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爱我，就把脑子给我，如果真的爱我，就快点把它给我。”
小明一边哼歌，一边抚摸着一个脑子，那个脑子还很新鲜。
“你看看，这里都是病呀，还有这里，这里，都是病啊。”
脚步声传来，厚重的长筒黑军靴像打着节拍。
小明的身后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精猛的男人。
“小明，把脑子给我看看。”男人说话间，从风衣里拎出一把修长的的刀。
小明停顿下来，他开始颤抖，“这…这是…”
“这是我的脑子！！”
小明大叫起来，他回过头，脸上是一个血洞，可以看到里面啥也没有了，看来他手上的确实是他自己的脑子。
“这样啊，叔叔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又拿王阿公的脑子了。”男人收回长刀，带着黑面具的他看不出分毫表情。
“阿晋叔，妈妈呢？”
男人侧了侧身子，露出背上的那个玻璃罐，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头，她睁着眼睛。
小明那个血洞头歪了歪，“妈妈？”
那女头的眼睛就转了过去，看着小明的头，眼睛开始泛红。
“小明…”女头开口说道，“小明，妈妈是爱你的，妈妈不是故意把你的头打开的，小明，原谅妈妈好不好？”
小明又歪了歪头，他捧着自己的脑子，慢慢走向男人身后的玻璃罐，此时男人也出声提醒，别靠太近哦。
小明像是看着那个女头发了会儿呆。
几秒后，小明突然暴走，整个人扑向玻璃罐，男人大手一拽，小明就被抓住，被举在半空摆动着四肢，“妈妈！妈妈！到我看你的脑子了！你为什么不给我看！我要看你的脑子…我要看！”
“小明乖哦，叔叔就带妈妈走了，乖一点。”男人一把将小明砸进地板里，然后转身离开。
像是忘了什么，他又回过头捡起掉在地上的脑子，他仔细看了看，“这都是病啊，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病啊。”
他随手扔掉脑子，手指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一群疯子。”
男人再次转身离开，出了房间，外边像是一个八十年代的菜市场。
男人手插在风衣里，不慌不忙的走路。
“哎呦，阿晋啊，有没有捞到什么好脑哇！给八婶看看啦？”
“哪里有哪里有，明天再看，哈，明天再看。”
“去，真是个死人。”
男人一巴掌把这个肥婆的头打得转了两圈。
“哇！阿晋你现在长大了真是没礼貌了喔！死扑该啊你。”
男人没理她接着走，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子拿着蒲扇躺在阳台上。
“喔噢！王叔脑子没找到还这么精神啊，躺这么高也不怕摔死。”
“唉！阿晋啊，王叔就这么一个脑子，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啊！找到了我就把小桃嫁给你啦！”
“哇？那个小桃啊？哎呦，死八婆来的，又肥又三八，谁要谁要咯。”
“阿晋你这样说话要挨雷劈的喔！”
“诶呦，王叔你这样说话要挨雷劈的喔，我要娶靓模的，别坏我名声。”
“你这死人样只能娶鸡婆啦，扑该仔。”
“那你别要脑子了，我把你脑子给小明玩了。”
老头不说话了，阿晋笑了一声，继续向前。
两三米宽的走廊，一边是房子，一边是阳台，现在整个世界的色调都是红色，这好像是因为头顶上的太阳是红色的，散发着红色的光。不刺眼很温和。
走廊上人来人往，阿晋走到拐角的电梯前，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等电梯，他说，“今天周几啊？”
那人回答:“周四喽。”
“周四？！有没有搞错啊！”阿晋说着开始转身，他好像很害怕。
“叮”电梯门开了，里面冲出一团风，等到看清楚时才知道这是一个身材诱人的红裙女人。
这女人一只手就抓住了阿晋。
“嗨，小桃。”
小桃眯眼笑着，“怎么不叫我死八婆呀？”
阿晋的面具变成了哭脸，“你是靓模，你不是死八婆，谁喊你死八婆我要他剁一条腿下来。”
小桃身高一米九几，她拽动一米八多的阿晋，一把摁到电梯里，电梯里的那位男子默默地走了出来。
阿晋抬头看着这个其实非常漂亮的女人。
小桃的五官都很锋利，也很冷淡，她的目光很深邃，没有天真和可爱，她的头发乌黑柔顺，就这么披在背上。
“头给我。”
阿晋把背上的玻璃罐递了出去。
“小桃。”
“嗯？”
“没事。呃，这次去多久回来？”
“不知道，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哦。”
电梯门开了，小桃穿着单薄的红裙，提了提滑落的肩带，单肩背着玻璃罐，“回见。”
她走了，雷厉风行。
阿晋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关上。
“真好啊。”他在感慨。
阿晋走出电梯，朝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间屋子，门牌上写着“回收站。”
阿晋就是一名大脑回收员。
他推开门，里面热热闹闹的，都是和他同样制服的人，只不过仅仅他一个人脸上有面具。
“哦呦，死人晋回来了，你看我都说了他今天肯定又没有脑子拿回来。”三五人群中一人嘲讽地说。
阿晋脑子里蹦出那道红色的身影，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那个人，只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工作。
“这回连叫都不叫了，咋回事啊死人晋这回真死了？哎呦，看你这一身衰气。”
阿晋动了动，一道模糊的光飞向那个说话的人。
“嗡！”
一把刀笔直的插在那人的身后墙上。
“丢…”
那人深深洗了一口气，“丢你老母！要杀我啊？！来啊！死人样，就会丢一把刀？”
旁边有人拉住他，防止他被阿晋打死。
骂了几句，阿晋站起身，走向这群人。
阿晋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穿着整齐的黑色制服，他身材挺拔，一步一步走来时，压迫感十足。
他只是把刀拔了下来，转过身时与那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第一次见到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黑黢黢的，像是没有眼白一样，又像有黑色的火在瞳孔里面燃烧。
阿晋从来不是废材，他只是在这个地方沉默寡言，他觉得很不自在，他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难受，他很想把这里的人都杀光，真的吵死了！
真想把他们的脑子拿出来看看到底哪里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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