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小林怎么问，纹身店的店主，就是不开口。
小林问得口干舌燥，出来喝水的时候，向李兆和说明了屋子里的情况。
“哥，他啥也不说，咋弄啊？”
李兆和探头看了看，朝着小林挤了挤眼睛，“你还有别的活，你干完了嘛？”
小林挠挠头，“我没，我这就去。”
纹身馆的老板就这样被晾在了审讯室里，走出门口，立刻就有人会将他拦回去。
而所有从纹身馆里带回来的员工，拼出来的老板，却跟审讯室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它会不会搞错了？”李兆和把拼图放在李江月身前，眼睛扫了下面，略困惑的问道。
李江月摇头，“应该不会。”
坐在地上的大脸，听见李江月的认可，裂开嘴笑着点头。
“双胞胎？”李兆和眼睛仿佛看见了两个头上全是小手的人。
李江月看向大脸，见它摇头，便把学着它的样子，也摇了摇。
“它真的不会说话嘛？”李兆和笑出了声。
如果它会说话，得省多少力气。
大脸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握紧了小拳头抗议着。
李江月也抿嘴笑了起来，“它抗议你了。”
“那替我说声抱歉了。”李兆和拿起拼图和画稿，比了半天，“你说，他是怎么做到变脸的呢？”
李江月信大脸，李兆和也愿意相信。
“我现在更好奇，他是怎么从男变女的？”李江月一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扒拉着画稿。
“好奇什么？”李兆和笑道，“东方不败还能自宫呢，更何况他从东南亚来的，这都不叫事儿。”
“有道理啊！”李江月咬咬嘴唇。
“所以，你得想个办法，让呆在你家里的那个开了口。我估计，她应该是知道真相的。”李兆和喝了口水，抻了个懒腰，“这一天忙活的上不来气，等会儿我带你出去吃烀肉。”
说完，掏出了手机，告诉小林安排同事们换班去吃饭。
“哥！郦江和他的律师来了。“不大会儿，小林推开门，探出个头来。
正仰在椅子上休息的李兆和，立刻打起精神来，坐直了身体，“认尸？”
小林点头。
“今天不让他签字，就说需要亲属验DNA，让把他儿子叫来。”李兆和眼珠一转，来了个主意。
想到桥柱子里的那两副骨头，李兆和恨得牙痒痒的。
来得正好！不然还得想办法找他儿子的样本！
“嗯！”小林美滋滋的走了，李兆和跟李江月交待了几句，也跟着出去了。
不多会儿，走廊里便响起了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这是什么规矩？叫你们所长来！”
“我不跟你说，我要找你们领导。”
“我就是他领导！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来！”李兆和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
“领导，这是被害人家属……”
李兆和没等他说完，插嘴道，“按规矩走，没有血亲不能带走。”
说完，他还抬手，指了指行政办公室，“要的话就去那里填表，取血样，不要的话，就签放弃书。”
“以前没这样的规矩。”说这话的是郦江的律师。
李兆和挑挑眼皮，扫了一遍眼前的两个人，“那要不要？要就按现在的规矩办。”
眼前的郦江，一直在办公室门的一开一合间，找机会往里面看。
李兆和挑了挑嘴角。
“我要投诉你！”律师放大着音量。
“去！”李兆和抬手指向走廊的尽头。
此时的郦江，抬手拉了下律师，“去吧，去告诉司机，把文涛接来。”
李兆和没说话，示意小林带着他去那个纹身馆老板呆着的屋子里，一起等着去。
小林眨眨眼，给郦江打了门，让他坐进去了。
郦江看见猥着身子坐在那里的人，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见门关上了，便拣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纹身馆老板此时也看向郦江，正欲开口，见郦江冲他摆手，便闭上了嘴。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察觉了异常。
监控室里的人也一样察觉到了。
李兆和勾起了嘴角。
“看住了，我去吃饭了。”李兆和跟换班回来的同事交待了几句，便叫上了小林和李江月，出去吃炖肉了。
李江月抱着瓶子，走在两个人旁边，听着他俩说着刚才在监控室里看见的事儿，听到细节处，插了一句道，“要不然，让它看看郦江？”
李江月敲了敲瓶子。
“先吃饭！”李兆和揽了下李江月的肩膀，“他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不着急。”
“哥！他俩不会趁机讨论啥吧？”小林夹着肉，往嘴里放着。
李兆和摇头，“说了不是正好。”
“趁着吃，肉汤也好喝。”李兆和一边招呼着李江月，一边喝着自己跟前儿的汤。
再抬头的时候，桌子前面一个李江月，大门旁边儿还有一个李江月。
李兆和愣了一下，动了动桌子底下的脚，碰了下李江月。
见李江月抬头看自己，李兆和朝着大门那里抬了抬下巴。
李江月转头看去，黑影子团在门旁边。
“我看见的是你。”李兆和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李江月动了动手指，敲着瓶子。
坐在李江月脚下的大脸，用着非比寻常的速度，一下子窜到了黑影子前面，张开了大嘴。
黑影子挣扎着进了大脸的嘴，直到大脸闭紧了嘴巴，才彻底的看不见了。
李江月笑了起来。
别看大脸身子小，嘴可不小呢。
“笑什么？“李兆和缓过神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在李江月眼前消失的是黑影子，在他自己眼前却不是。
那是李江月被一股子烟雾吐掉了。
“那东西已经被大脸吃掉了！“李江月吃了一块肉，笑眯眯的说着。
李兆和一根手指，指着那个瓶子，张了张嘴。
李江月点头。
地上的大脸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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