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大洞下并没有多少空间。
但这洞的确不浅,约有三丈深。
洞外三丈,洞内三丈,这支“乾坤柱”从头到脚也便有六丈长短。
“云中剑”把手附在柱上,触手处发出一道淡弱的红光。“云中剑”的皮肤似乎透明了一般,经脉隐约可见。
“云中剑”看了陈窗雪一眼。
“你的寒劲很厉害,怎么修炼的?”
“家里传授的内功。”陈窗雪淡淡道。
“云中剑”没有再问,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尤其是影军。
“将真气注入‘乾坤柱’中,它便会助你疗养。即便是绝症,也可延缓一些。”“云中剑”又道。
他的脸色刚才还有点苍白,短短一会功夫,已经红润了不少。
“你们依次将手贴上去,第一次触摸‘乾坤柱’,它能够测出你们的慧根。”
陆子蟾自负天资不俗,也不谦让,率先将手贴在柱上。
骤然之间,“乾坤柱”的顶部冒出一阵白气。
“乾坤柱”的中部,隐隐现出一颗淡红的五角星。并不很大,但却愈来愈亮。
俄顷,又接连有同样的五角星出现在“乾坤柱”上。
白气渐渐消散,“乾坤柱”上闪耀着五颗泛红的星。
“云中剑”举头上望,注视着五星。
他当年第一次将手掌放在柱上时,显现得也是五颗星。
大多的影军测试时,都只能显出三颗星。
四颗星,可算得天资优异。
五颗星,已有成为都尉的潜质。
再往上的,便很少见了。
因此,在五颗星显现之后,洞口边的一众影卫都已发出惊呼声,或有艳羡,或有仰慕,或有嫉妒。
听见上面的惊呼声,陆子蟾的嘴已经笑得合不拢了。
但很快,他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第二个将手放上去的是文梦箫。
“乾坤柱”赫然闪烁着六颗红色的五角星!在陆子蟾看来尤为扎眼。
一众影卫的嘴也几乎可以塞得下三个鸡蛋。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文梦箫笑道。她并不很在意“乾坤柱”为自己显示了几颗五角星,她只是很乐意见到陆子蟾发窘的样子。
在文梦箫将手放下后,郑平安也将手附了上去。
与陆子蟾一样,“乾坤柱”为郑平安亮起了五颗星。但这次,影军的惊呼声小了许多。
“云中剑”看着陆子蟾的脸青一阵红一阵,道:“五星的天资,已算得极优异了,你倒不必如此。”他自己心中也一阵烦闷,四年前“乾坤柱”为自己现出五星时,周围尽是赞叹之声。但面前的这少年居然一脸的不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乾坤柱’并非是检测武学上的资质,而是影军之道的资质。或许你武学资质已足够优异,但奈何‘乾坤柱’认定你在影军的道路上难以比这位少女走得更远,评级也自然比她低了。”
陆子蟾心中豁然开朗,脸上的青红当即一扫而尽,向“云中剑”道了声谢。
陈窗雪不语。
所谓“影军之道”,无非是藏身在暗影之中,不可暴露身份,不可招摇过甚的“道”。除此之外,暗器、追踪、易容等功夫应当也可以算入“影军之道”中。
他目光斜看了陆子蟾一眼,心想此人性情直率,为人不懂遮掩,能评到五星,也算得奇迹。又不免得心中苦笑:自己父亲曾是影军,从小耳濡目染。后来两次家破人亡,更是令得如今的他性子冷僻怪异,习惯了幽暗的环境。若是这么看来,他的评级理应是四人中最高的。
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陈窗雪最后一个将手附在“乾坤柱”上。
一片寂静。
因为,“乾坤柱”没有任何反应。
顶部没有冒出红气,中部也没有显现出五角星。
洞下,四人看着陈窗雪,神色各异。
但陈窗雪却不紧不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觉得自己躺在在夏日碧翠的鱼塘旁边,一朵乌云盖在脸上,嘴里嚼着母亲做的红豆糕,一阵微风从湖畔悠悠地吹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莫名地,他恍惚觉得父亲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给自己讲着故事。
这样的情景,他只有在童年的梦中才能隐约见着。但他触摸着的“乾坤柱”,却再一次让他见到了这样的景象。
这根“乾坤柱”,与他产生了心灵上的交流,他隐约听见“乾坤柱”对他的安慰和劝勉,就像一个熟稔的老人对自己即将出远门的晚辈念叨着。
体内的“孤玉真气”畅快地涌动着,冲向陈窗雪的四肢百骸。
洞下的四人看着陈窗雪,看着陈窗雪眼角飘出的清泪。
这个冷冰冰的少年,眼角居然飘出了泪水。
但在他们看来,乾坤塔却没有任何反应。
洞外的影军议论纷纭。
陈窗雪已将手放在柱上有些时候了,“乾坤柱”却仍未有反应。
即便是最不中用的影卫,“乾坤柱”也应为他显示两星或一星。毕竟能站到柱前的人,也都通过了前面两层的考核。
而跳下洞内的四个人,在他们看来无一不是天资卓越之士。
至少,“乾坤柱”也应当显示四颗星。
753喝2319两位都尉,此刻脸上的神情尚还平静,但胸中已经泛起波澜。二人对视一眼,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肥胖的四叔盯着“乾坤柱”,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脸上累赘的肉像公鸡震翅般微微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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