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诊疗室的百叶窗，在林雾的白大褂上投下细密的金箔。她坐在我腿上，指尖绕着我手腕的蓝皮筋打转，尾椎骨的蝴蝶刺青隔着布料贴着我心口，像块永远温热的胎记。
“心率68，体温36.7，”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基因监测仪，唇角扬起诊疗时的狡黠弧度，“但监测仪显示，你的条形码区域有0.3℃的异常升温——”她忽然咬住我耳垂，齿尖划过蝴蝶银戒，“是在想昨夜我替你换药时的样子吗？”
我红着脸推开她，却被她用膝盖固定住腰际。白大褂下的黑色吊带滑至肩头，露出与我锁骨处完全对称的蝴蝶刺青，边缘的齿轮状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微光——那是用我们融合后的基因重新纹上的，永远不会消退的共生标记。
“别害羞，雾眠。”她拿起桌上的蝴蝶发卡，替我别在发间，金属翅膀恰好遮住后颈的芯片疤痕，“今天的诊疗内容是——”她晃了晃装着蓝莓酸奶的玻璃罐，“品尝我特制的基因匹配早餐。”
酸奶的酸甜混着雪松香水味在舌尖炸开，我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深夜，她在实验室调配纳米机器人抑制剂，指尖沾着的试剂与此刻酸奶的蓝色完全相同。而现在，她正用拇指碾过我手腕的皮筋，那里不再有勒痕，只有淡蓝色的基因共振带在跳动。
“下午去顶楼花园？”她擦去我唇角的酸奶，指尖故意划过我舌尖，“共生体梧桐又长出了新的编号落叶，这次拼的是‘73+74=∞’。”她说着，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我们从火场废墟里捡来的、早已烧不燃的打火机，“妈妈在天之灵，应该很欣慰我们把实验报告变成了情书。”
记忆在打火机齿轮的轻响中闪回：十二岁的火场，七岁的她往我掌心塞发卡；二十岁的诊疗室，她用皮筋绑住我们的手腕说“永远”；而现在，她正用基因培育的蓝皮筋，将我们的手腕系在诊疗椅的扶手上——不是为了治疗，只是想让我在品尝早餐时，必须贴着她的心跳。
“林医生，”我故意咬重姓氏，看她酒窝在晨光里加深，“你最近给第72号实验体开的药，是不是和我们当年的‘情感同步剂’配方很像？”
她忽然笑了，笑得肩膀发颤，吊带滑至肘部也不在意：“小骗子，明明在监测仪上看到了配方。”她凑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钉，“没错，我在教新来的实验体如何用疼痛说‘我爱你’——就像当年我教你那样。”
诊疗室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是护士送来了基因匹配的午餐。林雾松开皮筋，却在我起身时突然抱住我，指尖划过我后腰的蝴蝶刺青：“知道吗？昨夜替你换衣服时，发现我们的标记在发光。”她的声音低哑，带着只有我能听见的颤音，“像胚胎期在培养皿里第一次触碰彼此那样。”
午餐的保温盒里，蓝莓派与薄荷茶摆成蝴蝶形状，包装纸上印着“雾眠专属”的条形码。我望着她低头调配药物的侧影，白大褂下的尾椎骨随着动作轻颤，那里的条形码早已与我手腕的编号完全一致。
原来幸福可以是基因层面的共振，可以是皮筋轻勒的微痛，可以是她在诊疗记录里偷偷画的小蝴蝶。我们不再是实验体，不再是医生与患者，而是被火焰与基因锻造的共生体，在彼此的心跳里，找到了超越科学与爱的答案。
黄昏时，她带我去看新培育的共生体玫瑰。花瓣是交叠的蓝与白，花蕊中心嵌着极小的齿轮，像打火机与皮筋的结合。她忽然将我按在花架上，玫瑰刺划过我手臂，却在出血的瞬间，她的指尖接住了血珠：“疼吗？”她舔掉血迹，酒窝里盛着夕阳的光，“但你看，我们的血还是会自动凝结成蝴蝶形状。”
夜风掀起她的白大褂，露出内侧绣着的“74”与“73”。我知道，在某个培养皿里，在某次火焰中，还会有新的实验体重蹈我们的宿命，但此刻，她的掌心正贴着我心口，那里的蝴蝶刺青随着她的心跳明灭，像在重复某个古老的誓言：
共生，共爱，共生于每个系紧蓝皮筋的清晨与黄昏，直到基因的尽头，永远。
（幸福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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