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光柱在夜空中持续了约半刻钟，最终消散于海风之中。白夜站在观景亭边缘，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早柚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貉耳朵贴着头皮瑟瑟发抖。
“要过去看看吗？”托马压低声音问道。
荧已经拔出了剑：“兵分两路。我和白夜去港口，你们护送心海和早柚回往生堂。”
“不必。”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突然从众人头顶传来。仙人踏着月色落在亭中，机关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七星已派人处理。今夜是海灯佳节，不宜妄动。”
白夜张开嘴想反驳，却被真君一个眼神制止。她看似随意地拂袖，实则布下了隔音结界：“博士此举意在打草惊蛇。你们若贸然前往，正合他意。”
心海若有所思地望向港口方向：“真君是说，他在试探我们的反应？”
“准确地说，是在试探‘钥匙’的反应。”留云借风真君指尖轻点白夜的手臂，那些紫纹立刻隐匿不见，“月珊瑚的效力还能维持三日。当务之急是完成准备。”
早柚揉了揉眼睛：“什么准备呀？”
“明日便知。”仙人收起结界，“现在，继续赏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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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往生堂时已是深夜。胡桃在前厅清点今日营收，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见众人归来，她立刻丢下账本迎上来：“怎么样？我的烟花是不是全场最佳？”
“堂主。”白夜无奈地晃了晃虎头帽，“港口那边……”
“知道知道。”胡桃摆摆手，“凝光派人来打过招呼了。说是愚人众的什么‘灯光秀’，已经被千岩军请去喝茶啦~”
她说得轻巧，但白夜注意到柜台下藏着新擦亮的护摩之杖。显然这位往生堂堂主并非表面那般不设防备。
“客房收拾好了。”甘雨从后院走来，“早柚小姐要的热牛奶也准备好了。”
小忍者已经困得东倒西歪，闻言勉强睁开眼：“早柚……还能再吃块杏仁豆腐……”
众人忍俊不禁。托马抱起早柚，跟着甘雨去往厢房。心海向留云借风真君行了一礼，也先行告退。转眼间，前厅只剩下白夜和荧两人。
“你手臂……”荧欲言又止。
“没事。”白夜故作轻松地活动了下手腕，“比在稻妻时好多了。”
夜风穿过厅堂，吹得烛火摇曳。荧的发丝拂过白夜鼻尖，带着熟悉的塞西莉亚花香。他忽然想起那个在蒙德分别的夜晚，她也是这样站在月光里，背影单薄却倔强。
“荧。”他鬼使神差地开口，“等一切结束，我们……”
“白夜！”胡桃的声音从后院炸响，“快来帮忙搬烟花！”
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瞬间破碎。荧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声源处：“走吧，别让堂主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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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堆满了未燃放的烟花。胡桃指挥着将几个贴着“特制”标签的木箱搬到庭院中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看好了，这是往生堂压箱底的宝贝！”
箱盖掀开，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支造型奇特的烟花筒。每支筒身上都刻着复杂的符文，隐约能感受到元素力流动。
“元素共鸣烟花？”白夜拿起一支端详，“这花纹……是留云借风真君的手笔？”
“答对啦！”胡桃得意地叉腰，“本堂主和仙人联手研发的‘降魔福音’，一支就能炸平半个山头！”
荧皱眉：“你打算用这个对付博士？”
“非也非也~”胡桃晃着食指，“这是给你们准备的‘退路’。”她突然正经起来，“如果情况有变，就点燃引线。它会扰乱方圆五里的元素流动，争取撤离时间。”
白夜想起观景亭上看到的紫光。博士显然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而这些烟花……或许真能派上用场。
“谢谢。”他轻声说。
“谢什么！”胡桃突然扑上来揉乱他的头发，“往生堂的员工福利而已~”
夜渐深沉。白夜回到客房时，发现床头多了个香囊——甘雨放的安神草药。窗外，最后一盏霄灯正缓缓划过天际，在窗棂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摩挲着荧送的木雕，忽然觉得紫纹的刺痛都减轻了几分。无论明日面对什么，至少此刻，璃月的万家灯火仍为他而亮。
（本章完）
###**《白夜协奏曲——提瓦特物语》**
###**第48章续晨光微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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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薄雾笼罩着璃月港。白夜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发现甘雨已经在庭院里练起了晨功。蓝发少女的拳法如行云流水，角尖凝聚的冰晶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吵醒你了？”见他出来，甘雨收势站定。
白夜摇摇头，尾巴尖上还沾着枕巾的线头：“习惯了早起。在绝云间时，留云借风真君每天寅时就把我拎起来打坐。”
甘雨掩嘴轻笑：“真君向来严格。”她指了指厨房，“灶上热着杏仁茶，要喝吗？”
杏仁的醇香混着晨露的清新，白夜捧着茶碗坐在石阶上，看往生堂渐渐苏醒。胡桃在前院大声指挥着伙计们收拾海灯节的装饰，锅巴头顶着扫把跑来跑去，早柚则蜷在回廊的藤椅上，抱着貉玩偶睡得正香。
“白夜先生。”甘雨突然正色道，“关于今日的安排……”
“我知道。”白夜盯着茶面的倒影，“去找钟离先生。”
甘雨略显惊讶：“真君告诉你了？”
“猜的。”他晃了晃手腕，那里的紫纹比昨夜更明显了些，“能解决这个的，除了岩王爷本人，恐怕也没别人了。”
晨风吹落一片银杏叶，正好飘进茶碗里。甘雨刚要道歉，白夜却捞起叶子含在嘴里：“萍姥姥说这个能清心火。”
苦涩的味道让他整张脸皱成一团。甘雨哭笑不得地递过蜂蜜罐：“你和她真像。”
“谁？”
“初代麒麟。”甘雨的目光穿过庭院，仿佛看向很远的过去，“她也总爱尝试各种草药，哪怕苦得掉眼泪。”
白夜想起黄金屋里萍姥姥给的琉璃珠。那位看似普通的老人，似乎比想象中更了解他的状况。
“甘雨。”他犹豫片刻，“如果……我是说如果，解决星痕的代价是失去穿越者的记忆……”
蓝发少女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放下茶壶，双手轻轻握住白夜的手腕：“那么我们会帮你记住。”
她的掌心很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白夜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像是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得到片刻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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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众人兵分两路。胡桃带着早柚和托马去月海亭送海灯节贺礼，荧和心海则跟随甘雨前往玉京台报备。白夜独自穿过吃虎岩的小巷，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前停下。
“来得正好。”
钟离的声音从二楼雅座传来。白夜上楼时，发现留云借风真君也在，正用仙法温着一壶碧螺春。桌上摆着副棋盘，黑白子战况胶着。
“坐。”钟离推过一杯茶，“尝尝今年的新茶。”
茶汤澄澈，入口却有一股铁锈般的腥甜。白夜差点吐出来，硬着头皮咽下后，发现手臂上的紫纹竟然淡了几分！
“这是……”
“龙血茶。”留云借风真君淡淡道，“帝君珍藏。”
白夜猛地抬头看向钟离。对方依旧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偶尔放血，有益身心健康。”
这话从一个六千多岁的“普通人”口中说出来格外违和。白夜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谢谢。”
“言归正传。”钟离放下茶杯，“关于星痕，你有两个选择。”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夜听着钟离娓娓道来，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了桌腿。
选择一：由岩神之力强行剥离星痕，但会损毁他作为穿越者的全部记忆；选择二：借助众仙之力重构星痕，风险未知，但有机会保留两个世界的羁绊。
“我选二。”白夜不假思索。
留云借风真君挑眉：“不问问失败后果？”
“大不了变成傻子。”他咧嘴一笑，“反正胡桃说往生堂包吃包住。”
钟离轻笑出声，指节在桌面敲出悠长的回音：“明日卯时，绝云间见。”
离开茶楼时已近正午。白夜站在绯云坡的台阶上，望着脚下熙熙攘攘的璃月港。商贩的吆喝、孩童的嬉笑、茶楼的评书声交织在一起，平凡得令人心醉。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猫形木雕，突然很想见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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