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拉格第一层。
灰色已经完全侵染了第一层，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颜料浸染到了第二层，好在人都已经搬走了，倒不会产生多少不良影响。
面对骨干人物的接连离世，让.拉曼等人能做的只有将会长天赋暴走、生死不明的消息完全封锁，并努力维持住这短暂的平静。
他轻抚着快要被灰色占领的合金墙壁，灰色顺着他的指尖飞速向他的体内浸染，填满了遍布全身的脉络，如同遍布在大地上干涸的河流又得到了雨水的青睐，在他的身上循环、汇聚。
灰色被他尽数接纳，漆黑的双眼也转变成了灰色，但好像又没有任何变化。
“天灾『灰色国度』果然还是没能逃过暴走的命运，希望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司天命」的持有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您。】
“好久不见，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杨行通过真实的视角看向眼前的老者，机械般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小老头又打扰到您了，我这就离开。】
老人转身离开了此地。
杨行没出声挽留，他瞬间出现在白木杉的面前，后者身上的灰色如临大敌，蠕动着对他发起了攻击，却被他尽数吸收。
灰色填满了脉络继而侵蚀他的全身，可他依然没有反抗，等到它发觉不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灰色被杨行封存在于双眼之中，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便蹲下身查看散落在角落里的灰色骷髅。
“精神系的灵能波动，是偶然……还是执念？”
他思索片刻，伸手取下了自己的双眼，塞进了骷髅空洞的眼眶中。
灰色的流质逐渐填满了西装下的空隙，血肉皮肤随着眼眶快速生长，很快就将流质包裹其中。
白木杉缓缓睁开眼，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他这段时间可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灰色侵蚀同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抬头看了看杨行，心中的惊诧就不知为何慢慢释然了。
“白会长，好久不见。”杨行笑道，“感觉怎么样？”
“托您的福，好多了。”白木杉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可以付给您的，但我会想办法尽快凑够给您的报酬。”
“不用，你已经付过了。”
新生的灰色小蛇缠绕在他指尖，十分的亲昵的蹭着给予它新生的主人。
“倒是我强买强卖，希望你不要乱传。”
“谢谢。”
白木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道谢了。
“各取所需而已，以后如果还需要我的帮助就用老方法叫我就行。”
杨行说完就带着小蛇离开了。
……
【普通的生命转瞬即逝，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
李乾坤没搭理它，为这两位逝者鞠了一躬，同时也是向在这里长眠的所有人鞠躬，虽然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走吧，我有点饿了。”
“唉，走吧。”
牛牧山叹了口气，带着他走向了小镇，正好遇见了过来鲜花的项克。
“乾坤，我就知道你先到这里，所以就想着过来找莱科特，顺便看看能不能遇见你。”
“莱科特也……”
李乾坤有点意外，毕竟莱科特是少有能和他打平甚至隐隐超过他的强者，可以说是第三位阶之下无敌的存在了。
“他背叛了我们，和其他人一起被梅医生压缩成了涂鸦，最后被高压水枪冲刷成颜料装进铁罐子里封存在了地下。”
项克看向北边的土坑，两人便跟着他走到了下面。
“他曾不止一次跟我说他想家了，也许很早以前他就已经被策反，只是一直隐忍到现在，为的就是想趁我们虚弱时把我们一网打尽。”
项克蹲下身将花放下。
“明明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可我却不知怎的就是恨不起他，总觉得如果我是他可能会做的更过分。”
李乾坤蹲在他旁边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乾坤安慰道。
“对，会好起来的。”
牛牧山附和道。
项克也不是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只是面对与自己搭档这么久的老伙计突然背叛自己又突然逝去，难免有点难以接受。
三人结伴去吃了饭，项克请客，然后又带他去了治安局登记。
治安局里的都是老面孔，但比起前段时间都显得苍老许多。
边防军原本有四百多人如今只剩五十多人，巡逻队原本有将近一千五百人，如今只剩不到一百五十人，全都在这里了。
只是他们见李乾坤的表情都很古怪，完全看不出有对同僚大病痊愈的喜悦，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被人围观时的场景。
“……”
他大概猜出了点什么，但没心思去跟他们解释什么，因为解释了也不见得他们听得进去。
“乾坤，好久不见。”
让从后台走了过来，笑道。
【哇~好标准的职业假笑】
“局长。”
项克右拳放到左肩行礼，见到让点头才放下手。
“好久不见。”
李乾坤颔了颔首，算是勉强表达了对他的敬意。
“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归队啊，副局长的位置我可还给你留着呢，哈哈。”
“……”
李乾坤没听他在说什么，目光瞥向那些偷偷观察他的人，心情有点复杂，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邻里恶语相向的时候。
淡淡的收回目光，他说道：“我准备和朋友们一起去别处看看，就不留了。”
“？！”
不只是让，其他人也有点意外。
“乾坤，你怎么……”牛牧山有点语无伦次，“难道是还没好透？你的病……”
“都不是。”
李乾坤摇了摇头，“单纯的想出去走走，反正如今的新学会已经趋于稳定，就算我走了也影响不大。”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支持你。”
项克表现的很平静，这一路他早就察觉到了其他人对乾坤的态度，那些饱含恶意的目光对于他来说可再熟悉不过了。
“我也一样。”让点点头，“如果你改主意想留下来的话，我随时欢迎。”
……
刚走出治安局的大门，牛牧山就被人叫走了，毕竟现在粮食问题还没完全解决，他暂时自然走不开。
“乾坤，你以后准备去哪？”项克抿了抿嘴，道，“恕我直言，你的那几个朋友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你如果跟着他们很可能会处于比现在还要不好的境地。”
那些人的光芒太过耀眼，势必会引来觊觎的目光，未来注定不会平凡，如果跟他们走的太近可能沦为斗争中的牺牲品。
“我知道。”
李乾坤没有反驳，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只能表示支持。”
项克叹了口气，本想着一会去哪儿就听到有人喊他。
“项克，局长找你。”
“……”
项克看了李乾坤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去忙吧，我自己随便转转。”
两人分开后，他就漫无目的的在小镇里转悠，实在无事便走进了远处的古建筑群。
从远处看，这个古老的城市就像某个西方童话里的插画，只不过有点残破，走近之后那种历史感就更重了。
在建筑群里走了圈，他很快便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开此地。
孤独的老者拄着拐杖从教堂里走出，终归没有去叫住那个年轻人，叹口气后就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李乾坤依次跟朋友们告别，跟着杨行他们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宏伟的高塔伫立在天边，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面墙壁。
“那是，通识塔？”
李乾坤下意识的说。
“嗯。”柳婵心与他十指连心，“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之后我会找人传授你回到现世的方法，没事干了可以出去看看。”
梅芷欣说道。
“嗯。”
看着远处的高塔，他莫名生出一丝归属感，感觉就像回家了一样。
“……”
杨行在沉默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似是自嘲又像是解脱，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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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该要去实习了，心知等到那个时候可能就没机会继续这个爱好了。
这个故事我写的并不好，因为我准备了不止一个大纲，本想着从中抽出一个展开，结果都觉得不满意，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眼看实习时间将近，如果不写我可能会后悔很久，便试着发了一章新鲜出炉的，结果审核通过了……
哈哈，算是有意无意的推着自己往前走吧，就是可惜了之前囤的章节，都用不到了。
感谢各位捧场，我写的什么样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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