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朋友你们好,为了阅读时能有更好的阅读感,以后的文章里穷嘻嘻将做为主角以第一人称出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楼顶浇筑完成后每日还得要洒水浸湿,以防水泥开裂,一日十来回,连续洒水一周。洒水第七日早饭时候,父亲放下碗说:我去浇水了。母亲回应道:嗯去吧,这是最后一天,不需要浇十来回了,你现在去浇一趟,午间浇两趟,下午在浇一趟就可以了。父亲扫视了我们一眼点点头回道:上午浇完,我去找人挑个吉日搬回去住。母亲抱着妹妹说:好的,搬回去就不用付这里的房租了。与母亲说完,父亲便站起身准备出门,刚迈出一步,弟弟拉着父亲的裤腿说:爹爹,你带我上去看看行不行。父亲低头拿开他的手说道:不行,楼顶没有护栏太危险。弟弟不放弃继续说道:我不去边缘,就站在楼顶中间。说完又拉着父亲的裤腿摇来摇去,祈求他能带自己上去玩儿一趟。父亲低头看着他祈求的表情不忍再拒绝,说道:好吧,我带你上去,不过你要听话,不要调皮。弟弟乐呵呵的点着头回答说:放心吧爹,我会听话的。说完拉着父亲的手就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之前浇筑楼顶用的步梯前,弟弟站着不动,等着父亲牵他一起走。以前村里浇筑楼顶没有机器,靠着人力一篓一篓的把砂浆背上楼,为了方便行走,用两根粗长木棍做桥梁,再用钉子把长方形木板间隔式的钉在木棍上,就可以做成一层简易步梯。步梯还算宽,能供两位成年人在上头并排行走。弟弟望了望步梯又抬头望了望父亲。父亲低头正好与他视线相碰,将弟弟那急切想要上楼的小表情收进眼底,微微一笑,牵起他上了楼。哇,爹,这里好宽阔啊。父亲回应道:是的,因为与你小叔家的楼顶是连在一起的,他那边四间我们四间,看起来自然开阔。说话间弟弟的眼珠飞快转动扫视着周围,开心雀跃的心情全显现在脸上。咦,水管被他发现了,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发现,松开牵着他的手,松开手的一瞬弟弟像断了线的风筝,刷的一下就往水管飞奔去。这是一根直径两厘米的硬胶白水管,从楼下大瓦缸里接引水上楼,弟弟跑来拾起它用力拔出堵住管口的木塞子,撕,嘣,一股水流缓缓就出,弟弟拿起管子在原地转圈,很快他站的地儿都已经浇了给遍,想换个地方,发现水管够不着。遂转头望着父亲说道:爹,这其他地方够不着了。父亲伸手说:把水管给我,我教你。弟弟本不想将水管给父亲,但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办法够着其他地方,于是不情不愿的把水管递到父亲手里。父亲接过水管,用大拇指压住水管口,留出一点小缝隙,水流在拇指的压力下从刚才的小水流变成了一个小圆花洒滋啦滋啦的喷着水,喷水的距离随着拇指压力的大小而变化。弟弟连忙让父亲给他试试。父亲单手提着水管一截说道:给,小心别滑倒了。弟弟兴奋的接过水管应道:爹我知道的。说完拿着水管把玩起来,玩了一会儿功夫他没啥兴趣了就把水管递回给父亲。父亲见他衣服裤子鞋子前面全湿,准备先送他下楼,叫他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弟弟不乐意说什么也要等着与父亲一道走。爹我坐小叔家那边等你,弟弟说道。父亲望望楼顶说道:好,坐着别动啊。弟弟一屁股坐在我家楼顶与小叔楼顶的连接处的档坎上应到:好的。父亲见弟弟坐下便继续干活了。约莫十分钟,父亲已经从后头到了前头,眼见还有一间屋子的面积就能浇完这次。哪知弟弟不是个省心的主啊,他见父亲要浇完了,站起身来,找了根棍子置于胯下,驾驾驾,我要骑马了,骑马回来啰,说时迟那时快。父亲听见声音回头,已见弟弟沿着楼顶外围边缘到了楼顶中间。一眨眼的功夫,父亲亲眼见着他一步踩空扑出楼顶外,留下一声回响,驾,父亲被吓愣了神立在原地,嘣,一声大响把父亲拉回神,父亲连忙扔下水管跑下楼去找弟弟,慌乱中自己也差点从步梯上跌落下去。快速冲到弟弟跌落的地方,只见弟弟侧身躺在沙堆边缘,用手捂着肚子。父亲焦急的问道:现在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弟弟说:我就肚子有一点疼。父亲继续追问:除了肚子还有别的地方疼吗?头腿手?弟弟摇摇头说:没有了。父亲又问:能走吗现在?起来走几步给我看看。弟弟捂着肚子站起来,走了几步能走没事儿。双手也抬了抬没事儿。父亲见弟弟手脚能走,脑袋也没流血,身上也没有伤口,便认为弟弟运气好摔在沙堆上没被摔着,牵着弟弟就回出租屋了。他不懂人摔着内脏是不会流血的,而且沙堆里头还藏有石头,弟弟也一直捂着肚子,也忘了这些细节,只觉得小孩儿摔摔碰碰很正常。将弟弟送回出租屋后,父亲便去寻人挑吉日了。弟弟回去便一直昏睡了两小时,两小时后他起床要喝水,全身都冒着汗,并且一直说着肚子痛很渴,母亲倒了一碗水给他,他一口气喝完,还要喝而且面色苍白,嘴唇乌紫。母亲见状不对,赶紧去先来村医,他一见弟弟便问,你给他喝水了没?母亲慌忙回道:给了一碗。村医神情非常严肃的说道:他应该一直喊口渴一直想要水喝,你记住从现在起,不能给他吃任何一样东西,水绝对是不能的,会马上要他的命,你们赶快送他去市医院,这孩子今天摔下来应该是把内脏摔了。听了医生的话母亲眼泪刷的流下来,托付村医帮忙照看着,跑出去找父亲。找了十来户人家,终于找到了,父亲此时正在与人喝酒,母亲见了怒火中烧,上去扯着他的衣服就开骂:昧良心的和尚,你儿子就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喝酒吹牛逼,母亲的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端起酒杯的手悬在餐桌上方,父亲被母亲这一揪,酒洒到了裤子上,抬头望着母亲眼里也带着点怒气,当听到弟弟快死了时怒气转成不相信说道:哪有那么严重。母亲揪着父亲的手仍未松开怒吼道:村医说小送今早摔坏了内脏,命快没了,让马上送去市医院还有救。这一吼使得父亲非常震惊,面色瞬间煞白,刚才喝酒浸染的绯红也消失在这一刻,丢下筷子起身就走。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边吩咐母亲说:你回去收东西我随后就到。他出了门直接奔有车的乡邻家里去,他家今年新买了一辆面包车,在县城与云镇之间来回拉客挣钱。很快他便随着车一道来到出租屋,快速将弟弟抬上车,一同前往市医院。从云镇到县城需要两个半左右车程,弟弟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五十五分,这时弟弟已经陷入昏迷,到了医院后门停车场,车刚停稳,父亲便抱着弟弟焦急的往里面冲,来到后门楼梯正好碰见许多医生下楼(这所医院以前的楼梯是建在楼体外的)。往常医院的医生基本上都已经下班回家,今天比较特殊,是一个季度的最后一个周五,他们要开会。这时正好开完会下楼,就碰见弟弟送到,一群医生当即看了看弟弟的病情其中一位摇摇头说道:这孩子我们这里救不了了你们送去别的医院吧。实际上是因为看弟弟快不行了没有把握能救不敢收。听闻医生的话,母亲绝望的望着医生哀求着说道:医生求求你们帮帮忙救救这孩子吧。医生们互相看看表现的极为为难。此时人群里一位医生站出来主动说道:这个病人我收,手术我来做,后果我来承担。在众人的唏嘘声中,父母看见了救弟弟的希望,同时转头看着这位年轻的医生。眼里充满对他的感激。有人愿意站出来给弟弟手术,自然是不宜耽误的,霎时间给弟弟让出一条生命通道来。刚才的年轻医生和他的同事快速找来担架车,将弟弟平放在上头,推着着车快速的跑起来,就这样跑到手术室直接人车一块儿推了进去。父母亲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候着。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着父亲母亲说道:总算是抢回来了,在晚几秒钟这孩子都没得救了,脾肝破裂,脾已经全部切除,肝切了四分之一,从肚子里挖出一大碗凝固的血,血都输了八袋,好在现在可以转去住院室住院观察了。母亲带着脸上的泪痕扑通一声跪到医生跟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父亲却面色沉重说道:医生谢谢你救了我孩子的命,等孩子好转了我带他上门拜谢你。医生摆摆手说道:哎,不必,救死扶伤是我职责所在,无需记挂。说完便走了。弟弟的这命算是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
弟弟转入住院部后,第二日清早医院来催促父亲去交手术住院等费用。父亲便让母亲留在医院里照顾弟弟,他去筹钱来。出了医院的大门,一脸茫然的父亲坐在医院楼梯上抽着旱烟,因为他不知道去哪里能凑得两千多的手术费和剩下十天的住院费医药费。一袋接一袋,抽了十几袋烟后他灵光一闪,想起来学校里统一买了一份学生意外险,当时说是发生意外可以赔最高二十万。想到这里父亲便动身去找保险公司驻县城的办事处,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这家公司在一栋三层楼高的单元房里,在一楼办公,父亲来到公司门前,有点胆怯的走进去,见父亲进门,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女子出门迎接,笑盈盈的说道:先生,您找哪位?父亲望着她迟疑了下说道:我不找人,我是来问能不能赔偿?闻言女子将父亲引到里面一间房间坐下下,房间不大,进门右手边有一组木制文件柜,中间摆放着一张茶几一套茶具,茶几后头放着一张木椅子,墙上挂了一幅字,上善若水,前方放了两张木方凳。女子引父亲坐在方凳上说道:先生,你先坐,我去找理赔部的经理来与您谈。说完便走了。两分钟后进来一位中年男人,父亲将弟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中年男人听后说道:这个理赔办起来也不难,你去让学校开一张在校意外证明就行。与理赔经理确定理赔材料后父亲就走了,来到医院已经下午四点,母亲见到父亲便说:医院已经来催了四趟了,这怎么办啊,再不交钱怕是要被赶出去。父亲望了望躺在床上依然昏迷的弟弟回道:我今天去保险公司问了理赔的事情,他们需要学校出证明,我现在去找校长。因为周末,校长一家不在云镇,父亲经多方打听得知他家也在县城,便找了去。校长听了后也没为难,爽快的应承下来,让父亲明日与他一同回云镇办公室,因为公章在学校。理赔材料准备的倒也顺利,从云镇拿到证明后,父亲便直奔保险公司,将材料递给前日的经理。经理接过材料说道:材料没有问题,理赔金额到账的话最少需要半月,我帮你申请快速通道最快也得十天。虽然父亲很着急要拿到这笔钱,但也不好为难人家,只能说好。离开保险公司去医院,母亲见了父亲又说起医院催费的事情来急切的问道:你凑来钱没有?父亲面露难堪说道:没有那么快,保险公司说要十天。母亲听闻继续说到:十天啊,那不行啊医院今天已经下达通知,再不交费就叫我们转院,这孩子才刚醒过来折腾不起啊。父亲默默的垂下头不再接话,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坐了许久。二哥,一声喊声打破了沉默,小叔叔和小婶婶来到医院父亲闻声抬头望去没应小叔叔,小叔上前一步说道:这么大事情怎么不通知我们呢,要不是从贵花儿堂哥哪里听来我们还不知道。贵花儿是小婶婶的名字,原来给弟弟手术费医生是小婶婶的堂哥,亲大伯家的儿子,昨日他休息在家与家人聊起医院表彰的事情,他们这才知道弟弟在医院。于是今日赶了来。他们正说着话,医院又来催缴费用了。父母亲对着催费的医护也只能默默的听着数落。等她走后,小婶婶说道:医药费的事情我去求求我爹,让我爹给堂哥说说先挂他帐上,从他工资里扣,等你们拿到保险理赔再还给他。父亲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同意了小婶婶的建议。后面也是按着这么来的,小婶婶的堂哥还为我们免去了他自己手术的手术费用。医药费也算得到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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