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时说他摸到了一颗头骨,健时吓得扑到雪笙身边,瑟瑟发抖,雪笙也吓得够呛,抽泣着说我们要死在这儿了。
哭着哭着,他突然说不是人骨头,是狗的骨头,你看!
他拿起头骨给健时看,健时开始有些高兴,可转瞬就嘟着嘴说,狗都蹦不去,我们就更出不去了,雪笙目测了下洞口和洞底之间的距离,他开始往上攀爬,但不久就摔下来了。
健时说天越来越黑了,雪笙说你别哭了,把棍子给我,我来挖站脚的坑,健时抽泣着说好,两人掰断了那根随雪笙一起摔落坑底的棍子,开始挖坑。
熊德龙所在的住宅小区,黄凤娇领着家人还在寻找,天晓突然发现公公吴天雄也在这里,惊讶地说阿爸你怎么摇着轮椅跑到这个小区来了?
天雄说你阿妈她做义工去了,她不管我,让我到处转悠,我不就转到这个富人这来看看?
沾沾光,看看你和耀祖什么时候也能在这买房,把我接到这里住?
天晓说雪笙和健时不见了,我们现在得赶快去找,吴天雄说雪笙和健时我看见了,黄凤娇着急地说你看见他们了吗?
吴天雄迟疑了一下说我好像看见他们回家了。
天晓注意到他神情变化,把他拉到一边,说阿爸你看见他们去哪儿了吗?
吴天雄说没有没有。
连美梅看看天色,说得去报警,班达苏骑着摩托车过来,说我已经报警了,美国警察要协助搜索,班达苏现场指挥让大家兵分四路,黄凤娇身体不好守在家中,万一孩子回来好给他们烧饭。
黄凤娇不同意,连美梅说阿妈,万一他们回来打不开家门,又跑了怎么办?
黄凤娇哭着点头。
连美梅吩咐她,如果等下熊德龙打电话回家,先别告诉他孩子的事,省得他在那么远的地方干着急,黄凤娇答应了。
大陆。
熊德龙正在接待一位八十多岁的阿婆,阿婆拿了张40多年前她和丈夫的合影,说1949年丈夫随国民党撤到台湾再也没有音讯。
她带着一儿一女在家里为公婆送终。
现在儿孙成群,她希望死之前能够得知丈夫的死活。
熊德龙深受感动,接过照片和信件说一定会把它登在报上,尽全力帮她寻亲。
老阿婆离开后,熊德龙打电话给家里,接电话的黄凤娇声音有些异样,熊德龙问她怎么啦?
她说有些感冒。
熊说两个孩子还好吗?
黄凤娇说还好,熊德龙说阿爸出院了,我带你们回来,家乡实在是太好了!
这时,王副市长来看他,说明天请他给学生讲讲课,熊高兴地答应了。
夜,山间,连美梅、班达苏、天晓、阿珠、吴耀祖在到处寻找。
从山洞望外,有月亮挂在天上,在黯淡的月辉中,雪笙和健时还在挖坑,雪笙说我们已经爬到中间了,继续努力,突然健时摔了下去,雪笙赶忙下去哄他。
山上,警察和家人牵着警犬在搜山。
熊德龙家,
黄风娇看着雪笙和健时的照片流泪,突然她急匆匆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在神龛前磕头跪拜,祈求菩萨保佑雪笙和健时平安回来。
夜,医院。
熊云淡迷糊地睡去,阿珠站坐不安。
她匆匆来到医生办公室,说她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医生说家人可以不用陪护了,阿珠急忙走了。
阿珠招了了辆的士车往自己家中赶,远远地她看见山上有火光闪动,她说我的孩子不见了,那些人肯定是在山上找我的孩子,出租车司机一听,说我送你上山去找。
大陆某宾馆。
熊德龙在午睡,忽然心生不适,他爬起来倒了杯水,从包里取出全家福看了看,然后推窗遥望。
他心里不踏实,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他坚持拨,脸上的神情变得焦急。
熊德龙家中,伏在地上磕头的黄凤娇听见电话铃响,她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去接听。当她听见熊德龙的声音时,情绪失控,抽泣起来,电话里熊德龙的声音有些焦灼了,问出了什么事,黄风娇迟疑了一会儿说,雪笙和健时骑车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班达苏已经报警了,现在大家都在找孩子。
熊德龙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他听到黄凤娇的哭声后冷静下来,说你们到山上去找一找,我上次带他们去山上南坡玩过。
他让黄凤娇给警察局打电话,黄凤娇说不会打,熊德龙说我教你就知道了。
黄风娇去拿纸笔记录
夜,美国,山上,到处是闪动的火把,警犬在吠,人们在喊。
出租车在山道上停下来,阿珠付了钱下车刚要走,司机拿出手电筒和她一块儿投入了找孩子的队伍。
山洞内,在洞底昏昏欲睡的雪笙突然惊醒,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推醒健时说:听见没?
他们在找我们!
我们一起喊:哎,我们在这儿!
他们俩拼命大喊,但是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喊声。
就在他俩失望地抽泣时,连美梅他们从离洞口十几米的地方旁边搜了过去
夜,林间,班达苏拿了几件贴身衣服给警犬闻,警犬带着他们一路狂奔。
天晓家,吴天雄坐在那里听华语收音机,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播报,今天下午,十二岁的熊雪笙和十一岁的健时骑自行车离开所在的住宅小区后一直没有回家,有看见或者知道他们踪迹者,请速拨打电台热线电话。
吴天雄啪地关掉收音机。
柳飞英说太吓人了,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跑了?
吴天雄说拐不走,玩儿去了。
柳飞英说老吴,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吴天雄说我又没有千里眼我哪里会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柳飞英:你刚才不是说你下午自己摇轮椅摇到黄凤娇他们那儿去了吗?
吴天雄说那儿住着上百户人家知不道?
我是到了那个小区,可到那儿的人都得知道雪笙他们去哪儿了吗?
柳飞英说天雄,最近从台湾来了位算命大师,他算了我和你的八字以后,说你心太黑,造孽太多,得了现世报。
如果你执迷不悟,再不行善积德,你要下辈子要堕入畜生道。
吴天雄说,畜生道比人间好。
我看动物比人活得自在。
只要不当猪,当鸽子鸵鸟都可以,比投胎当人好多了。
那算命先生怎么算你的?
柳飞英说算命先生说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好人跟坏了样,跟着你呀,如果再这样下去,也会被你拉下黑水,我现在开始行善积德。
告诉你,我吃了饭得去找那两个孩子,免得你造孽太重,影响我下辈子投胎做人。吴天雄想了想,说我当时好像看见两个孩子骑自行车去玩,他们骑得太快,呼地一下从我身边过去了,我老眼昏花没看清,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他们的声音,说是去什么南坡的湖里看水怪。
柳飞英说你刚才怎么不告诉凤娇?
吴天雄说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吗?
人老糊涂了就是糊涂啦!
柳飞英赶紧给黄凤娇打电话。
黄凤娇正在打电话给警察局。
警员听不懂她的话,放下电话去叫华人警员。
黄凤娇挂了电话,电话铃急响。
她接起,是柳飞英打来的,柳飞英说吴天雄刚才想起他摇轮椅走在你们小区走时,好像有两个骑车少年从他身边过,他们说到南坡去看水怪,但天雄并有看清他们是不是雪笙和健时。
黄凤娇说刚才德龙也说他们很可能会去山上。
柳飞英说那赶快告诉警察。
黄凤娇说警察听不懂我说话。
柳飞英讲哎呀,我早让你学英语你不学,我这一些年也学了一点,让我来打。
大陆梅州。
宾馆前台,熊德龙要给美国当地警察局挂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
熊德龙说刚才不是挂通了吗?
服务员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说,熊先生,你听见刚才那声炸雷吗?
很可能是炸雷把电话线给炸断了,反正现在没有讯号。
熊德龙非常着急,说如果要挂国际长途要到哪去?
服务员说,还要再走到市里头才行,这时,阿照叔请他过去,说农业局的同志来跟他谈一谈投资生态农业的问题,熊德龙说好,我马上过去,服务员说那熊先生您的国际长途电话还打吗?
熊德龙说,到时候再说吧!
警察局。
一位华人女警员走过来,拿起电话,电话已经挂了。
她让其他警员查一下电话号码是哪里打过来的。
正说话时,电话又响了,华人女警员接听后用普通话问候,听筒里传出柳飞英喜出望外的声音,说警察小姐,我先生听见那两个骑自行车走失的孩子说他们要去南坡的湖里看水怪,华人女警员记录下来后说谢谢,然后把记录拿给警长,警长立即用对讲机呼叫搜救队员,告诉他们搜救位置。
夜,山上。
搜救的警察接到电话后改变搜救方向
山上,连美梅、阿珠和班达苏神情绝望、疲惫、阿珠说万一健时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没法活了。
美梅也抽泣起来,班达苏和随后赶来的天晓、吴耀祖安慰着她俩,说南坡那边还没来得及搜救,不要泄气,美国这里治安还是很好的。
也许只不过是孩子迷了路,一时半会没能够走出。
连美梅、阿珠听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这时,一个警员向他们招手说有人说孩子们可能到南坡的湖边去看水怪了,现在往南坡搜索。
连美梅、阿珠、班达苏、天晓、吴耀祖神情为之一振,赶忙跟着警员往南坡跑去。
大陆某宾馆,熊德龙焦灼不安地在打电话,他想订第二天早上回美国的飞机,对方说等下告诉他。
这时有个干部模样的人进来说,熊总明天我早上11点要接您去学校做报告。
熊德龙拍拍脑袋说糟糕,差点把这个大事儿给忘了,这时电话铃响了,售票员说有一张明天上午9点从这里飞到广州的机票,下午五点从广州飞美国。
熊德龙说对不起,我刚才忘了这里还有要事,这票我不要了,麻烦您了。
熊德龙说罢走出大厅,在坪上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双手合十在那儿祈祷。
夜,山洞。
健时突然拿出个打火机打着了火。
雪笙喜出望外,说你哪来的打火机?
健时说我从阿爸办公室摸来的,雪笙说你照着我,我慢慢往上爬。
在微弱的打火机灯光中,雪笙爬到了洞的中央。
他大声地呼喊着,健时说要不我们点着衣服用竹竿撑出去求救。
雪笙说不行,万一衣服掉下来我们都要被烧死,健时愣了愣,开始大声地喊救命。
警犬在地上嗅着,突然一路跑去,警员和连美梅他们跟着,这时连美梅和阿珠同时停住,说是听到了孩子在喊救命,警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警犬对着一堆乱草狂吠起来,警员走过去,清晰地看到洞里摇动的火光,雪笙和健时的喊声飘了出来,连美梅、阿珠、班达苏、天晓、吴耀祖扑过去大声地喊着,雪笙、健时!
警察用救生绳把雪笙、健时从山洞里拉上来,两个孩子一下子扑到大人的怀抱,喜极而泣。
熊德龙正在房间里焦灼不安地走动,这时服务员来敲门,说前台有他的电话。
宾馆前台,熊德龙拿起话筒,里面传来连美梅欣喜的声音:德龙,孩子找到了。熊德龙说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连美梅说他们去了你以前带他们去过的南坡看水怪,接着掉进一个暗洞里去了,还好找到了,不然靠他们自救只怕要出问题,熊德龙说不要打骂孩子,等他们静下来再去教育他们,连美梅说好。
熊德龙家,班达苏从连美梅手里接起电话,说已经和银行代表进行了两轮沟通,他们看了我们的条件觉得有合作的前景,熊德龙说关键是张老板,因为并购的二亿美元要他们公司出。
班达苏说张老板说如果押金我们付的话,他也愿意进行合作,熊德龙说电话上说不清楚,等我后天到家以后再说
王副市长陪着熊德龙在参观新落成的学校,说感谢您的支援,给我们村里建了座这么好的学校。
以前孩子们上学在危房里,让家长担心受怕的,孩子们上课非常拥挤,课后也没有活动场所,有时候猪呀牛呀还跑到学校里来撞教室的门,看到都会心酸,现在好了,孩子们很幸福,他们都想见一见给他们创造这么好的学习条件的人,所以今天请你给孩子们讲一堂课。
熊德龙说我讲不好,王副市长您的经历就是一本生动的书。
学校的礼堂坐满了学生,见到熊德龙走上讲台,学生们拼命鼓掌,熊德龙说:同学们好!
我叫熊德龙,是梅州泮坑村人,台下的学生们纷纷议论,主要是觉得他不像中国人。
熊德龙说你们肯定觉得我不像客家人,对不对?
下面的学生说对,熊德龙笑着说,没错,我在国外长大,相貌也长得像老外,但我是真正的个客家人,我的父母都是从梅州走出去的的梅州儿女,我的名字也上了梅州熊氏的家谱。
每当我在国外想起父母的老家,我的老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牵着的风筝,飞得再高最后还是要回到自己故乡的土地上。
所以,我经常回国。
希望尽自己的所能为家乡做点好事和善事……
台下的学生拼命的鼓掌,熊德龙双眼湿润。
飞机掠过云层。
飞机上,熊德龙看着自己和学生的合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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