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佳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我想这句话是对的,阳光不可能会照到每个角落,总有一些黑暗的地方。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家境算不上好,但我生活在这却感到无比的快乐。爷爷走的早,由奶奶一手将姑姑和妈妈拉扯大。因为经济压力,姑姑16岁便出去打工了。爷爷走后,奶奶带着两个孩子遭受了不少背后的指指点点,也遭受了不少委屈。奶奶打小家里就贫寒就上过两年学,把姑姑供到了初中,妈妈小学都没有读满。妈妈和姑姑长大后,迟早会有一个嫁出去,一个留下。为什么不都嫁出去呢?
在我们这如果没有儿子留在家,家里的男人走了,女儿嫁出去了,家里的东西就要被同姓的那些人给瓜分。再者就是担心奶奶一个人留在这。
后来,姑姑嫁出去了,妈妈选择留了下来。
没有经济来源怎么能行?妈妈因为学历而进了厂,但妈妈是个好员工,不早退不晚到。在厂里妈妈与一位男生相遇,两个人起初很投缘。
后来两个人结了婚。奶奶却很是反对,也无可奈何。隔年便诞下了一个女娃——我的姐姐。领居亲戚给出的评价是:“这女娃乖巧的很啊”“怎么教到那么懂事”“将来一定能惊艳很多人”。所以我姐姐的名字就取了个艳字。
姐姐很讨喜,也很懂事。
七年后,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因为感染了手足口病,隔离了10天。妈妈在冰冷的医院没人照顾。
要写妈妈太难写了,因为如果你要写妈妈,就不能只写妈妈,你要写嗷嗷待哺的娃,写临别不舍的话,写童年温情的守候,写长大还惦念的温柔,写求学的路,写锅里的粥,写脊背慢慢佝偻,身影渐渐消瘦,写青丝变白头,和她眼底的温柔。
所以我没能写出妈妈,但我光看她的眼睛,我就知道这一定是妈妈独有的。
在我出生后下一年,诞下了我的弟弟。弟弟很小,刚出生肠子便掉了下来,而这让我们这种小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我并不后悔我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反倒庆幸,我说我是个幸运的孩子毫不为过。
我打小便与姐姐的关系不好,或是年龄差距太大,又或是小时候不懂事。但姐姐从未对我恶语相向,反倒对我包容,迁就我的一切。
“你之前不讨厌我吗?”
“讨厌啊,”姐姐说“但是我后来发现,或许多一个妹妹反倒不是件坏事,有了你之后有人陪我玩了,我反倒还更开心了。”
听到姐姐这么说,我顿时感到愧疚。因为还小时常与姐姐闹矛盾,而因此告了不少姐姐的黑状。
妈妈上班每天夙兴夜寐,几乎都是姐姐和奶奶一起照顾我,姐姐没有半点怨言。
姐姐每次去上学我都会守在大门口看着姐姐远去的背影,直到看见她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将背影拉的很长。
姐姐放学回来我也是在大门口迎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样。
我上了小学,姐姐上了初中。
我每次都比姐姐放学早,但又害怕姐姐早已走掉,一放学我便冲出了校门。跑到姐姐的校门口,等着姐姐。
我在门口转圈,等到姐姐出来我又跑开一点再慢悠悠走过来,制造一场“偶遇”,姐姐早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要怪就怪我拙劣的演技。
姐姐没有拆穿我,反倒是陪我演完了这场戏。
“我很喜欢枫叶,可惜枫叶红时众多离别。”
姐姐上了高中,学习变得紧张起来。而我也上了四年级。
姐姐一个月给家里打五次电话,但是每次都很匆忙,没来得及聊点家常,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所有的事情都有尽头,唯独思念没有。”
姐姐高中毕了业,高考失利,落了榜。因为这件事姐姐常常半夜哭泣,妈妈也是。
妈妈想让姐姐再复读一年,但姐姐拒绝了。
姐姐落榜之后,家里考大学的希望全落在了我的身上。
就在我打算好好学的时候,家里传来噩耗。
2020年12月08日凌晨5点10分左右,我的爸爸因为多器官衰竭走在了妈妈的前头。
当时妈妈为给爸爸治病,奔波多个医院,可惜事与愿违。
一家陷入了悲伤之中。
奶奶知道这个消息后瞬间跌坐在地。奶奶中年丧夫,晚年丧婿。爸爸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很多事情都需要爸爸来,这对我们家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在医院都是妈妈陪着爸爸,在前一晚医生就告诉她可能治不好了,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求医生救救爸爸。
在医院能比在教堂听到更多虔诚的祈祷,妈妈之前答应过我说把一个健健康康的爸爸带回来。
但是妈妈没能做到,我不怪她,姐姐不怪她,弟弟不怪她,奶奶不怪她。
在爸爸的丧席上,很多人在哭泣。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泪水早就打湿了我的眼眶。
再见容易再见难。
他们都去吃饭了,我只马马虎虎扒拉了两口饭,飞奔到爸爸的遗像前。
静静的看着爸爸,即使外边炮竹的吵闹声,我管不得那么多。就静静的在前面看着,仿佛这一刻我对面就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爸爸。
晚上8点46分,我们把爸爸接回了家。爸爸有一些啤酒肚,很壮实,但是他却藏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妈妈将爸爸的衣服烧了过去,我们留下了一套爸爸生前最爱穿的西装,也算是留个念想。
在熊熊大火旁,我隐隐约约看见了爸爸的身影。
我不敢眨眼睛,我怕我眨眼的瞬间,爸爸又走了。
我想要把他留下来。
怎么留?
用笔。
可惜我文笔平平,写不出人生经历的沧桑,画不出看过的月光,闻不出幸福的花香,听不清夏夜的蝉鸣。
“告别就是,先离开的人影子拖在地上很长很长。”拖在地上的不是影子,是昔日那些美好的回忆。
那些回忆在妈妈的脑海中肆意地蹂躏着,我当然知道妈妈没有那么坚强。
“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我无法将父亲描写的淋漓尽致。
我曾坐在他的肩头,看着最亮的星星。
“爸爸,如果你先走了我要怎么才能在天空中找到你呢?”
“最亮的那一颗。”
我记住了那句话,我向那颗星星招手,它在疯狂闪烁。我就知道,爸爸没有骗我。
上大学是全家人的梦想,我就在心底暗暗自打气。
迷雾随风起,低处不见光,世人有梦想,闯四海八荒,他明白人生不该这样,却无奈缺少方向,心生抵触,停下脚步,便有了迷茫无助。爱在人间流淌,光,就藏在远方,少年当有凌云志,奔四海,与天地齐心,共寻光,将痛苦化为力量,助力每一个梦想,没有人能阻挡成长,要站在自己的舞台上,同日月一道,闪闪发光。
“稻粱虽可恋,吾志在明鸿。”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
我开始给自己下“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我不再迷茫无助,找到了方向。
我汲取每一件事给我带来的教训。
这一生漫长崎岖,总会有一些人消失在生活里,却刻苦铭心的住在心里。
不必失去方向。
“我才不会以爱之名困住任何人,毕竟天高任鸟飞,我曾说过,我心比天高,爱不算什么,自由才是主旋律。”
在《岁月间》这本书中写到:“我们没有那么多经历,一直记挂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淡水养不活鲨鱼,因为鲨鱼属于海水,淡水再怎么强求,也强求不来。”
我们不必特意去追逐风,因为属于自己的那一阵风需要我们用时间去发现。
我很喜欢枫叶,可惜,枫叶红时众多离别。
巴尔扎克曾说过:“一星陨落,黯淡不了星空的灿烂;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
我们一家的生活渐渐从悲伤步入正轨。
我们开始慢慢放下,开始好好生活。
我本以为,这辈子与爸爸都不会再见面了。
我在学校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爸爸从前门进。
“你不是死了吗?”
爸爸没有回答我,我只能作罢。这个梦只持续了三分钟,后来我惊坐起。
以后梦到的爸爸,脸变得更模糊。
加里·斯奈德曾在《禅定荒野》一书中说到:“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鱼曳天际,引后浪翻涌三十载。”
无论什么事,后劲才是最大的。
我们一家蹉跎了两年,面对大河,我无限愧疚,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惫。
“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我无法写出妈妈的艰辛,我只能说“妈妈的笔记本上没有散文和诗,只有帮别人干活的日期和数量。”
有些人生活在光亮中,便觉得“世间就没有黑暗的地方。”而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的人,便又觉得“世间没有光亮的地方。”
我见过妈妈羡慕别人的眼光,见过妈妈因为几毛钱而放弃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见过妈妈因为零钱不够而去掐菜叶子,见过妈妈为我们三个人的学费而一天只吃一顿,见过妈妈为别人担沙双肩全紫,见过妈妈为了省钱而不去看自己的病。
我的妈妈不是超人,不是钢铁侠。
我的妈妈是一个泪点低的人,是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是一个偷偷夜里掉眼泪的人。
我的妈妈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为我们一家祈福挡灾,却忘了自己。想让一家健健康康,而不去瞧自己的病。
我碍于面子,很多话说不出口。
干了不少畜生事。
如果要我许愿,我就希望家里不要再出什么事,平平淡淡。
不要佳高楼,不要在深沟,不要光万丈,不要一身。
就只要平平淡淡。
烦恼,像蜘蛛肚里抽出的黏丝,一圈圈地在我心上缠绕着,叫我心慌。
现在的我不再抱怨,所有的事与违,都是我的能力不足或者评判力不足,仅此而已。人总要过一段自醒而又宁静的日子,沉淀再沉淀,整理自己,再成为一个温柔而强大的人,所有人都想看着我跌倒,所以我稳稳的站着。
她们愈是想要我摔下来,我就要爬得越高。居高临下望着她们。
“我想要大彻大悟,想要看透事物的本质,想要得到成功的果实。”
“任何人的劝阻都不会让你大彻大悟,真正能让你如梦初醒看透事物本质的只有经历、吃亏、后悔和受伤,若想要改变现状,行动才是底牌,自信心主要来源于行动、见识以及自我肯定,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你想要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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