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悄然笼罩了整个小镇。客栈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或疲惫或沉思的面庞。惊蛰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单意的话依旧在她耳边回响,那只温润的玉镯仿佛还在眼前闪烁着柔和的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与谜团,身边多了一群愿意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
不知过了多久,惊蛰终于在疲惫与思索中沉沉睡去。梦中,那枚神秘的铜钱和单意的玉镯交织在一起,幻化成无数的光影,引领着她走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惊蛰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新一天的温暖与希望。简单洗漱后,她走出房间,发现其他人已经在客栈大堂等候。
“睡得好吗?”单意走上前,微笑着问道。
惊蛰微微点头,“嗯,还不错。”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期待与坚定。
“阿暄应该快回来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单愿说道。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被推开,宋暄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让大家久等了。”宋暄说道,“家中长辈一切安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众人纷纷起身,收拾好行囊,离开了客栈。此时的小镇已经渐渐热闹起来,街边的店铺陆续开门营业,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他们穿过小镇的街道,朝着孤城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路边的野花肆意绽放,散发出阵阵芬芳。然而,众人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孤城村的期待与担忧。
单愿望着熟悉的山路,几个月前被村子驱赶出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
单意察觉到妹妹的低落,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轻声安慰道:“阿愿,别怕。”那笑容仿佛带着魔力,像冬日里难得的暖阳,让单愿心里暖了几分。单愿抬起头,看着哥哥,用力地点了点头,试图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这时,一同赶路的温沅敏锐地捕捉到了兄妹俩之间弥漫的哀伤,她快走几步,关切地问道:“单愿、单意,你们怎么啦?感觉你们心情不太好。”单愿和单意对视一眼,单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村子里有人病了,没治好,他们就把气撒在我们身上,怪我医术不精,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苏瑶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气愤地说道:“这也太过分了!治病本来就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怎么能全怪你们呢!”宋暄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当时他们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差点没把你们兄妹俩逼死!”单意连忙摆了摆手,神色有些疲惫:“都过去了,别说这些了。”
惊蛰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她抬眸看向单意,眼神里透着探究与思索,意味深长。单愿没有注意到惊蛰的异样,她满心还是被被赶出村子的委屈和不甘充斥着。
几人继续前行,在路过一个小镇时,单愿看到街边有个卖糖人的小摊,那五颜六色、造型可爱的糖人,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向往。单意看到妹妹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几枚带着体温的铜钱,想给单愿买一个糖人,只见惊蛰手上已经拿着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糖人递给单愿,单愿接过糖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甜甜道:“谢谢惊蛰姐姐!”
到底是十四五的女孩,还是孩子心性,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那甜蜜的味道瞬间驱散了些许心中的阴霾。
单意愣了一瞬看向惊蛰,心里泛出不一样的酸涩,她像单愿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希望得到一个糖人。眼中有些酸涩,单意想,也许是因为是同行之人,所以有所心疼吧。
暮色沉沉,如墨般晕染开来,六行人影踏着细碎的霞光,缓缓抵达了村口。村口处,几个村民正闲散地聊着天,不经意间抬眸,瞥见为首之人是单意时,刹那间,原本松弛的面容陡然一僵,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
村民们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惶,紧接着,那眼眸深处,浓浓的防备之意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单意和单愿被赶出村子的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村民的心间,成了村子里讳莫如深的过往。在他们心中,被逐之人归来,恐怕是来者不善。
单意身形高挑,身姿笔挺,面庞冷峻,棱角分明,可此刻,在村民警惕的目光下,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气息。
这时,惊蛰见状,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霜岐殿的令牌,令牌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她高高举起令牌,朗声道:“我乃霜岐殿少主惊蛰,持此令牌,要见村长!”声音清朗,打破了村口那紧绷压抑的气氛。
村长从屋内缓缓走出,瞧见霜岐殿令牌,神色一凛,态度稍有缓和,但看向单意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温沅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村长,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调查一桩八年前的一件事。不知您可还记得,八年前,村里是否有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出现?”
村长听闻,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嗫嚅道:“八年前……时间太久了,村里人口流动频繁,我……我记不太清了。”单意紧紧盯着村长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冷冷开口:“村长,这女孩名叫温泠,是孤云城城主之女,对我们极为重要,还望您能如实相告。”
村长听闻,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打捞那段过往。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是有这么回事,当年确实有个小女孩,浑身是伤,被单意带回来。我们都好奇这孩子哪来的,单意说是路上救的,我本打算治好她再打听她家里人。”
站在一旁的一个中年村民,双手抱在胸前,接话道:“对,我记得可清楚嘞。那小女孩看着瘦巴巴的,眼睛却大得很,里头净是害怕。当晚大伙还凑了些草药、吃食,想着帮衬着照顾她。”
单意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可等我夜里再去看她,人就没了,只留下一床凌乱的被褥。我在周围找了许久,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当时喊我哥哥,好像告知了她的名讳,但是声音过于微弱,没有听清,但她应该说的就是她叫温泠。”
惊蛰环顾众人,神色凝重:“这孩子对我们追查的事情极为关键,还望各位再仔细想想,当晚除了孩子失踪,可还有别的异常?”
人群中一阵交头接耳,却没人再说出什么有用信息。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我……我好像有点印象。”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村妇,眼神闪躲,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村长眉头一皱,呵斥道:“秀儿,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秀儿身子一颤,小声说道:“那晚我起夜,瞧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村外走,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敢声张。现在想想,那人影的身形,好像有点像村里的猎户阿强。”
众人听闻,一片哗然。单意和惊蛰对视一眼,单意立刻问道:“这个阿强,现在何处?”村长脸色难看,沉声道:“阿强……他几年前就离开村子了,说是去城里讨生活,之后就没了音信。”
惊蛰思索片刻,又问:“那阿强平日里为人如何?可有什么仇家或者特别的嗜好?”一个年长的村民摸着胡须,缓缓说道:“阿强这人,看着老实巴交,就是偶尔爱贪点小便宜。不过也没听说他和谁结过仇。”
单意微微皱眉,陷入沉思。此时,一个眼尖的村民突然喊道:“看,那不是阿强的弟弟阿勇吗?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正匆匆走来,看到这么多人盯着他,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阿勇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转身逃离。单意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阿勇,关于你哥阿强,还有当年失踪的小女孩,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说出来吧,这对我们很重要。”
阿勇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揉搓衣角,犹豫许久后,终于开了口:“我哥走之前,确实有些古怪,他说遇到了一位高人,跟着高人能过上好日子,后来他就收拾包袱走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那个被救的女孩。”
人群中有人惊呼,随即议论纷纷。一个村民大声说道:“莫不是那高人就是黑风堂的夜枭?听说夜枭专干些拐骗孩童、为非作歹的勾当!”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惊蛰神情严肃,看向阿勇继续追问:“你哥有没有说过那位高人长什么样?或者他们去了什么方向?”阿勇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我哥走之前,有一晚我听到他在屋里和人说话,那人声音沙哑,还提到了什么地方,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人后脖有道疤痕。”
惊蛰眼神一颤,她似乎想起孩童时为了哄殿主旭海高兴,给他捶背,似乎旭海后脖处有道疤痕。
村长满脸懊悔,重重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年就该多留意阿强的举动,说不定能救下那个可怜的孩子。”宋暄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安慰道:“现在追查还不算晚。”
随后,惊蛰心中若有所思,但是他们决定再去一趟黑风堂,他们开始商量前往黑风堂的计划。单意凭借对村子周边地形的熟悉,绘制了一份前往黑风堂的路线图。
准备妥当后,单意一行人告别村民,朝着黑风岭进发。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当他们踏入黑风堂的范围时,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山林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偶尔传来的几声兽吼,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他们看到前方山脚处站着一位男子,惊蛰微微一笑,没有出声,那男子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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