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绩退步和“感情失意”一股脑涌向只有16岁的苏禾时。
苏禾正如预料的那样不堪一击,碎裂在地。
写日记的时间渐渐地多了起来,与人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苏禾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彼时的孙新,对于苏禾来说还尚没有成为救赎般的存在。
孙新在苏禾的隔壁班,常常会在周末放假时过来找她,聊一聊成绩和新的感受。
“你还没走呀?”孙新一侧肩膀背着厚重的书包,洋溢着灿烂的笑。
“我想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苏禾皱着眉头,满脸是被难题折磨不堪的样子。
“哎呀,出去玩儿吧,回来再说!”
“不行,你休想带我下水!坏人!”
“哈哈哈,那我先走了,你要不要带点什么吃的?”
“给我带两个阿姨蒸的鸡蛋。”
“好嘞,老板!”
孙新走到前门门口,又将脑袋勾过来,满脸嬉笑地挥手再见。
对于苏禾来说,那是一种无比亲切又信任的异性关系,她不知道这个人对他有什么意义。
时间的齿轮滚滚向前,缘分不断的人,对的人会出现你的前途里。
苏禾仍然惦念着蔡晓,却只看得见眼前。
年少的人们执着于眼前的失去与拥有,或而痛彻心扉,或者欣喜若狂。
然而将这一切放诸于漫长的生命历程中,则有一句俗语呼之欲出:“有缘自会相见。”
也有一句诗歌映入眼帘:“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更使人想起一句告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还有一句网络流行语:“对的人会站在你的前途里。”
时间终将会证明。
苏禾和蔡晓都是对方对的人。
她们会站在彼此的未来和前途里。
并且以一种极为默契、极为包容、极为在乎和极为隐忍的方式。
只是,人们没有上帝视角,不会预判事情的发展,更不会穿越到未来。
所以自顾自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苏禾即是无数无法自拔的青少年中的一个。
一个寻常的周日,在得知自己已是“三人行”中多余的那一个之后。
苏禾仍然“厚着脸皮”想要和蔡晓一起出去,即使王晖与她已形影不离。
在街上,两个人仍然打打闹闹,没有人在意苏禾备受折磨的心理。
苏禾望着蔡晓的眼睛,就静静地盯着。
可这一次她没有看出任何欣喜,只有满眼的困惑和厌烦。
对于少不经事的小孩儿来讲,没有人知道爱是什么。
更无人能够明白发生于同性之间的爱意味着什么。
苏禾只知道自己最爱的人被抢走了。
就像一个最心爱的毛绒娃娃,打上了别人的标签。
从此以后,她碰不得、抱不得,甚至见不得。
小时候,苏禾家里的小柴犬走丢了,苏禾为了找它,哭了一周多。
甚至因为过于难过而失魂,只能找村里的“招魂师傅”招魂。
她小,她不懂得失去意味这什么。
这是一个小孩子第一次真正的失去一个人。
“你坐好嘛!”蔡晓又气又羞地和王晖说话。
“怎么,我偏不”王晖边说着边将手臂搭在蔡晓脖颈上。
或是动动她的衣领,或是拍拍她的后背,或是碰碰她的手心。
他们做着青少年该有的一切,无伤大雅,无可厚非。
而站在一旁的苏禾,心如刀绞。
只有感同身受的人能明白其中滋味。
可彼时无人能与苏禾感同身受。
多么希望,在那个朦胧纠结和折磨无措的时候。
蔡晓能够慢慢地引导苏禾走出来,也许一切不同。
而蔡晓选择的确实戛然而止的方式。
或许,这是命运必须完成的闭环。
如此,苏禾才能真的成长起来。
用无尽的代价和彻骨的疼痛成长起来。
“可是,我最爱的人,你好狠的心啊!”
稍觉戏谑,但真的好狠的心。
那一次出行,苏禾说出了“我们下辈子会再认识的。”
是真的下辈子,苏禾甚至想到那个神秘的阴间等她几十年。
甚至想化成清风和暖阳就能够陪在她身边。
...
苏禾给蔡晓放了倒数第二首两人同时听的歌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是苏禾最喜欢的林宥嘉。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把全盛的我都活过。
请往前走,不必回头。
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在平行时空里,一次寻常的叹息后,苏禾写下两段小诗:
“亲爱的,你不要害怕我的到来会给你带来什么变化
我不会在意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更别谈欣赏或喜欢他们。
相反,我更恨他们。
恨他们能和你朝夕相处。
恨他们拥有着我所不能拥有的一切。
就像我们14岁年幼无知时写下的无数次永恒
永远爱你,永远在一起。
现在,我想说我似乎能将错过的时空弥补。
真的实现短暂生命里的永恒。
我们会再次相识,以成年人的身份。
践行儿时许诺下的永远爱你。
另一首为:
“请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容我:
将这些年付诸于他人的关心与疼爱。
将这些年学会的爱、理解、鼓励和包容。
将这些年所有的想念和喜欢,全数奉还于你
缺席的彼此长大的时光,多残忍。
流逝的岁月知道她爱谁。
泛黄的时光知道她想谁。”
世间似乎还是有永恒的,只要人们愿意。
如果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那也祝福。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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