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柳氏医肆的门被敲得像擂鼓，急促得像是有人在逃命。柳清婉猛地从药柜前抬起头，手里攥着一把刚抓好的黄芪，眼神里满是惊慌。她快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一看，是云泽川站在外面，脸色苍白，胳膊上裹着块布，隐隐渗着血迹。她赶紧拉开门，低声道：“你咋了？受伤了？”
云泽川喘着粗气，挤出一丝苦笑：“没事，小伤。昨晚鬼医的徒弟来我那儿了，差点没扛住。”他跨进门，把手里的长针往桌上一扔，针尖上还沾着点暗红，像刚从战场上拔下来。他肩膀一垮，靠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昨晚那场毒针交锋——徐三的绿雾、飞射的毒针，还有自己胳膊上那道麻得像冰刺的伤口。
柳长风从后院走出来，拄着拐杖，眯着眼扫了他一眼：“徐鬼手的徒弟？那老东西终于忍不住了。”他坐到八仙桌旁，敲了敲烟袋，“说说，咋回事？”
云泽川深吸一口气，把昨晚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外卖里的乌头碱、徐三的毒针和绿雾，还有自己用“龙吟针”拼死反击的经过。他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那道浅浅的血痕，麻意还在隐隐往上爬：“吃了你的解毒散，压住了毒，可这胳膊还是有点麻。”
柳长风凑过去瞅了瞅，冷哼一声：“乌头碱加上蛇毒，徐鬼手的拿手好戏。”他从药柜里掏出一包药粉扔过去，“这是我配的‘清毒散’，加了黄连和半夏，能解蛇毒（参考《本草纲目》：黄连清热解毒、半夏化痰散结）。抹上，再喝一剂‘养气方’，别让毒气钻进经络。”
云泽川接过药粉，抹在伤口上，一股凉意钻进去，麻感散了点。他点点头，低声道：“这徐三只是徒弟就这么猛，真鬼医来了，我估计悬了。”
柳长风眯着眼，慢悠悠地说：“徐鬼手可不是普通角色。那老东西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瘦得像竹竿，可眼神毒得像蛇。他年轻时在西南学过苗疆蛊毒，后来投靠张宏远，专门干暗杀的脏活。”他顿了顿，吐了口烟圈，“当年他毒我爷爷，用的是七步断魂散，我爷爷吃了三天解药才活过来。这家伙不光会下毒，还会用毒针暗算，手快得能接住飞蝇。”
云泽川心一跳：“那他比陈铁山还狠？”
“狠多了。”柳长风冷笑，“陈铁山靠硬气功撑场面，徐鬼手靠脑子和毒，一针下去能让你死得悄无声息。”他顿了顿，“昨晚那徒弟是试水，徐鬼手估计今晚就得亲自来。”
柳清婉站在一边，手指攥紧药袋，低声道：“爸，要不报警吧，这太危险了。”
“没用。”柳长风打断她，“张宏远有钱有势，徐鬼手干活从不留把柄。”他看向云泽川，“你那‘龙吟针’练得咋样了？”
云泽川苦笑：“能用，但耗气太大，昨晚差点把自己累趴。”他顿了顿，“用了你的‘聚气法’，省了点力，可还是不够稳。”
柳长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我昨晚写的‘凝神诀’，配合‘聚气法’，能让你气聚得更快更稳。你试试，别让徐鬼手一招干倒。”
云泽川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凝神于眉，气沉于海，意守丹田，三息归一。”他照着试了下，闭眼凝神，气流从眉心沉到腹部，三次呼吸后像攒了一团火，比“聚气法”还猛。他心一喜：“这法子真管用！”他试着用“凝神诀”练“龙吟针”，针刺“百会”，气流轰的一下冲到头顶，比昨晚省力多了。他又扎“膻中”和“关元”，气流像一条怒龙冲遍全身，累是累，可没以前那么喘了。
柳长风眯着眼：“有点样子了。不过今晚得小心，徐鬼手不跟你硬拼，专玩阴的。”他顿了顿，“我昨晚熬了点‘避毒汤’，用金银花和连翘，能防他那毒雾（参考现代中医：金银花清热解毒）。你喝一碗，守在这儿。”
云泽川接过汤喝下去，一股清凉味顺着喉咙下去，脑子清醒了不少。他低声道：“那你呢？”
柳长风冷笑：“我守后院，他要玩毒，我也有招。”他从药柜里掏出一包药粉，“这是雄黄粉，专门克蛇毒，撒出去能逼他现身。”
柳清婉皱着眉：“爸，你刚出院，别逞强。”
柳长风瞅了她一眼：“逞啥强？老子还不至于让个毒虫收拾了。”他看向云泽川，“你守前门，别让他溜进来。”
夜幕降临，医肆里静得像坟地，只有药柜旁的风铃偶尔叮当作响。云泽川坐在堂屋，手里攥着长针，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柳清婉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像是随时准备动手。她低声道：“你紧张不？”
云泽川干笑：“有点儿，可不干不行。”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你别站这儿，太危险。”
柳清婉咬着唇：“我不走，我得看着你。”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可眼神却倔得像石头。
云泽川心跳快了一拍，没吭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像有人故意放轻了步子。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涩味从门缝飘进来，像烧焦的草药。云泽川心一跳，低声道：“来了！”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瘦得像竹竿的老头走了进来，满头白发披散着，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眼神阴冷得像毒蛇。他穿着一件黑袍，手里拿着一根乌木杖，杖头上嵌着个小葫芦，嘴角挂着阴笑：“柳老头，还活着呢？张老板让我来送你一程，顺便收拾这小子。”
柳长风从后院走出来，冷笑：“徐鬼手，多少年没见，你还是这副鬼样子。”
徐鬼手眯着眼，手腕一抖，三根毒针飞向云泽川，针尖泛着绿光，快得像闪电。云泽川用“凝神诀”攒了气，侧身躲开两根，可第三根擦着胳膊划过去，麻意瞬间窜上来。他咬牙用“聚气法”压住毒，手里的长针刺向徐鬼手的“膻中”，气流轰的一下冲出去，可徐鬼手一闪身，针只扎进袍子，气流散了。
“好小子，有点本事。”徐鬼手冷笑，手里的葫芦一抖，一股绿雾喷出来，直扑云泽川。云泽川屏住气，往后跳了两步，可雾气还是沾了点脸，麻得像针扎。他赶紧喝了口“避毒汤”，清凉感压住毒性。他喘着气，用“龙吟针”连刺“百会”和“膻中”，气流像怒龙冲出去，硬生生撞散了绿雾。
徐鬼手脸色一变，手腕抖得更快，五根毒针飞过来，封住了云泽川的退路。柳长风冷哼一声，撒出一把雄黄粉，粉末飘进绿雾，发出“嗤嗤”的声音，毒气散了大半。云泽川趁机冲过去，第三针扎向“关元”，气流轰的一下炸开，徐鬼手闷哼一声，退了两步，可还是没倒。
“老东西，你也有帮手？”徐鬼手冷笑，手里的乌木杖一挥，一股黑雾喷出来，带着股腥臭。云泽川心一沉，知道这毒比昨晚的猛，他咬牙用“凝神诀”攒气，准备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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