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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替嫁婚姻里心动 第7章 劫后逢,情归真

刀锋离潘景渊心口半寸,阿福突然撞进来。

血珠溅在我眼皮上。

少爷快走!阿福的粗布袖子洇开暗红,蒲扇似的手攥住潘文泽腕骨,喀嚓一声脆响。

潘景渊的皮鞋尖正中潘文泽肋下。

瑞士军刀当啷坠地,刀柄刻着海关厅的鹰徽。

按住他!潘老太太的银剪子还在滴血,檀木佛珠碾碎在满地硫磺灰里,扒开裤管——三处火药疤就是铁证!

韦薇的翡翠耳坠早碎成齑粉,她提着旗袍往门口蹭。

拦住二少奶奶。我抹掉唇角的血,是了,现在该叫韦小姐。

家丁反剪她双手时,孔雀蓝滚边撕裂半尺。

都是他逼我的!韦薇腕上的金镶玉镯子磕在门框,他说要炸死景渊...

我踩住她散落的珍珠耳钉,上个月往我胭脂盒里掺水银的丫鬟,收了谁的金瓜子?

潘文泽突然暴起,颈侧青筋蚯蚓似的扭动:贱人!

当年就该让绑匪撕了你——

枪栓卡住的驳壳枪抵住他下颌。

堂兄说的是三年前霞飞路绑票案?潘景渊用染血的帕子擦枪管,可惜那伙人牙缝里嵌着你的雪茄丝。

巡警冲进来时,我正抠下妆奁夹层的蜡块。

金蟾胡同二十三号的地契,我把沾着迷魂香的油纸拍在警长掌心,烦您查查租约签字——潘文泽,还是海关厅史密斯先生?

韦薇的哭嚎戛然而止。

她盯着我腕间散落的珍珠,突然诡笑:你以为赢的是你?

潘家祖训第七......

潘景渊的枪口调转方向。

我按住他发烫的腕骨,残留的蜡油在我们交叠的掌心融成黏稠的琥珀色。

满地碎瓷映着窗外残阳,像泼了一滩血。

巡警的铜哨还在震颤。

潘文泽被拖出门时,后腰露出半截纹身——青面獠牙的蟾蜍,衔着朵将谢的玉兰。

阿瑶。

潘景渊喉结动了动,硝烟味混着他袖口的沉水香缠上来。

我后知后觉发现旗袍盘扣崩开两颗,珍珠正顺着小腿往下滚。

潘景渊的枪管还烫着,指节硌得我腕骨生疼。

你手抖什么?他忽然把枪抵在自己太阳穴,方才要是打偏半寸——

我抢过枪摔进碎瓷堆里,金属与青砖相撞的脆响惊飞檐下麻雀。

他垂眸看我崩裂的丹蔻,喉结滚动着碾碎一声哽咽。

巡警的皮靴声远了。

少奶奶的胭脂......阿福瘸着腿捧来珐琅盒,血渍在孔雀蓝袖口结成褐痂,是掺了水银,但您每次抹完都拿蜡油封住——

潘景渊突然攥住我手腕。

他拇指按着那道浅疤,是上月初七我被蜡油烫的印子。

你早知胭脂有毒?他指尖陷进我掌纹,为何不说?

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我掰开他沁汗的掌心,蘸着血画出三道弯月,三更天来我窗下学猫叫的,是潘家少爷还是海关厅走狗?

他瞳孔猛地收缩。

潘老太太的龙头杖突然戳开满地狼藉,景渊,你书房暗格里的电报机,真当老身老眼昏花?

韦薇的翡翠簪子突然从佛龛后滚出来。

潘景渊抬脚碾碎玉雕的并蒂莲,碎屑扎进他皮鞋底,像碾碎一捧冻硬的雪。

去祠堂。老太太的绛紫马面裙扫过门槛,阿瑶,捧家法。

我接住抛来的檀木匣,锁眼还插着半截断簪。

潘景渊的脊背在暮色里弯成桥,西装褶皱里渗出火药味的叹息。

二十藤条换你三日绝食?我扯开他染血的衬衫后领,三道旧疤盘踞在肩胛骨,上元节说要给我猎狐皮,其实是去码头截烟土?

他突然转身将我箍在供桌边。

祖宗牌位哗啦啦震颤,香灰落进他衣领烫出小洞。

那夜你簪子上的迷药......他鼻尖蹭过我耳垂,够放倒三匹东洋马。

我咬开他领口的盘扣,咸腥血味在舌尖漫开,不装醉怎么逮住偷运军火的耗子?

窗外忽然炸开烟花。

韦薇的哭骂混在爆竹声里,像被掐住脖子的野猫。

潘景渊的怀表贴着我心口跳动,齿轮咬合声盖过更漏。

老太太!阿福突然撞开门,韦小姐要撞祠堂石狮——

潘景渊的掌心还贴着我后腰,那里别着他今晨塞给我的勃朗宁。

我们隔着硝烟对视,他忽然将我染血的绢帕塞进胸袋,位置正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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