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节课就到这里，大家早点回家。”
余年年写上最后几个字，轻舒一口气盖上笔帽。
结束了……回去还要复习一下。
揉揉疲惫的眼睛，余年年开始收拾书包。
“今天的例题。”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男生手里拿着笔记本，他微笑着将本子递给余年年。
“谢谢你，班长。”余年年接过本子，冲男生一笑。
余年年即使是在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成绩也十分拔尖，班长相比之下略输一筹，极少能够超越余年年。两个学霸自然而然形成了竞争与合作关系，互相帮助的同时也在暗暗比较。
“谢什么，可还要你查缺补漏。”男生将书包斜挎在肩上，“直接叫名字吧。”
“好，谢谢你，陆温臾。”余年年也背上书包，“那明天见。”
余年年挥手，走出了教室。陆温臾盯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唇。
灯光昏黄的街边，余年年快步赶路。
“**！胆儿肥了，还敢告到校长那去！”不远处传来骂声，几个小混混围着一个少年，似乎是领头人的黑衣男人蹲在旁边抽烟。混混们对少年拳打脚踢，毫不留情。那个少年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们殴打辱骂，只是时不时发出几声疼痛的闷哼。
余年年有些害怕，奈何附近没有小路无法绕开，她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混混丝毫不在意她，依旧对趴在地上的少年施暴，她愧疚又怜悯的瞥了一眼少年。
她知道自己没能力管，也不该去管。这附近的混混不少，大多是职高的，经常能在这一带看见抽烟打架的学生。没办法，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她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也不想招惹谁而引祸上身。
少年突然抬头看向余年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少年原本清秀精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表情却很淡然，在路灯下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他看到了，余年年同情的眼神，却忍不住弯了嘴角。
真奇怪……余年年想着，感觉到赤裸的视线，发现一旁抽烟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在看她。
余年年看不清他的脸，只有烟雾不断升起又消散，浑浊的眼睛在烟雾中时隐时现。她不敢逗留，加快速度离开了。
男人吐掉烟尾，用脚踩了踩。
一中的高材生……肯定在心里唾骂我们吧，嘁，真**烦。
“停。”男人起身到混混们身边，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几个混混立刻停下动作。
地上的少年剧烈咳嗽着。
“蒋哥，这小子还挺能忍，叫都不叫一声。”一个穿破洞牛仔裤的非主流混混对男人说。
男人蹲下，使劲掐住少年的脸，逼他抬头。少年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难看至极。
“蒋泽光，你就这点能耐？”少年笑了，“你好歹也是混子老大，让一群人欺负一个人，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小人。”
没错，蒋泽光少年辍学，没人管他，脾气暴戾喜欢打架。凭着简单粗暴的方式在混混圈里名声大噪，不知多少狗腿混子想来巴结他，好借着他的名义到处为非作歹，而他本人实则没做过真正意义上的坏事。
蒋泽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难怪别人都怕你，下手真狠。”少年又说，“你倒也不怕我……真疼啊，你能放手吗？”
蒋泽光松了手，冷冷的盯着少年。
“还装什么装？真恶心。怕你？”他停顿了一下，突然冷笑一声。“淳也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点破事。”
淳也沉只是笑，却又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挂着一张人皮面具，还有几分渗人。
蒋泽光脸上写满了厌恶，他起身直接走了，几个混混连忙跟上去。
“蒋哥，就这样算了？”
“别管。”蒋泽光表情阴冷，让混混们见了也有些发怵。
淳也沉慢慢爬起来，低着头怪笑了几声。
疯子。蒋泽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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