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情感、冰冷的法律与复仇的渴望在心中激荡冲突。
胡峥在悲痛中彷徨，失去女儿的痛苦令他亡命天涯，誓要血债血偿。
这无辜少女的惨死，让无尽的悲痛撕裂人心，究竟该指向何方？
正义是否只存在于人心的深处，还是只存在于空洞的条文中？
法律是否真的保护了受害者，还是纵容了凶手？
为了使少年犯改过自新，我们是否就可以无视受害者的痛苦和悲痛？
这些问题在心中激荡。
……
他收到了来自市民的目击线索，并事先准备了一部匿名手机。
李浩明深感重视，刘牧和张广进对视了一下。
李浩明终于理解了刘牧的意图。
怎么可能呢？
队长一直对此案耿耿于怀。
结案后，队长仍会去被害人父母家，尽力提供信息。
刘牧警官，你有证据吗？
刘牧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张广进。
“没有证据，所以我可能会对过去的上司说出冒犯的话。”
林国瑞从容地抽着烟，动作的节奏几乎没有改变。
“警察到底是什么呢？”
林国瑞眼神坚定，突然开口，“不管怎样，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不是吗，如果只是逮捕犯了法的人。那警察并不是真的在保护市民，而是保护法律，防止法律受到破坏，拼命东奔西跑，大部分时间是在保护有钱人，甚至是更权威的一些……，可是这不影响我们，也不影响正义。说到这些，难道法就绝对正确的吗？那我告诉你，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为什么又要频频修改？法并不完善，需要后期一点点完善当然不是针对这个问题而言，而是极个别的案列。可就是为了保护不完善的法律，也不能让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允许践踏他人的心，都无所谓吗？”
他露出了微笑。
刘牧说：“队长……不，那你认为秘密报社的所作所为，就一定正确吗？那你觉得那就是正义吗？到底什么此案是正义？如何做才是正义？”
原本很平静的林国瑞瞬间变得严肃，随即又露出笑容。
“你要玩怎么说呢？最后的结局可能是不能说是正确。但如果秘密报者什么都不做，结果会怎样呢？朱浩和李墨被捕后，经过形式上的惩罚后很快就可以重返社会，然后重复犯罪，然而胡妍妍的尸体还浮尸河中！这就是正常的结局吗？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吗？犯罪者逍遥法外，等着宽容，受害者家属，却永远都没有机会在去生活，这……是正常的吗？”
刘牧一时答不上来。
张广进看向李浩明，李浩明低下头。
张广进说：“对，没错，事实证明，我们没有错，法也没有错，只是错的人，钻了空子。”
我们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面对孩子被杀害的父母。
我们怎能对他们说：“这是法律的规定，请你忍耐吧！”
刘牧无言以对，李浩明也沉默不语。
不久，张广进站起来，他问道：“我今后还要继续寻找答案，正义到底是什么？当然，在此之前，针对本案，如果你们带来了逮捕令，那又是另一回事。”
刘牧和李浩明默默目送前上司离去。
几分钟后，刘牧叹息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李浩明点点头，“我明白。”
他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不是该说？”
刘牧苦笑，“走吧。”
他们走出酒店时，刘牧的手机响了。
说了几句后看向李浩明：“我本来想找你一起去吃碗荞麦面的，但现在又有任务了。一名中年主妇在大楼里被杀害。”
李浩明问：“是年轻主妇吗？”
刘牧撇着嘴角，“不，好像是中年人。”
他回答，“请为我祈祷凶手不是小鬼。”
“应该不是，但是最近灵江河道的水没了!”
“不是一直都没有水吗？”
“自从发现女尸案后，水就满了。”
“你那意思，就是跟案子有关吗？”
李浩明若有所思。
“没错，因为在干枯的河道，发现两具尸体！”
刘牧不在掩饰，严肃的说。
“啊？那还要继续追查。”
“是，这回可能波及一些领导了，其中一具尸体是城市周刊的编辑，毛建！”
“难道是他？”
“没错，他死的蹊跷，也是这女尸案子引起的注意。”
“不，我们该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对，正义需要伸张……”
“我们走吧。还有更多的案子等着我们。”
两人一前一后朝远处走去。
……
在他们身后，紧跟着出现一名男子。
身材容貌酷似胡峥。
只是男人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
“胡峥，你的仇帮你报了，你也该安溪，回地狱报道吧。”
那人说完，消失在路边。
忘川桥头。
“你们看那，灵江原河道没水了！”
原本散步的人，都靠过来看。
“真的没水了，昨天我路过还有呢。”
“是啊，真是奇怪，难道是记错了吗？”
一群人怀疑在是不是记错了。
“看，对面的彼岸花，又开了。”
“秋天了怎么还开？”
有个孩子指着石头发问。
“爸爸，你看那石头上是不是人呢？”
“胡说什么？哪里有人？那石头上是树枝，谁没事跑那里去。”
大人拉起孩子往回走。
“爸爸，那真的是个个人！”
“再胡说，那你丢到对岸去。”
孩子等的大眼睛，仔细的看桥下的石头。
石头上站着一个女孩，还是那个女孩。
在她的身旁。
躺着两具尸体。
一个是胡峥的尸体，时间太久，已经腐了。
另一具是新的。
城市周刊的毛建！
女孩蹲下看着死去的毛建。
“替死鬼，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可怜了胡峥父女。”
说罢，站起身，消失在河道上。
原本干枯的河道。
水慢慢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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