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快看,曹扒皮来了!”
“你小子别堵在那儿,不要命啦,赶紧给人家让道!”
无论曹部尉走到哪儿,百姓见了都如同蹿街老鼠,那份恐惧仿佛融到了血液里。
围观看客中突然有人起了坏心思。
手指远处,故意向那番邦客商嚷道:“他家有些钱财,你何不宰他去。这五千两黄金,不过九牛一毛。”
众人想起曹操的家世,想笑却又不敢。
的确,曹操家底殷实,富可敌国,但出身属实为人所不齿。
且不说他是宦官的从孙,就是他爹那个太尉,也是花了一亿万钱买来的。
然而,他爹的官,买的名正言顺。
卖官鬻爵,并非大汉首创。自秦朝开始,便已有先例,始作俑者正是嬴政!
遥想大秦也曾蝗虫成灾,于是中央卖爵赈灾。卖价:“百姓纳粟千石,拜爵一级”。但是买官终归有个限制,只图个名,却没得实权。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到了汉灵帝这儿,已不再收粮,直接搂钱。
现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专门成立卖官批发部,发布上任“指导价”。
即便出身于“清河崔氏”名门的崔烈,也不得不预付五百万钱,方能出任三公。
为刺激大众消费,灵帝别出心裁。发明“白条制度”。打白条上任,是朝中多数人做官的方式。
说回曹操,他老爹曹嵩实乃大汉第一冤大头。
虽说他爹已经袭爵封侯,但仍不满足,觊觎三公之位。
“太尉”位列三公,位极人臣,因此要价一千万钱,还算合理。
在曹嵩眼中,无非是毛毛细雨,势在必得。
然而,诸宦官宰定了曹嵩这条肥鱼。
竟设置起了竞拍环节,公开竞标太尉一职。随后又雇人哄抬物价,将“太尉”一职价格炒到原价十倍之上!
加之曹嵩打点关系,贿赂西园、内官。总计花费一亿万钱。合计黄金五千斤!以一人之力撑爆大汉国库。
论财大气粗,还得是曹操一家。但任谁知晓他发家的底细都得嗤之以鼻。明的不敢,但怂恿胡人去干,大家喜闻乐见。
那番邦客商兴冲冲跑过去,向那曹操推销起来。并以手指向左慈,估计是挪用了左慈那套话术。
曹操显是醉了,身形摇摇晃晃,老远瞄向左慈作了个揖,左慈客气还礼。
出乎众人所料,那曹操也不还价,一口答应了下来,袁绍确实拦他不住。
“五千两黄金,洒洒水?”
“早知如此,该叫那客商多宰他些银两!”
看来围观众人意识之中,根本没有“财大气粗”的概念。“虎父无犬子。”
远处几声震天锣响,震得耳膜发胀,将百姓们重新拉回现实。
“执金吾出巡,行人回避!”
“嗨,今天就不该出门。”百姓心里埋怨。
“师父,执金吾是何职?”
“皇城之内,统领禁军的武官。”
恐怕在都城之内,除了灵帝与三公之外,牌面最大之人莫非执金吾了。
京师传言: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那阴丽华为光武帝爱妾,足以说明执金吾风光无限。
须臾之间,十八匹环甲介马在前开路,三十六名金甲卫士簇拥车舆。
车盖之下,那人玲珑眼凸出双睛,鬓旁插一只罗帛象生花。
除了执金吾,更有黄门侍郎陪在一侧,二人谈笑风生,全然不顾路旁众人。
“公路贤弟,从何处来,将何处去?”曹操老远喊着袁术表字。
那袁术也不叫停车马,回望向曹操与袁绍。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刚与陛下喝过蜜茶,且回家将歇。”
言谈之间,正眼也没瞧去。
曹操见此情景,倒也不嗔怪他无礼。却不忘煽风点火,调侃袁绍:“那可是你胞弟?”
袁绍只得遮面苦笑:“虽同父异母,胜似胞弟!”
同时同刻,远处车舆华盖之下,黄门侍郎封谞不禁发问:“适才道旁之人,可是你胞兄?”
“非也!那袁绍乃一婢女所生,本为庶出。一早过继给我伯父,咱早与他无甚来往。”
一句话和那袁绍划得泾渭分明。
“那曹孟德?”
“杂种一个。”
说罢捏紧口鼻,催促车马脚步快些。“晦气!”
车头车尾的百姓虽然听不见这些言谈,倒也似看闹剧一般,脑补了一半儿开年大戏。
所谓名门望族间的明争暗斗,大抵如此:嫡看不起庶,长提防着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师父,我刚刚看到路过的那位阿叔,头上冒着团黑气。像只蛤蟆!”
“哼哼,傻孩子,那是龙四子、蒲牢!”
“等等!你小子怎么看得到这些!?”
左慈瞳孔震颤。这黄毛小子明明只是肉体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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