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可谓是阳溪镇比较有名气的大师了,但凡家里需要算黄道吉日的,丧葬嫁娶,看阴宅风水的,几乎都寻他。
因而这会儿吴大师中招丢了魂,大伙儿一下子没了主心骨,有些惶惶起来。
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傻眼。
还是徐老头镇定些,揉了揉肩膀后,果断带人将吴贵抬到了侧屋躺下,一边喊人去寻纸扎店的老掌柜来。
“那老罗锅成嘛?”
“就是,他就会扎纸人纸马,他还能捉,捉那玩意儿啊?”
徐老头瞪眼:“让你们去就去,啰嗦啥?”
几人都不太情愿。
林尘叹了口气:“徐爷爷,我去吧,正好我也知道在哪儿。”
徐老头见状,只得冲林尘笑了笑,等他离开院子,这才没好气瞪了几人一眼。
“尘哥儿昨夜才打更,这还没休息呢,你们一个个的……”说着他叹了口气,“哎~”
大伙儿这才想起来,林尘这般年纪已经去打更了,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间或,有人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
瞧着大伙儿都搁院子里杵着,好奇问了声。
“老徐叔,这啥情况啊?”
“我嫂子好了没啊?”
往往没得到答案不说,反倒叫徐老头瞪一眼。
那堂屋大家是再也不敢进去了。
杵在院子里也不成,徐老头想了想,让他们先家去:“回头等刘罗锅来再说,该帮忙的你们别躲着。”
众人这才讪讪地离开。
且说林尘这头,一路又往六合街走。
养炁诀运转之下,他脚步如风。
等到了阳溪镇唯一的纸扎店里,就瞧着店家刘罗锅正跟一人对坐闲聊,走进去一看,那人赫然是老赵头。
老赵头瞧着他也疑惑几分:“小娃儿,你不休息跑这里干啥来了?”
林尘三两句将事情说了,末了求助地看着刘罗锅:“刘爷爷,您看您有办法不?”
刘罗锅将烟杆子倒扣敲了敲,眯着眼瞅了瞅老赵头一眼,老赵头瞪他:“你瞧我干啥?我是能驱邪还是能捉鬼啊?”
说着他又没好气看向林尘:“小娃儿,别人家的事你咋掺和上了?照你这么说,那又是一只红衣厉鬼,邪性地很,招惹上就没命!”
刘罗锅点点头:“可不是?”
他将烟杆子拿起,捏了些烟丝塞里头,点燃,吧嗒了下,吐出一口烟气,这才叹了口气:“反正我啊,也没法子。”
“倒是那个丢了魂的小吴,”刘罗锅想了想,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佝偻着背在角落里一阵翻找,末了翻出个墨斗来,递给林尘,“喏,拿着!”
那墨斗漆黑,入手很沉,应当是铜铁制作而成,斗槽是空的,线轮上一根线也无,摇把更是不翼而飞。
“这……刘爷爷,这能干啥啊?”林尘疑惑。
刘罗锅没好气:“能吃啊还能干啥?拿回去就塞小吴怀里,醒不醒得来就看他自个儿造化喽。”
林尘愣了半晌,求助地看向老赵头。
老赵头摆摆手:“去吧去吧,晚了,怕是小吴的命都保不住!”
林尘只得又跑将起来。
再度回了安吉街,苏家院子里只坐着个徐老头。
瞧见他回来,徐老头精神了起来,忙站起身。
可他仔细看了看林尘身后,失望了。
“那罗锅哩?”
“徐爷爷,刘爷爷说他帮不了,让我将这个破墨斗放吴大师怀里,说,说……”
徐老头是个急性子,忙问:“说什么啊?尘哥儿你这快急死我了!”
林尘硬着头皮道:“说是那红衣厉鬼他解决不了,这个墨斗,也只能看吴大师的造化了。”
徐老头愣怔:“……啊?”
顿了顿,林尘明显瞧见他的背佝偻了下来。
接过墨斗后,徐老头缓缓进了侧屋,将墨斗放在吴贵怀里,拉着他的手盖着,这才叹了口气:“小孙怕是度不过了啊!”
林尘微微抿唇。
前儿家里办丧事,奶奶母亲一并倒下,得亏孙婶子他们忙前忙后,这才周全的。
孙婶子这样热心肠的人,不该受这磨难的。
可……
五雷符只余下一张了!
这一路回来,林尘仔细想了想老赵头说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
同样是红衣厉鬼,同样有五雷符。
他总觉得老赵头是暗示他可以直接扔五雷符诛杀那厉鬼。
可……
周叔都知道揣着这五雷符夜里打更心很安稳,如果就这么用掉,那往后夜里打更咋办?
林尘扭头看了看堂屋那边,犹豫了一瞬,到底是狠不下心,默默地道了声:“徐爷爷,我先家去了。”
徐老头闻言诶了声:“去吧去吧,尘哥儿,昨晚打更累着了吧?赶紧多睡会儿,可别仗着自个儿年轻就不睡,伤身子。”
“谢谢徐爷爷,我知道了。”
才进家门,林尘就被老太太喊去了堂屋。
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老太太沉默了。
“这都是命啊!”
这话林尘之前也听奶奶说过,可那是之前。
现在的林尘,再度听到这话,却只觉得满腔的不忿。
凭什么?
凭什么就要信命?
父亲去世时,他无能为力。
可如今孙婶子遭难,他……
是有能力的啊!
林尘腾地站起身,扭头朝外面奔去。
老太太怔了怔,疑惑问:“尘哥儿,你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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