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兄弟?”吴健认真问道。“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住口!”吴庸用刺耳、刺耳的声音说道。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手臂像湿漉漉的荞麦面一样晃来晃去,身体前倾,低着头。在凌乱的刘海后面,只能看到他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吴健提议道。
“为什么?这样你就可以幸灾乐祸了?!我不这么认为!”
吴健没有足够的时间告诉吴庸,他永远不会幸灾乐祸。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冲上前去。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开始对吴健出拳,不是打在他的脸上,就是打在他的胸口上。吴健躲开了几拳,又换了几拳,退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他边躲闪边问道。“如果你告诉我是什么困扰着你,也许我能帮上忙。”
“你就是我的烦恼!”吴庸怒吼道。他脸色通红,连续攻击无效,被吴健躲开。左边。正确的。左边。空气呼啸,吴庸这一拳打乱了他的头发,而吴健同父异母的弟弟则大喊大叫,口水飞溅。“我恨你!我恨你的一切!虽然我总是陪着她玩,总是陪着她,但吴美英的眼里只有你!她从来没有朝我这边看过!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她对我很好只是因为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吴健愣住了。“你的意思是……你恨我是因为吴美英爱的是我而不是你?”
“住口!我会让她爱上我!我会把你打得稀巴烂,向她证明我比你强!”
吴健愣住了。真是惊呆了。他当然知道吴美英漂亮到了异常的程度。吴家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漂亮。就连那些批评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是无与伦比的美人,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只会变得更加可爱。
然而,很多人对她古怪的性格和她所说的话感到厌烦。老实说,他以为他是唯一爱她的人。他震惊地发现,吴庸也爱吴美英,恨吴健,因为她只对他有感情。
但现在知道了这一点,吴健也无法释怀。吴美英是他的。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不会把她交给别人。虽然他无意伤害吴庸,但他至少得明确表示,吴美英永远不会对他表现出兴趣。
所以吴健决定现在就结束这场比赛。
吴庸又是一拳打出,这一拳直击他的心腹,吴健往旁边一闪,让这一拳从他身边穿过。在吴庸收回之前,他抓住了那根犯规的肢体。然后身体一扭,双脚在石地上滑行,借助吴庸的气势,将同父异母的弟弟抛到了肩上。
当然,他们都受过跌倒训练。吴庸用投掷的方式滚动,以减轻冲击力。他双手双膝着地。然而,他一抬头,就看到吴健的脚占据了他的视野。试炼场上响起一声巨响,吴健一脚狠狠踢了吴庸,吴庸的头向后仰去,后背拱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是如此强大的攻击,让另一个男孩的眼睛在他的头上翻了个白眼。
吴健看着吴庸茫然的双眸,叹了口气。他看向吴金苏长老。最年轻的长老眨了几下眼睛,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随后他看到吴健正在看着他,于是他抬起了手。
“我宣布这场比赛结束!吴健获胜,是因为吴庸在公平的比赛中使用了非法药物!”吴金苏长老开口说道,仿佛要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吴庸没有听长老的话,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听到。也许他的愤怒让他对别人的话充耳不闻。一声怒吼,他猛然向前冲去,其速度之快,是吴健之前所见过的。他的速度太快了,吴健根本就无法闪避。他只能用小臂挡住对方的攻击,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疼痛在他的四肢爆发。他感觉自己手臂上的骨头都碎了,吴庸突破了他的防备,一脚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一声尖锐的叫声,他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试图呼吸,却发现自己的肺部出了问题。他无法呼吸任何空气。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边缘一片漆黑。当他眼前一黑时,周围出现了几张面孔,但他看不清他们是谁。吴健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其中一个上。模糊人影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在说话,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美……英……
他已经堕入黑暗。
吴健猛地喘息着醒了过来。他疯狂地环顾四周,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时,他又平静了下来。头顶上坚固的天花板和医院翼楼熟悉的障子门是他所熟悉的,因为他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冷静下来,他努力回想自己和吴庸交手之后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看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说道。
吴健转头,对着那个冷漠的脸色似乎从未改变过的女人眨了好几下眼睛。
“桃花阿姨……”
椅子上坐着的人正是吴桃花。她的头发现在垂下来,而不是扎成发髻。这比他想象的要长得多。每一根看上去都是黑色的,但在光线照射下却变成了褐色,证明它并不是像吴美英的头发那样纯黑色。不知怎的,这个发型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柔和得多。她看上去几乎是和善的。
吴桃花站起身来,推开后面坐着的椅子,然后跪倒在地。吴健惊讶得目瞪口呆。
“我欠你一个深深的歉意。我儿子在你面前丢了脸。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以为你只是幼稚和软弱。我没想到我的儿子会因为对你的嫉妒而变??成这样。”
吴健默默地凝视了片刻,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因为有东西粘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头一看,发现一张可爱的脸,周围都是黑色的头发。当然是吴美英,她搂着他的腰睡着了。
“自从你被带到这里,她就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吴桃花抬起头说道。“无忧氏和长老们想除掉她,但她却执意要留在你身边。那个女孩……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她让我想起了埃里安。”
“是的。“只要她决定去做一件事,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吴健笑着说道。他松开吴美英搂住自己的手臂,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只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微微皱起眉头。他的整个躯干都缠着绷带。
“发生了什么?”他问。
“吴庸在你们决斗的时候服下了一颗丹药,实力增强了数倍。所以他才能突破你的防备,把你伤到这个程度——顺便把你的小臂和肋骨都折断了,你别动太多。当我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金苏长老便出手制服了吴庸,而我们其他人也纷纷下来帮忙。我们把你抬到了医院,吴勇被隔离了。你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
“这意味着比赛结束了,”他沉思道。
但吴桃花却摇了摇头。“比赛从未发生过。”
“哦。我懂了。对不起。看来这都是我的错了。”
“不。错在我儿子,不是你。”吴桃花认识她以来,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从没想过我的儿子会服用这样的药。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我们现在也不能质问他。”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吴健问道。
吴桃花苦笑了他一下。“这种提升力量的丹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它增加了他的力量,但代价是破坏了他的肌肉。现在,他就在你对面的房间里。吴少林正在竭尽全力救我的儿子……但看起来不太好。”
“我是-”
“不要道歉。”吴桃花伸手阻止他。“如果你这样做,我会感到羞耻。我是来这里为我儿子应受谴责的行为道歉的人。”
吴健还在震惊之中,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讨厌他。她总是冷漠地对待他,表现得好像他不受她的注意。她只是因为父亲的命令才和她的儿子一起教他,但很明显她是不情愿地这样做的。
他挠了挠头,终于说道:“那颗丹药……我想给他的人就是吴飞。”
吴桃花身体一震,眼睛瞪大。“你确定这一点吗?”
吴健点点头。“就在战斗之前,吴飞正在和吴庸谈论一些事情。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不过,我想他是在告诉吴庸,如果他看起来会输的话,就使用那枚丹药吧。”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自嘲地笑了笑。“但我没有证据。”
“不。足够了。”吴桃花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吴飞是吴伟长老的孙子。他本来是要成为巫氏族长的,但我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父亲,一战击败了他,被封为族长。说不定他是想为自己的儿子继位铺路,一举除掉你和吴庸。”
有法律规定谁可以或不能成为氏族首领。旁系家族的人,再强大,也无法争夺这个位置。吴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然而,长老的儿子或孙子如果证明自己比现任继承人更强大,就可以晋升到这个职位。就这样,吴建的父亲成为了族长。
“以后你要警惕吴飞。”吴桃花半晌才说道。
“我明白。谢谢你的警告。”吴健说道。
吴桃花点点头,站起身来,向他告别。
“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请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弥补我没能好好教育儿子的遗憾。”吴桃花临走前说道。
只剩下吴建一人,懒洋洋地抚摸着吴美英的头发,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一直担心吴庸,一直担心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不是对方的两个走狗,但现在看来,吴庸只是一个傀儡,而真正的傀儡师,其实是吴飞的爷爷。从现在开始,他需要更加小心。
这种情况似乎比我最初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吴伟到底有何打算?他希望通过这样做获得什么?
吴建不明白。也许他只是太年轻了。
“简……”吴美英低声呢喃。吴健笑了笑,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好臭。洗澡吧。”
吴健暗自嘀咕道。他闻起来那么难闻,这不是他的错。自从体力测试之后,他就没能洗澡。叹了口气,他继续抚摸熟睡中的吴美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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