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只烧到五更天明方才灭息,把一座好好地观音禅院烧的只剩下断壁残垣。一大早,那众僧们赤赤精精在那里啼啼哭哭,好不凄惨。正是那害人之心不可有。
见天色明朗,行者已经将避火罩归还回来。
唐周叫道:师父,天亮了,起来了,赶路了。
三藏这才醒觉,翻身道:正是,不可耽搁了取经。唐周服伺着穿了衣服,开门出来,却才发觉满院的倒壁红墙,不见了楼台殿宇。
三藏大惊道:哎呀!怎么一夜之间,这殿宇俱无?都是红墙?
行者道:师傅,你还做梦哩!今夜走了火的。
三藏道:我怎不知?
行者道:是老孙护了禅堂,见师父浓睡不曾惊动。
三藏道:你有本事护了禅堂,如何就不救别房之火?
行者笑道:好教师父得知。果然依你昨日之言,是那老和尚起了贪心,占我袈裟,便设计害我们,要放火烧我们哩!
三藏闻言,只是不信,道:莫不是怠慢了你,你干的这个勾当?
唐周便道:师父,师兄所言句句为实,无有半分假话。
三藏这才相信,害怕不已。
三藏道:你这泼猴,如不是你卖弄口舌,存心炫耀,安得有此祸患?我的袈裟何在?敢莫是也烧坏了?
行者连道:师父放心,袈裟没事!烧不坏!那放袈裟的无火。弟子这就去取来。
唐周便收拾行李,扶着三藏上马,牵马挑担,只等行者取回袈裟,便要西行出发。
待到行者来到方丈禅院,只见那老和尚的尸身,哪里有袈裟的影子?唬的行者摸着脑袋,,径往三藏边来,叫道:祸事了!祸事了!
三藏见行者如此,问道:哪里来的祸事?
行者道:师父哎!袈裟不见了哎!
三藏听了,正要发狠念动紧箍咒。这时,那些和尚,正悲切的哭哭啼啼的向这边走来。
行者喝道:你这些该死的畜生,快还我袈裟来!
众僧一齐跪倒叩头道:师公已自撞杀了身去,我等不曾见过袈裟。
行者疑是有人私藏,便令院主开具花名手本,逐一查点!那上下房的院主将本寺和尚、头陀、幸童、道人尽行开具手本,逐一查点,均无袈裟。
行者忖量半晌,问道:你这里可有甚么妖怪成精么?
院主道:爷爷不问莫想得知。我这里正东南有座黑风山黑风洞内有一个黑大王。我这老死鬼常与他讲道,他便是个妖精。
行者道:那山离此有多远近?
院主道:只有二十里,那望见山头的就是。
行者笑道:师父放心,不须讲了一定是那黑怪偷去无疑。
三藏道:他那厢离此有二十里,如何就断得是他?
行者道:你不曾见夜间,那火光腾万里亮透三天,且休说二十里,就是二百里也照见了!坐定是他见火光,趁着机会暗暗的来到这里,看见我们袈裟是件宝贝,便偷了去。等老孙去寻他一寻。
唐周道:师兄稍待,那妖怪处,敌我情况不明,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帮手。
三藏道:如此甚好,就让悟真与你同去,做个帮手,免得你单丝不成线,双拳难敌四手。早些取回袈裟,我好赶路要紧。
行者道:如此也好!
行者即唤众和尚过来,又是一番交代,众僧领诺。
好行者!急纵筋斗云,径上黑风山去也!唐周念动法门,架起云头,也往黑风山赶去。
行者云快,二十里,行者到空中把腰儿扭了一扭,早来到黑风山上了。唐周云慢了一些,稍迟行者些。
两人住了云头,仔细看,果然是座好山!
但见: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薛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
唐周和行者正观山景,忽听得芳草坡前有人言语。他俩轻步潜踪,闪在那石崖之下,偷偷观看。
原来是三个妖魔席地而坐。上首的是一条黑汉,左下是一个道人,右下是一个白衣秀士。这三人都在那里高谈阔论。
行者听得仔细,原来这三个正在谈论举办佛衣会。
行者忍不住怒气,跳出石崖,双手举起金箍棒高叫道:我把你这伙贼怪!你偷了我的袈裟,要做甚么佛衣会!趁早儿将来还我!
大喝一声“休走!”
轮起棒,照头一下,慌得那黑汉化风而逃,道人驾云而走,只把个白衣秀士一棒打死。拖将过来看处却是一条白花蛇怪。行者索性不管,扔给了唐周,自己则径入深山,找寻那个黑汉。
唐周欣喜不已,唤出小炉子,依样将白花蛇怪收入炉中,然后炉子自动炼化妖魔,化作精气反补自身。
唐周顾不得感受精气补益,便去跟上行者。
两人转过尖峰,抹过峻岭,又见那壁陡崖前,耸出一座洞府。
行者和唐周走到到门前,又见那两扇石门关得甚紧,门上有一横石板,上书六个大字:黑风山黑风洞。
唐周上前,挚出神枪,叫道:开门!
那里面有把门的小妖,开了门出来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击吾仙洞?
行者骂道:你个作死的孽畜!甚么个去处,敢称仙洞?快进去报与你那黑汉,教他快送老爷的袈裟出来,饶你们一窝性命!
小妖急急忙忙跑到里面报道:不好了,祸事了,大王,外面有人打进来了,要大王送出劳什子袈裟哩。
这黑汉被行者在芳草坡前赶走,今又来搅闹,这般如此无礼。随即喝道:取我披挂!
待结束整齐,便绰一杆黑缨枪,走出门来。
行者和唐周闪在门外,睁睛观看,只见那怪生得凶险:手执黑缨枪一杆,碗子铁头盔,乌金铠甲亮辉煌。
那怪厉声高叫道:你等是个甚么和尚?敢在我这里大胆行凶?
行者执铁棒撞至面前,大咤一声道:莫说废话,快还你孙外公的袈裟来!
那怪道:你的袈裟是我拿来了,你待怎地!
行者十分恼怒,大怒,骂道:你这贼怪!偷了袈裟不还,还敢夸口?不要走!看棍!
那黑汉侧身躲过,绰长枪劈手来迎。
两人这一场好杀!
那怪与行者斗了十数回合,不分胜负。
渐渐红日当午,那黑汉举枪架住铁棒道:孙行者,我两个且收兵,等我进了膳来,再与你赌斗。
行者势要取回袈裟,怎会罢兵放其离去?
行者道:你这个孽畜,也配教做汉子?半日儿就要吃饭?休走!还我袈裟来,方让你去吃饭!
那怪虚幌一枪,欲要撤身入洞。
唐周一旁观战,眼见这怪要走,举枪劈面打来。那怪见门前唐周堵路,又是一枪,便架枪相迎。二人又是一场好斗。
此时行者见唐周接住了黑汉子,顾忌名声,不好意思双并那汉子,便在一边掠阵。
唐周也有心试试自身本领,便使出浑身解数,来斗这怪。
两人翻翻滚滚,又斗了三十回合,却是唐周气力不支起来,渐渐枪法慢了。
唐周对行者叫道:哥哥,休要走了这怪,取回袈裟要紧!要紧!
行者问言,顾不得其他,举棒来打。那黑汉子眼见行者、唐周二人要并他一个,恐双拳难敌四手,化阵风,走了。
行者恨恨的道:走了这怪!
这黑汉子却是回了洞府,紧闭洞门,任唐周、行者如何叫阵,均是拒不出战。
且安排筵宴,书写请帖,邀请各山魔王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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