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一处肉眼难以察觉的隐秘虚空中。
隐藏着数不清的闪烁星辰。
姜明被度化之后，魂魄便直接越过天门，“飞升”到了这里。
虚空最深处，一片昏暗的圆台上。
立着一尊高达万米的巨大玉炉，颜色青中泛紫，表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符号。
玉炉前，三道身影并肩而立。
彼此交谈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又等来一份养料。”
“啧啧，还是个半鬼道、半天道的家伙。”
一个声音响起，看向了遥远距离之外的姜明魂魄。
“距离炼化这方天地已经不远了，依我看还是由我们亲自进入一趟，多抓捕些养料回来。”
“否则再这么等下去，不知道又得浪费多少年。”
另一个声音说道。
“我等进入其中，所受限制太大，万一运气差点被困住，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一道幽冷的嗓音传来。
“数千年苦功，只差最后一步，容不得半点差池。”
“去把那个刚飞升的小家伙带过来吧……”
“是，魔主！”
……
与此同时。
武帝城。
王仙之睁开双眼，皱眉望向了天际……
大明武当山。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同样微微叹气……
蜀山。
剑圣负手而立，闭目沉思……
南诏国。
拜月教主端坐在屋顶，抚手不语……
帝释天、洪洗象、李纯罡、张扶摇、侠客岛的憨傻青年、水月洞天的阴沉男人、雪月城李长生……
甚至包括突破不久的李寒衣。
整个武道天下。
凡是踏入了地仙之境的顶级强者，全都有所感应。
齐齐抬头向虚空中看去……
“你也感觉到了？”
上阴学宫，正在下棋的夜无尘心头猛然升起一股惊悸，朝李寒衣问道。
这股心悸的感觉，他前些天刚在锁妖塔里感受过。
正是从天门里传出来的。
“难以揣度的距离，绝对是那个地方无疑了。”
李寒衣握剑的右手忍不住颤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不止是我，所有突破到地仙之上的存在，都有所感应……”
话音未落。
张扶摇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二位，还请入道德林一叙。”
对视一眼，夜无尘直接提上阿姐，和李寒衣一起飞身而起。
向学宫最深处而去。
“喂，胜负未分，你想临阵脱逃不成？”
徐渭熊在身后喊了一句，轻轻跺脚，便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
道德林。
夜无尘见到了张扶摇。
一位活了八百多年的初代儒圣。
一身素衣、闭目抚琴，和普通的学宫先生并无区别。
“见过前辈！”夜无尘和李寒衣拱手让礼。
只有阿姐无知无畏，趴在张扶摇身前拨弄起了琴弦。
“你似乎对我的存在并不意外？”
张扶摇闭目浅笑。
夜无尘却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的。
“坐镇人间八百年，口含天宪法自随！”
“如此身份，要说不认识，反而显得在下无知了。”
“儒圣！？八百年？！”
徐渭熊刚到，便听到了这句惊碎她三观的话。
“小疑问你一定有很多兄弟，尽管问来，我会为你一一解答。”
张扶摇挥手将徐渭熊“瞬移”到一旁，顺带着封住了嘴巴。
夜无尘颔首，问道：
“先生可知道天门之后的事情？”
“知道，而且或许用不了多久，天下人就都会知道了。”
“请先生解惑！”
“此话，要从遥远的仙人时代说起……”
……
随着张扶摇的讲解。
夜无尘逐渐明白了天门、以及其背后的来历过往……
很多年前。
现在的诸国地域被一个名为“商”的古老国度统治着。
那时候仙人还未绝迹，甚至可以说大肆出没于凡人世界。
直到有一天，商国的纣王在祭拜之时，邪心大起，亵渎了一位至高无上的女神。
引起了仙人对凡人的不满。
从而导致仙凡大战，天上地下一片混乱、生灵涂炭。
那一战历经数百年，最后的结果是商国被灭，仙人离去。
“那群仙人离开之时，破开了一道巨大的天门。”
“并且留下仙喻。”
“凡是修为有成、并且愿意归顺仙族的人类，就可以进入天门，抵达所谓的仙界。”
“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件好事？”夜无尘忍不住插嘴。
张扶摇微微摇头，继续讲解。
“或许本来称得上好事一件，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门、以及天门之后的一切，都变了。”
“准确地说，有一天，天门后的仙人们，突然都消失不见。”
“整个仙界都不复存在了。”
“仙界被其他存在消灭了？”夜无尘惊愕。
“无人知晓。”张扶摇叹气。
“只知道从那以后，所有想要飞升的人，便再也没了去处……”
“依前辈所说，仙界消失，可如今天门之后的恐怖感又是什么东西？”李寒衣适时问道。
“难道是后来飞升上去的人占据了原本的仙界，现在还想贪图我们的世界吗？”
“非也！”
“现在的天门背后，并非人族。”
“所有飞升上去的人类，也全都被它们抓获、俘虏，用来进行某种特殊的仪式。”
“数千年过去了，这个仪式似乎已经接近尾声。”
“同时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世界，危险了！”
夜无尘听完，陷入了沉默。
说句有些没志气的话。
本以为穿越而来，是要一统天下武道，然后享受至尊生活的。
撑死了也就是个能飞天遁地的高武世界。
不曾想，现在似乎戳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
“真的就很秃然，也很扯淡！”
也就是说。
本来可以靠着悬赏系统纵横天下，这下金手指似乎都要报废了。
“诶，不对！”
“劳资不是还有系统吗？”
“能悬赏武林，说不定同样能悬赏天外恶魔？”
想到这里。
他在心里默默发出了一道，自认为是这辈子最温柔的问候：
“系统大哥，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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