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厅传话来,膳食已备好了。”
“嗯哼,央央我们走吧。”沈馥宇心心念念能尽快见到六皇子,脚下步子较平时快了许多。
木央心头仍想着陆姨娘的事儿,却也不忍扫自家小姐的兴,想着贵客造访,陆姨娘再怎么样也掌家多年,是识大体的,应该不会嘴碎将后院的事儿捅到客人跟前,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沈馥宇到前厅时,大家都到齐了。
待她行礼入座。
“父亲……”沈馥宇观察着周围几人的脸色迟疑道,“女儿来晚了,怠慢了贵客……”
“不妨事。”清朗的声音如珠玉般洒落沈馥宇的心头。
抬头看了看六皇子,随即赶忙低头。惊鸿一瞥,俊朗的面容让人难忘,思量着,沈馥宇感到面颊热热的,忙敛起嘴角的笑意:“多谢六皇子。”
“哈哈,刚刚的事儿对不住六皇子,老臣敬您一杯,还望您海涵。”沈沂堂一杯饮尽。
“哪有的话,沈将军之前说的也没错……”
沈馥宇垂眸安静地吃饭,耳边环绕着六皇子的声音,心中暗自欢欣。整顿饭下来,一直趁着夹菜的功夫偷偷瞟六皇子,女儿家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楚楚动人的桃花眼中只有六皇子一人,丝毫未曾注意到二小姐沈鬟的变化。
沈鬟自小就要抢走沈馥宇的东西,因为她只是个庶女,凭什么她只是个庶女呢!不过那又如何,母亲才是当家人,她沈馥宇就算是嫡女,见了自己还不是一样得礼让三分。
六皇子真的举手投足尽显皇亲贵胃之态,沈鬟身为庶女,眼界学识自然比不得身为嫡女的沈馥宇,她从未知晓,原来这才是达官贵人该有的样子,原来真的有人如神话中那般的仙人下凡,而不是如同沈沂堂那样五大三粗,粗鲁蛮横的人……她一眼就沦陷了,一位皇子,如若能到皇子青睐,自己……皇家如何看得上一个庶女……
转头瞥见沈馥宇那双含情眸,心中怒火更甚。不论怎么样,母亲始终未被抬为平妻,自己也永远只能是个庶女,而唯一的绊脚石……
沈馥宇,我们来日方长……
桌下的手紧紧揪着帕子,上好的丝绸帕就如少女的心事一样,划过有痕,再难复原。
夜晚,微风划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似乎也打乱了站在岸边男人的思绪。
刚刚还一动不动仰头望月的男子此时缓缓转身,背着月光属实难以看清其人面目,半晌,温润的声音响起:“戟,去查将军府。”
黑暗中,有什么从湖面一闪而过,惊起湖面蜻蜓四散,荷花飘摇。
沈馥宇端着一碗莲子羹,轻敲响书房的门:“父亲。”
说话间将莲子羹放在沈沂堂的桌上:“父亲今日怎么得空来书房了?可是为了六皇子?”
沈沂堂闻言也只是轻笑:“你这丫头,皇子也是你能打听的?”见沈馥宇愣住,又笑,“为父晚饭时可瞧得清楚,嗯?”
沈馥宇脸颊“噌”得红了,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父亲……女儿明年,便也及笄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宛若蚊蝇,倒是那小脸,红扑扑的,到让人极想咬一口。
“女儿斗胆,想……知晓六皇子名讳。”
沈沂堂收敛了笑容:“宇儿,你应当是知晓的,皇家的名讳……那可是大不敬,杀头的死罪……”
“待你及笄还有一年,不急。”
“哎呀,央央,真是丢死人了。”沈馥宇将自己埋进被窝,企图将自己刚才的记忆也一并掩埋。
“哈哈……小姐,”木央倒是笑得毫不客气,“您太心急啦。”
“可是,可是……”沈馥宇一下掀开被子露出凌乱的脑袋,“我……”
沈馥宇回想起晚饭结束后,六皇子对自己点头微笑,不知为何,自己就像魔怔一样……那心思如同猫儿一般,柔柔的,软软的,骚着自己的心窝,挥不去,斩不断,忘不掉。
正在发呆,有人敲响了门。
木央开门见是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心中警惕,马上便要关门。
“姑娘且慢!”有力的大手扶住门框,这哪里是木央能够撼动的力量。
“深夜到访,多有得罪。我是六皇子贴身护卫祁蟒。”见木央身后的沈馥宇随即抱拳行礼,“还请沈小姐见谅,此番前来,意在讨回我家主子的伞。”
“木央,去取来。”
沈馥宇的手柔柔的抚过伞柄,心中暗自遗憾,为何不是六皇子亲自前来……
“多谢沈小姐了。”
闻声沈馥宇抬头,木木地盯着六皇子看了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行礼:“臣女不敢,方才失礼,还请六皇子恕罪。”
“无妨。”
离去的脚步一声一声,仿佛是踏在沈馥宇的心上,她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六皇子留步。”
见六皇子转身,忙跪地俯首:“臣女斗胆……恳请六皇子告知名讳。”
周围安静极了,任谁都知道,皇家名讳乃是忌讳,就算知晓,可又哪里是能被提起的呢?一旦提起,稍有不慎便是尸首分离。
沈馥宇此时脑子一片空白,额头也沁出了汗珠,都不知是怎么站起来的,直到那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本王,唤颜祁修。”
“小姐!小姐!”木央心惊胆战地看着六皇子将自家呆愣着的小姐扶起来,低头说了句什么,小姐便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怕不是六皇子要治罪,心中担忧极了。
“央央……”听到自家小姐声音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简直心脏骤停,还没来得及出声安慰,便听得——“六皇子……为何自称本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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