜,连他都给安排上了。
此刻的姜听澜三人,站在满满当当一堆男人的帐篷里,知画和听琴全身都绷紧了,袖子里的匕首都被她们紧紧的握着。
“可否劳烦陆参将给我们三人三盘水?”姜听澜无视周围一堆男人的目光,只盯着陆参将看。
“来人,来三盆水。”陆参将直接了当。
在等水的期间,整个帐篷只有呼吸声,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等到三盆水了,三人立马上手开始卸妆,一群男人就这么默不吭声的看着。
姜听澜终于卸完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后,再次抬头看向陆参将。
而周围都响起了声音。
“你...你不是小姐!你是谁!”这句话让姜听澜知道了,看来这些年,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存在,也许就是这样原因,她才会被利用,萧家军才会到三皇子手里。
“姜听澜在此见过陆参将,诸位叔叔伯伯,萧照雪乃是我母亲。”姜听澜只说了这句就不说话了,她默默的看着周围的表情。
每一个表情都很奇怪,惊喜,意外,悲伤,有的甚至落泪了。
“你..母亲可还好?”陆参将的眼眶很红,他用力的表情让姜听澜知道,他很用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此之前,小女想问问,在场的各位,是否有些不应该听的人出去一下?”姜听澜没有别的意思,她不清楚这里的人是否真的完全忠于萧家。
可也是这句话,让场面凝重了起来,每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有个人出去跟守门的交代了一下,没过一会,周围全是脚步声。
应该是把整个营帐给包围自己了,萧家军,真是谨慎即聪明。
姜听澜轻轻的将后背的包裹放在面前的长桌前,慢慢解开了包袱,露出一个阴沉木所制作的小棺材。
姜听澜的心有些沉重,她千里迢迢带着母亲来找家,可如今却忍不住眼泪,哪怕她日夜为母亲擦骨骸,可却不如今天的难过。
“这...便是我母亲。”她忍着眼泪,用尽了平静的语气告诉已经全部围上来的男人。
几乎每一个男人的脸上都能够看出哀伤,有的忍不住哀嚎,有的忍不住砸了凳子,也有的小心翼翼的抚摸那个小棺材。
“以后我们唤你澜儿可好?”最先冷静的是陆参将。
“对,澜儿这是怎么回事?”
“照雪她,你母亲她何时...”
“她嫁与何人?”
一群男人接连发问,让姜听澜一下顿了。
这是萧家军,这就是萧家,有那么多人关心她与母亲,可也许就是这样,才会发生上一世的事情,他们必然是收到了胁迫。
越想,她的眼泪就越发止不住,她两辈子都不曾得到的关爱,在这群汉子上感受到了。
太迟了,她来得太迟了,她应该让母亲早日回归这里,这里才是萧家的归宿,这里才是母亲最想回的地方。
“母亲,母亲,你看到了吗,这些叔叔伯伯都挂念着你呢。”
“是女儿不孝,这个时候才带您回来。”
“母亲...母亲...我们回家了...”
“母亲...我..我们回家了..”
姜听澜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哭,她跪在地上,手却始终抱着棺木。
“母亲,这里是萧家军,母亲你看到了吗。”
“母亲,都怪女儿太无能,苟且偷生那么多年,后面好过了也没想起带您回来。”
姜听澜情不能自抑,她很久没这么哭了,自从她每天抱着母亲的骨骸过日子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孤独感。
就像这世界只剩她和母亲的骨骸,那种难言的哀苦她无法发泄,可今日,她能感觉到母亲的喜悦,她能感觉到她们彼此有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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