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仁站在实验室废墟的最高处，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怀中的韩素恩还在昏迷，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小勋蜷缩在他另一侧臂弯里，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尹秀仁知道那是国安局的人。他低头看着妻子脖颈处渐渐淡去的蝶形胎记，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粉色印记。
秀仁......韩素恩突然动了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小勋...
他没事。尹秀仁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们都没事。
韩素恩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触到他额角新生的蝶形印记：这是......
终止代码。尹秀仁握住她的手，我把芯片植入了自己的大脑。
韩素恩的瞳孔猛地收缩：不......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尹秀仁轻声说，但这是唯一能救你们的方法。
直升机在他们头顶盘旋，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开始索降。尹秀仁将妻儿轻轻放在地上，举起双手：我是尹秀仁，第三代人工智能芯片的开发者。我请求与国安局特别行动组组长直接对话。
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军官走上前来，声音通过变声器处理过：尹先生，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请配合调查。
在逮捕我之前，尹秀仁平静地说，请允许我展示一段视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投影仪，按下开关。全息影像在空中展开，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军官的防毒面具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全球被植入纳米机器人的人员名单。尹秀仁说，以及......终止程序。
国安局的审讯室里，尹秀仁被固定在特制的椅子上。他的太阳穴贴着电极，面前是全息投影的审讯官。
尹秀仁，审讯官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解释一下你大脑中的芯片。
尹秀仁闭上眼睛，额角的蝶形印记微微发亮：二十年前，新星制药进行了一项秘密实验。他们选中了一对双胞胎女孩，试图将人类大脑改造成生物计算机。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实验成功了，但也失控了。尹秀仁继续说，其中一个女孩逃了出来，另一个被改造成了完美的武器。而我......他苦笑了一下，是第一个成功的人造神经元载体。
全息投影闪烁了一下：这与第三代芯片有什么关系？
第三代芯片根本不是AI处理器，尹秀仁睁开眼睛，它是控制纳米机器人的中枢。而韩素恩姐妹的大脑，就是启动这个系统的生物密钥。
审讯官沉默了片刻：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尹秀仁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终止程序已经启动。全球被植入纳米机器人的人将在24小时内恢复正常。而作为代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额角的蝶形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审讯室的警报声大作，尹秀仁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快！注射镇定剂！审讯官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但已经太迟了。当医护人员冲进来时，尹秀仁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第十四章新生
一年后，首尔郊外的墓园。
韩素恩抱着小勋站在尹秀仁的墓前。墓碑上只刻着一行字：这里长眠着一个为爱牺牲的人。
妈妈，小勋指着墓碑上的蝴蝶图案，爸爸变成蝴蝶了吗？
韩素恩蹲下身，轻轻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是啊，爸爸变成了最美丽的蝴蝶。
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她的后颈上，蝶形胎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当韩素恩转身时，她已经消失在晨雾中。
秀仁，韩素恩轻声说，你看到了吗？我们都很好。
微风拂过，墓碑上的蝴蝶图案似乎在轻轻颤动。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母子二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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