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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言辞 黯淡无光的我

小说:不善言辞  作者:陌陌不离时  回目录  举报

前言

人的回忆就像一张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在安谧无尽的黑暗里,偶尔想起,便会在脑海里缓缓放映,就像电影一样,只能观看不能触摸。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张张画面掠过,又慢慢定格。一段岁月就这样短暂的呈现在眼前,没有颜色,没有光亮,只有雾蒙蒙的一片,转瞬即逝,那时,沈言的世界是一方黑暗的小屋子,小小的她蜷缩在小小的角落,无人问津。

晚上8点,沈家大宅,沈言背着包缓缓走进,轻轻开门,迈步进入,在玄关处放下钥匙,打开鞋柜,拿出一双好似穿过很久的白兔样式的棉拖鞋,换上。转身抬头便看见一个人朝自己走来,沈言张了张嘴,挤出一抹微笑说道:“陈叔,我回来了,爸妈睡了吗

?”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客厅等您,您还是快点过去吧,好好说,服一下软,不会为难您很久的,哎。”陈叔一脸为难道。

浪漫与庄严的气质,白色的大理石铺满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欧式风的沙发,一幕幕好似一幅幅美丽的西方油画。沈言现在没什么心情去观赏这一美丽的景象,灯光在她眼里亮的刺眼,等待她的是父母未知的想法。

沈父余光瞥见沈言走了过来,不知她低头在想什么,拿着报纸的手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慢慢悠悠的放下,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茗了一口茶。故作严肃的开口:“回来了?去做什么了?,这么晚?”

沈言顿了顿,眼底里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没做什么,就是在朋友家待的久了点,女孩子,也就聊聊天,学习什么的。”

“下次注意时间,别太晚,呆别人家那么久,也不怕别人嫌弃你。”沈母慢慢放下养生茶,边翻书边对沈言说。

“知道了妈,下次会注意的。”沈言低了低头,双脚不自在的动了动,放在双肩包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

“行了,上去吧,早点睡,明天带你去新学校报道,别在惹事了,你爸和人校领导劝说好几次,才把你塞进去,别让我们失望了。”沈母瞥了一眼沈言继续说到,“还有,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披头散发,跟你说了多少遍注意仪容仪表,女孩子家家怎么那么不懂得打理自己呢?”

沈言头埋的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点了点头,仓皇失措的上楼了,走到二楼走廊尽头,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里面不是粉色的公主房,也不是蓝色的海景色,只有黑白灰,简单的陈设,零零散散的几样东西,柜子上摆满了名著书籍,调皮玩偶在里面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沈言关上门,任凭背包从肩上滑落掉在地上,自己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腿蜷缩起来,头埋在双膝里,环抱住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无边的漩涡,黑暗没有底,挣扎着越陷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眼里如同经历了干旱一般流不出一点水,耳边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敲门的主人好似有什么急事,也敲的快了些。沈清言慢慢起身,抚去脸上的泪痕,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转身把门半开。

“小姐,夫人让阿香通知您一声,明晚有一场很重要的宴会,请您务必准时参加。”阿香双手交替放在腹前,面无表情的转述着沈夫人的话。说完也不理会沈清言的答复,自顾自离去。

沈清言眸色暗了暗,随手将门合上,走进床沿,成一个大字型垂直倒了下去,脸砸进柔软的枕头。趴了一会后,头微微偏向右边,使自己重新获取氧气的关心。左手伸过床边,慢慢挪动到台灯开关边,打开,房间里才有了一丝光亮,但仍旧见不到其他色彩,除了灰白黑,仿佛沈清言的世界本就只有这几种颜色。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沈清言翻了个身,慢慢坐起,走到衣柜边,打开,拿起一件平常再不过平常的睡衣,合上,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冷水开关,一同往浴缸里放水,30分钟后,浴缸快满了,沈清言用右手触碰了一下,试了试水温,关上冷水开关,又让热水放了会,才褪去全身衣物泡了进去。

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中沈清言昏睡过去,梦里,她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大雨里奔跑,追赶着前面的车辆,手里拿着的是早已破旧不堪的兔子玩偶,她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最后精疲力尽,被一颗石块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体多处地方出现擦伤,有小血珠混着雨水一同扎进地里,小女孩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嘴里还喃喃自语:“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清言了吗?清言以后会很听话,别不要清言……”

天空轰隆一声巨响,雷声伴随闪电而来,雨神的脾气今天好像格外暴躁,连她的孩子们周围都散发着一丝丝怒气,猛烈的冲击着世界,沈清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慢慢将左手抚上胸前,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情绪。等情绪慢慢稳定后,沈清言才发现周身的水已经凉了,她起身披上浴袍,就出了浴室,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泛着微弱的光,豆大的雨点冲击着硕大的落地窗,发出剧烈的响声。沈清言漫步走进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象,慢慢和梦里的重合,摇了摇头,将那些混乱的思绪都压下去。

“小清言啊,我好懦弱,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不逃避,才能成为自己。”

沈清言脸庞滑落一滴泪,看了看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的雨,径直走向床前,躺了上去,被子随意盖了盖,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经过大雨洗涤的院子好似更有春天的气息了,小水珠贪恋树叶的怀抱不肯离开,树叶也被雨水滋润的更加翠绿,花儿们也像是喝饱了水,吸足了养分,争先恐后的开放,好像在参加什么选美比赛,比较着谁开的更艳更美。

沈清言早早起了床,开始了不知道上过多少次的体型塑造课,沐浴过后,换了一身风格比较温柔的衣服,才下楼吃早餐。

餐桌上沈父已经吃完在看报纸了,见到沈清言下来也只是微微瞟了一眼,沈母还在慢慢悠悠品着早茶。

“早上好,父亲,母亲。”沈清言边拉开凳子坐下边说到。

“嗯”沈父淡淡应了一声。

沈母拿起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沈清言提醒到:“今晚慕家的宴会,你必须去,昨天我让阿香提醒过你了,别忘了,今天上完礼仪课,小提琴课,就去商场里逛逛,再去趟美容店,挑好礼服,首饰,鞋子,包包,造型师我会帮你联系,别丢了我们沈家人的脸。”

“知道了,母亲。”沈清言垂眸,停下手中的动作,答应到。“我吃饱了,就先出门了,礼仪课要提前到才行。”

沈清言起身,离开,到玄关处换好鞋子,叫了司机,便离开了沈家大宅,沈母的言语,沈清言经过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早已心知肚明,不想过多的承受来自沈母的贬低与精神压力,选择了逃离。

很快,司机就将沈清言送到一个古香古色的庭院前,也是礼仪老师许婳的住处,下车和司机交代了几句,便独自踏入庭院,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水池静静的躺在一边,睡莲是它的头饰,锦鲤在它的怀抱里游来游去,好不快活。小路另一边是一小处竹林,竹林下有一方石桌,摆放着还未完成的棋局,好似下到一半,就被一些重要的事缠住了身,不得不离去。庭院深深深几许,抬头见佳人,佳人垂眸一笑,倒使春花失了色。

“许老师,我来上今天的礼仪课。”沈清言对着眼前温柔似水的女子说到。

许婳慢慢放下手中的物品,说到:“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往日不都是提前十分钟才来吗?然然还没起床,你同我去屋里坐坐。”

许婳带着沈清言进了屋,为她泡了一壶红茶放在桌边。桌子上还摆了沈清言最爱吃的樱花糕。

“尝尝,今天早上刚做的,知道你要来,特意做的。”

沈清言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小口,一点一点的吃进腹中,随后品了一口红茶,二者味道结合在一起,美味不可言喻,缺一不可。“许老师手艺不减,如往年一般好吃,这一手红茶也泡的色香味俱全。”

“小清言学会和老师客套了,等着,我去把然然叫起来和你一同上课。”

“好的,老师。”

许婳走后,沈清言的目光不自觉落到这满庭春光之中,花团锦簇,时而闻莺啼,时而见蝶舞。

另一边,许婳来到桑然房间,敲了敲门,叫了几声,没人应,才推门而入,桑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许婳见了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坐下,推了推桑然的肩膀。“然然,该起了,清言已经到了,等会你要和她一起上礼仪课,你忘了?”

桑然猛的一头坐起,差点没撞上许婳“什么,言宝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跟我打电话啊!!!”桑然急急忙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才发现自己老妈还在。

“啊哈哈哈,亲爱的妈妈,您还在啊,刚刚没注意,没冲撞到您老吧”桑然讪讪笑了两声。

“你啊,别嘴贫了,快点去洗漱吃早餐,清言还等着你上课呢。”

“知晓了,我的母上大人,小女这就滚。”许婳离开后,桑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换完衣服,才下楼,走到客厅看见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许女士,问了句:“妈,我家言宝呢,怎么没见在客厅。”

“她在连接着庭院那边的走廊客厅,我给她放了甜点和红茶。你吃完饭去找她,然后和她一起来练习室,知道了吗?”

“知道啦”

沈清言还在发呆欣赏美景的时候,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还听到一种特别奇怪的声音说:“猜猜我是谁?小言宝~”听到这个称呼,沈清言就知道了捂住她眼睛的是桑然。“这么快就处理好了?迫不及待想上课?”

桑然气的跺了跺脚,双手松开,叉腰,指着沈清言气呼呼说:“喂!沈清言!不带你这样的,我知道你来了,立马就起床洗漱吃饭了,你还调侃我!你太坏了!”

沈清言捂嘴偷笑,但是被桑然发现了,“沈清言!你还笑!你看我不挠死你。”只见桑然朝沈清言扑过去,带有目的性的攻击沈清言的痒痒肉,沈清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挠的开怀大笑,眼泪都直往外蹦。

“我…我错了…好…然然…你就放…放过我…行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妈叫我带你去练习室上课了。”

上完礼仪课后,沈清言和桑然母女道了别,打电话给司机接她去上提琴课。提琴课的老师是沈母的大学同学,对沈清言给外严厉,出错就会将沈清言骂个狗血淋头,还会用戒尺打手掌心。终于熬过最艰难的一节课之后,沈清言的手掌心还在隐隐作痛,只能忍着,先完成沈母交代的事情,去了商场,拿了那些定制的物品,至于这些东西怎么来的,是因为沈母在沈清言结束提琴课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告知沈清言去拿这些东西,话里话外都是担心沈清言的眼光不好,到时候参加宴会,会丢面子。

沈清言拿完东西后,叫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保镖,一起进了那家沈母常去的美容店。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问道。

“有,林初月女士,vip预定,定的今天。”

“好的,稍等,我给您查一下。”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后,查到记录,对着沈清言道,“小姐,请跟我来,您的包厢在vip1,会有专属美容师为您服务。”

做完美容后,沈清言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回到家也是倒床就睡。时间也在慢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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