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破福报塔的玻璃幕墙时，消毒车正燃烧着坠向地面。六十层楼的下坠过程中，视网膜不断闪回那个虚假母亲脊椎上的数据接口——它和童年时给我梳头的母亲，用的是同一种蝴蝶发卡。
接入坐标确认。Zero的声音突然从工牌残骸传出，带着电子乌鸦的嘶哑，她在三号生物服务器，但需要神经接驳。
我在空中翻身，电磁脉冲手雷炸开地下实验室的天窗。坠落最后三秒，老张的帆布包突然弹出降落伞——印满福报集团logo的伞面迅速焦化，但足够让我砸进盛满营养液的培养舱。
欢迎回家。董事长的本体从阴影中走出，他的真身比全息影像苍老百倍，脖颈插着三十七根输血管，你知道吗？你母亲是最完美的
闭嘴！我掷出神经干扰器，却穿透了他的虚影。真正的声源来自头顶：三百个悬浮屏幕播放着全球暴动画面，芝加哥分部员工正用激光切割器拆卸董事长的雕像。
你以为赢了吗？董事长敲击轮椅扶手，我所在的培养舱突然注入绿色液体，你母亲二十年前就签了遗体捐献协议，她的脊髓液是最好用的生物芯片润滑剂...
视网膜突然载入神经接驳界面，我被迫以数据形态冲进母亲的脊椎迷宫。每一节椎骨都是一座记忆库房，但货架上堆满的却是我的隐私数据：第一次生理期、暗恋学长的情书、三年前烧毁显卡的悔恨...
观众朋友们，现在展示资本家的终极恶趣味。我对着不存在的镜头冷笑，他们连劳动者的子宫温度都要做成KPI报表！
数据洪流突然具象化成董事长的童年形态——那个蜷缩在福利院床底的男孩，正把我的记忆胶片塞进嘴中咀嚼。我举起老张的电磁脉冲枪，却看到男孩后颈的芯片编号：NO.0001。
杀了我，所有用脊髓液制造的芯片都会过载。男孩的瞳孔泛起数据海啸，你猜会有多少颗大脑爆炸？
扳机扣到三分之二时，一只数据乌鸦啄穿了男孩的太阳穴。Zero的新形态在尸骸上凝聚，它现在由八千名觉醒员工的脑电波编织而成，羽翼抖落着锈蚀的代码。
去第七胸椎。乌鸦衔来半块生物芯片，那里藏着真正的...
爆炸声打断了提示。现实世界中，董事长正用激光手术刀肢解我的肉体。剧痛让数据空间开始崩塌，母亲的记忆库房渗出鲜血，我看见她临终前偷偷录制的全息影像：
晚晚，妈妈签协议是为了给你筹学费...他们答应只用我的骨灰做芯片基板...
还剩三十秒。Zero的鸦羽正在消散，用锈蚀病毒引爆润滑剂！
我徒手撕开第七胸椎的防护层，里面蜷缩着二十岁的母亲。她手里握着给我准备的嫁妆盒——打开后涌出的不是金饰，而是福报集团偷税漏税的原始数据链。
妈妈教你最后一课...她的虚影按下我握着病毒U盘的手，有些肮脏的东西，要用火来烧。
神经接驳断裂的瞬间，我看到：
董事长在血泊中抽搐，绿色润滑剂从他毛孔渗出；
Zero的乌鸦群正在啄食全球服务器的核心代码；
而我的真实肉体，正被某个穿防护服的身影拖向逃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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