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当天,我站在法庭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站在被告席上的男人——我的父亲。他的背影依旧高大,但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甚至有些可笑。法官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宣判他因家庭暴力被判三年有期徒刑。我听到周围有人低声议论,有人叹息,有人愤慨,但我却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我的心里其实早已翻江倒海,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终于不会再对我挥拳相向,终于不会再让我在深夜里蜷缩在角落里,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内心的狂喜。我只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
走出法庭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手遮了遮,却看到小茹和盛清宴站在不远处,正朝我招手。小茹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暖,像一缕阳光照进我冰冷的心底。而盛清宴,他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你还好吗?”小茹快步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柔软,让我忍不住想要紧紧抓住,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安全感。
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真的。”
盛清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像是关切,又像是某种更深的东西。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我知道,我一直在暗恋他,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可我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他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而我,只是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配不上他。
“走吧,我送你回家。”小茹拉着我的手,轻声说道。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小茹还想说什么,盛清宴却轻轻拦住了她:“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在大街上,我的脚步越来越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我终于自由了,终于不用再生活在恐惧中。这几天没有去上课,可我的心里却依旧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
几天后,我听说盛清宴的奶奶病好了。他带着她回到了小镇,回到了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既羡慕又酸涩。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从未真正拉近过。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盛清宴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一切。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了他的朋友圈。他的最新动态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他站在夕阳下,笑容灿烂。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关掉了手机。
我知道,我永远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永远不敢靠近。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感激他,感激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希望。如果没有他和小茹,我可能真的会做出傻事,可能真的会放弃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父亲入狱后,我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安宁。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开始尝试着去相信,去期待。可我的心里,依旧有一个角落,藏着对盛清宴的暗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像一颗种子,深深埋在心里,永远不会发芽,却也不会消失。
有时候,我会在梦里见到他。梦里的他依旧那么温柔,那么耀眼。可每次醒来,我都会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我知道,生活还在继续,而我,也会继续走下去。带着对他的感激,带着对他的暗恋,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一步一步,走向属于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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