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弥,李破虏收了性子,半年的磨砺使他更为沉稳,不喜读书的他开始焚膏继晷,从名家经典读到排兵布阵;武艺平平的他开始出入校场,跨马提枪。
有了必须守护守护之物,有了为之奋斗拼搏的道路,人便完整了,不知不觉,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
“北弥王”——三字千钧之重。
国破家亡,尸骨成山,烈烈国殇;北弥千家万户举国无一男儿,老卒两鬓斑斑;北燕觊觎,强敌环伺。
这便是北弥王三字的重量,为不负先王所赐“破虏”二字,为弥北千万百姓,为祖辈殷殷热血。
还有那远方苦等的佳人。
“昨夜戎狄叩北关,叩北关,且看中州烽烟漫,烽烟漫,飒沓北弥好儿郎。
守土开疆志四方,志四方,为君拭枪披戎装,披戎装,莫道马革裹尸还。”
这是北弥传唱的民谣,唱的是女子的心上人慷慨赴国,为新上人拭枪披甲,祈祷心上人凯旋归来的煌煌悲歌。
每每觉疲惫欲松懈时,看看剑穗上的玉鸯,便由打起精神,就这样,原先连剑都用不利索的李破虏,如今能把一杆大槊耍得虎虎生风,一人一马一槊,在校场上一骑当千:原先只看那诗词歌赋附庸风雅,现在却是熟读兵书与名家典籍,领兵角抵捉杀更是如臂指使,处理政务也是愈加得心应手。
入睡前,总会想起青冥山上那一夜温存,心上人的容颜,岁月洗礼下更是栩栩如生,每每想到此,便暗自鼓劲,期待明日更为精进,早日给她当上北弥王妃,便心满意足地睡去。
但他显然忘记了一个问题,羲朝需不需要藩邦有一个文韬武略的世子。
日子就这样过去,在欢喜与期待下,日子似乎过的很快,直到某日,北弥王招他入宫。
“君上,为何如此?!为何......儿臣......”李破虏已是语无伦次,入赘羲朝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
“破虏,这可由不得你耍性子了,当年纵容你去游荡已是为父管教不严,此次不是儿戏,关系到我北弥百姓的生死。”北弥王沉声道,语气冷峻。
“君上!难道您不觉得此事蹊跷吗?眼下正值冬季,那北燕不想着屯粮过冬反而是大军压境?再者说,就算大军压境.....我北弥千万儿郎亦不惧,儿臣当身先士卒!”李破虏慷慨陈词,铿锵之声在大殿上回荡。
若不与那羲朝交好,单凭如今北弥那甲兵老旧的人马,没有羲朝的援兵,这北弥只能成那北燕的后院,入赘虽是窝囊,却是保命权宜之良计。
没有任何代价与不惊一丝波澜,只需委屈自己那顽劣的儿子,这岂不是无本买卖?
北弥王眼中只闪过一丝诡异的怜悯,下令道:
“左右拿下。”
李破虏极为不解,为何父亲这次会如此决绝,竟令侍卫擒下自己,急忙喝道:
“谁敢!”
见侍卫不为所动,李破虏心一横,“噌”一生,索性抽出腰间“青玉”,青玉宝剑泛起森森剑光。
“李破虏!在本王面前拔剑,你想干什么!”北弥王一生爆喝,真如那龙吼一般,竟能感受那帝王气魄之威压。
殿上亮兵戈,是为谋反。
李破虏不敢再细想,被这一吼慌乱神,只听“嘡啷”一声,手中青玉不觉落地,一瞬间,他感觉心中某些东西也应声而碎。
他被侍卫架走,脑子如乱麻般,集火攻心,昏死了过去,恍惚间,二世子李江淮那不冷不淡的说话飘进他耳里:
“一条摇尾吐舌狗与一条逢人便咬的狗,哪条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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