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伸手轻柔得用指尖挑起她一缕乱发,封印的纹路正顺着她锁骨攀上脖颈:沈宅地脉的菌丝遇龙血则显形,这篆文...
窗外骤然响起三声铜磬,沈瑶捧着雕花铜盆倚在门框,杏黄旗袍下摆摆扫过满地荧光碎屑:贞木姑娘该焚香沐浴了。她带着严贞木来到了特制的浴室间。
问灵仪式的规矩,外姓人需用沈家祠堂的雪水净身。
浴房水汽氤氲着陈年檀香,严贞木刚解开裙系带,铜镜突然映出沈瑶阴鸷的笑脸。你以为兄长真看得上凡胎肉体?她将半截焦黑婚书扔进浴桶,纸灰在热水中凝成狰狞鬼面,三百年来与他定亲的女子,全在问灵仪式上化作血雾——你知道他是什么么?也敢觊觎他的身边的位置?那可是神明,是你我皆需跪地叩首的神啊。他可是吞吃过堕神骸骨的烛龙神。”
“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严贞木拾起毛巾淡定得开始净身。
似是不满严贞木平静的反应,沈瑶瞬间将她面前的脸盆掀翻在地。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现在滚出去,还能捡回一条命,否则我等着看你化成血雾的模样!”说罢她转身离开了浴室。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雕花窗棂时,严贞木腕间封印已蔓延成锁链状暗纹。
祠堂内九盏青铜灯映得沈涵之腰间玉珏泛青,他故意将三炷香掷在严贞木裙裾:请不来祖宗英灵倒无妨,只是待会血溅灵牌时可别脏了沈家......
严贞木跨进祠堂,环顾四周,那古朴的祖宗牌位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沈家的过往;阴阳鱼蒲团的纹理清晰可见,材质厚实而柔软。
吉时到!沈南北突然高喝,十八枚金铃在梁柱间无风自动。
当严贞木与白云舒并肩跪在阴阳鱼蒲团上,供桌上的龙凤烛竟淌出汩汩血泪。
老爷手中卦签尚未抛出,祠堂地面突然裂开道三寸宽的沟壑,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仿佛大地在愤怒地咆哮。菌丝符号从地缝中疯长而出,如同贪婪的触手,裹住两人滴血的指尖化作赤金婚书,那婚书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刺痛着指尖。
这不可能!沈涵之劈手夺过卦筒,五枚铜钱刚触地便熔成铁水,沈家祖训明明......他突然抽出袖中软剑直刺严贞木咽喉,妖女破我族阵法!
剑锋离喉咙三寸时,白云舒身后翻涌出黑雾。
祠堂梁柱上缠绕的契约锁链寸寸崩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白云舒瞳孔已化作金色的竖瞳,透着无尽的威严与神秘,抬手间便将沈涵之钉在祖宗牌位前。
严贞木听见琉璃碎裂般的脆响,封印裂痕处咒纹路骤然发烫——沈涵之的软剑竟在她颈前寸许化作白色粉尘。
祠堂梁柱上缠绕的契约锁链寸寸崩断,白云舒瞳孔已化作竖瞳,抬手间便将沈涵之钉在祖宗牌位前。
快拦住他们!沈老爷摔碎手中茶盏,二十名暗卫破窗而入。
严贞木突然抓住白云舒手腕:坎位兑宫,菌丝畏火!」她扯断供桌前的黄布施法祭出一圈火焰压制了菌丝的进攻。
可就在这时沈南北竟然搞偷袭。
只见沈南北佝偻的身躯突然暴涨三尺,刀尖淬着的尸毒距白云舒后心仅剩半掌——白云舒轻笑一声侧过身抓住了他的肩膀,捏碎他肩胛骨,溅在供桌上的血珠突然使菌丝火势暴涨。
我守了沈家数百年,就教出这些杂碎?」白云舒踩着沈涵之的剑柄踏出祠堂,月光将他影子拉长得宛如巨龙,那影子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告诉长老阁,三日后我要在雁回山举行婚典。」他指尖划过严贞木锁骨处蜿蜒的龙鳞,暗红契约纹路正顺着两人相握的掌心纠缠生长,那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跳动,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祠堂外老槐树的菌丝符号突然泛起血光,像极了神女图腾里那只未睁开的眼睛。
祠堂梁柱上的朱漆簌簌剥落,白云舒袖中涌动的黑雾裹挟着幽冥寒气。
严贞木看见他眼尾浮现细碎龙鳞,暗金竖瞳倒映着满地狼藉——二十名暗卫的符咒刚触到黑雾便凝结成冰,霜花顺着他们惊恐的面容蔓延至四肢。
万法皆破。白云舒的冷笑混着青铜灯爆裂的脆响,玄铁锁链从地底破土而出。
沈家祠堂的牌位被链条绞碎,沈涵之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尖叫:你这怪物竟敢......啊!话音未落便被链条贯穿肩胛钉在忠孝传家的匾额上,墨色血珠顺着祖宗训诫的鎏金字迹蜿蜒而下。
严贞木被面前血腥的场景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家教你用雪水净身?白云舒抚过她颈间被香灰灼伤的红痕,
今夜该用他们的血来洗。话音未落,祠堂八根承重柱同时炸裂,瓦砾如雨坠落时竟自动避开严贞木周身三尺。
沈老爷捧着碎裂的卦筒踉跄后退,突然被自己泼洒的铜钱碎片割破脚筋,他痛苦地惨叫一声,那声音在祠堂内回荡。他瘫坐在祖宗牌位前,看着那些浸染龙气的菌丝符号正将朱漆灵牌腐蚀出焦痕,焦痕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他绝望地喊道:三百年的契约......你竟敢......
是你们贪心不足。白云舒抬脚踏碎滚到脚边的卦签,檀木碎屑中升起幽蓝磷火,那磷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带着一丝刺鼻的气味。既要我镇守沈家阴脉,又想用婚约困住幽冥烛龙。他忽然扣住严贞木的手按在心口,暗红契约纹路竟穿透衣料灼在她掌心,那灼热的感觉仿佛要穿透手掌,直达心底。可惜你们算漏了瑶姬血脉。
严贞木突然感觉锁骨处的龙鳞在发烫,封印裂痕处涌动的灼热与掌心契约产生共鸣,那共鸣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她看着那些哀嚎的沈家人被菌丝缠成茧蛹,忽然明白白云舒早将整座祠堂化作幽冥阵眼——满地荧光碎屑原是龙鳞所化的星砂,那星砂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当最后一声惨叫被黑雾吞噬,白云舒转身时带起的气流卷散了血腥,那血腥的气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冷香。
他指尖还沾着沈涵之的血,却在触及严贞木脸颊时化作月白色绢帕,那绢帕的触感柔软而光滑。吓到了?语气温柔得仿佛方才暴戾只是幻影。
严贞木刚要开口,突然被扯入带着冷香的怀抱,那冷香清新而淡雅,让她感到一丝安心。白云舒的银发垂落她肩头,发梢缠着她破碎的襦裙系带:你在发抖。龙鳞纹路随着他的触碰泛起涟漪,竟将她腕间被香灰烫出的伤痕愈合如初,那涟漪的感觉如轻柔的水波,在肌肤上荡漾开来。
我是怕......她的呢喃被突然贴近的薄唇截断,月光穿过破碎的窗棂,在白云舒睫羽投下颤动的阴影,那阴影如鬼魅般轻轻摇曳。
“你什么都不用怕,从今天起,你便是吾妻。”
严贞木看见他竖瞳中自己的倒影正被龙鳞纹路缠绕,仿佛要融进那汪鎏金色的深潭,那深潭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引力,让她有些沉迷。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菌丝符号在血泊中疯狂扭动,那扭动的样子如疯狂的蛇群,令人毛骨悚然。
白云舒揽着严贞木疾退三步,原先站立处裂开深不见底的黑渊,那黑渊散发着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沈南北半边身子卡在裂隙中,枯手死死扒着神女图腾:要死......一起......他的声音微弱而绝望,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老槐树轰然倒塌的瞬间,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菌丝组成的眼睛突然睁开一线血瞳,那血瞳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光芒。
严贞木的封印裂痕处龙鳞暴涨,白云舒立即用掌心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但他的警告迟了半拍——少女瞳孔已映出那只布满上古符文的幽冥之眼,那符文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刺痛着她的眼睛。
祠堂地砖开始逆向翻转,露出下方刻满诅咒的青铜阵图,那阵图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邪恶。
沈南北残破的身躯被阵纹吞噬前,嘴角扯出诡异的笑,那笑容如恶魔般狰狞。
菌丝火海突然变成粘稠的血浆,将整座建筑染成巨大的琥珀,那血浆的颜色鲜艳而恐怖,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白云舒抱起严贞木跃上房梁,却发现瓦片正在融化成漆黑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有腐蚀性。抓紧。他将少女的脸按在胸口,背后猛然展开遮天蔽日的龙翼,那龙翼展开的瞬间,带来一阵强烈的气流,吹得人头发飞扬。
碎裂的契约锁链从虚空显现,却在触及龙翼时化作漫天星雨,那星雨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梦幻般美丽。
严贞木在呼啸的风声中听见心跳如雷,分不清是来自白云舒的胸膛还是自己震颤的封印,那心跳声如鼓点般有力,在耳边回荡。
当最后一行咒文掠过血瞳,她恍惚看见神女瑶姬的虚影在火海中抬手——那只未睁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第二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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