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S市最高人民法院内,四十来岁的法官有些惋惜的看向原告席上的孙某。
瘫坐在原告席上的孙某闻言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满脸的皱纹,一头的白发,以及有些佝偻的身形都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个刚步入中年的男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一切都是徒劳,由于强烈的愤恨,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桀桀桀...”
望着孙某的样子,被告席上的吴某发出一阵讪笑,他虽然手中戴着银镯,但却依旧潇洒的翘着二郎腿,眼神中满是轻蔑。
“肃静!”
法官敲动身前的小锤,彻底阴沉起脸。竟他手中宣判的案件不可胜数,嚣张跋扈的被告自然也见过不少。但像吴某这样在宣判前期还淡定自若,视若无睹的家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不好意思,法官大人,我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吴某轻啐一声,悠哉的说道。虽说他高新聘请的辩护律师不知何故自开庭后就一言不发,但他精心准备的证据前面,案件依旧在按照他所预计的方向发展着。
接下来的判决必然会给他带来数年的牢狱之灾,这些灾祸,相对于他所做的一切,那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了。
“法官...大人,我还有话要说。”就在此时,身为原告的孙某总算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呼呼喘着粗气,刚才那句话似乎抽空了全部的力气。
法官示意他继续。
得到首肯,孙某清了清嗓子,目光死死盯着吴某,语气中都开始颤抖起来:“人在做,天在看,也许你可以利用漏洞逃过法律的制裁,但千万不要忘了,在法庭之外有千万个和我一样的父亲在等着你,也有无数个被你迫害的怨灵在等着你。”
坐在中央的法官有些无奈的轻喃一声,同为父亲的他也很同情孙某的遭遇,但身为执法者。他不能将自我情绪带入到案件中,因此只好愤恨的盯着吴某,拿起手中的锤子。就开始宣判:“依法判处被告人吴某有期徒刑五年!”
听到结果的吴某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这个结果,甚至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难道连法律都不能制造这种家伙吗?”
“小月月,我家小月月还没有回来呢。”
...
旁听席上变得躁动起来,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有丢失孩子的经历,因此对孙某的遭遇能够感同身受,眼见坏人即将以极低的代价逃脱惩处,全都变得激愤起来。
“肃静,肃静!”
法官一连敲了数次小锤,这才将场面给控制住,他看了看已经泣不成声的孙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若不是痛彻心扉,哪个男人会在众人面前露出这幅模样,为了寻找丢失的儿子,他近乎孤身一人走遍了华夏,好不容易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换来的却只是五年的有期徒刑,这样的结果,任谁都无法接受。
“等等!请再给我两分钟。”
就在气氛达到冰点时,吴某高新聘请的辩护律师凌风自开庭来第一次说话。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投射而去,就连孙某都停下了动作,心中嘟囔道:“难道他还想申请减刑吗?”一念至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慨。
“辩方律师,你想干什么?”法官有些愠怒,他也认为凌风是想争取减刑。而刚平静下来的旁听席立马又沸腾起来。
“无良律师!”
“这样昧良心的钱都敢要,不怕遭报应吗?”
“生儿子没有小丁丁!”
“黑恶势力的走狗,以后再也不要去这家律所。”
....
各式各样的辱骂声如潮水般响起,一开始还只是单纯的人身攻击,到后面则是上升到凌风工作的律所。而法官则是充耳不闻,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毕竟在合理范围内,他也想尽可能的让吴某多受些磨难。
面对辱骂,凌风则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附身在吴某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吴某整个人的身形都开始僵直,随后不住的颤抖起来,艰难的扭过头,脸上没了先前的嚣张模样,眼神中都是迷茫。他长叹一声,大声喊道:“法官,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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