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许大茂还没显摆完，外头就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帘子又被掀了起来，发现屋里还有许大茂，那妇人愣了下，冲沈秀娟干笑了两声。
“哟，二大妈，你不去做饭来这干啥？”
许大茂笑说着，又把那乌拉鞋拿起来，正打算再显摆一道呢，就听二大妈一声干嚎，眼泪哗啦啦地落下。
“大茂啊，大茂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快去火车站把我们家光耀追回来吧，大茂呜呜呜~”
许大茂都吓了一个激灵。
“不是，光耀离家出走了？”他满脸疑惑，“不至于吧？你们家要出走的话也得是光天呀。”
二大妈急忙摇头：“不是，这孩子，这孩子……”
沈秀娟忙给她递了手帕擦眼泪，劝着道：“阿梅你别急，有话好好说，我们才知道怎么帮你不是？”
二大妈这才赶忙吸了吸鼻子，胡乱擦拭了下眼睛，红着一双眼道：“我们家光耀，瞒着我们报了年前的下乡，我一早上没瞧见他，还以为他去公厕了，哪里想到……”
说着二大妈抬手擦了擦眼角：“我这不是每天早上给他煮个蛋嘛，一直等不到他，就去找了，里头没人，这才慌了。光天才告诉我说他哥去下乡了。”
“这个小兔崽子，他能耐啥呀？什么农活都没干过就敢下乡，他是不要命了他！”
“呜呜呜，大茂，大茂啊，这事你一定要帮帮婶子呀。”
许大茂猝不及防，棉裤就被她抓住了。
他一阵无奈：“不是呀二大妈，但凡是其他事我或许能帮得上忙，可下乡这事，是组织上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啊，总不能现在咱去火车站把光耀抓回来？”
二大妈眼睛一亮，立马点了点头。
许大茂无奈地摇头：“不是我说二大妈，二大爷觉悟那么高，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呢？”
二大妈吸了吸鼻子，嘴巴一扁，又要哭。
她委委屈屈开口：“不，不成吗？”
“这不废话嘛，报了下乡你不去，那跟去参军你不去不差不多嘛？你要当逃兵啊？回头可不止是街道主任来找你谈话，说不定厂里领导都要来，二大爷可是好不容易当上的六级钳工，万一就被撸下来……”
二大妈身子就是一颤。
顿了顿，她这才抓着手帕捂着脸一阵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怎么就生出光耀这个没良心的？”
“天爷呀，我们家光耀什么都不会，在乡下可怎么办呀？”
……
她的哭声太凄厉，引得前院的三大妈和隔壁的秦淮茹也来了，后院的老太太都在娄晓娥的搀扶下进了屋。
原本正房还算宽敞的，这么多人一挤，满满当当的，屋里倒是暖和了，但是也一股子味儿，憋得慌。
苏辰其实也无奈。
无他，六七十年代的燕京大家是真的没养成洗澡的习惯，更别说每天洗澡了，条件也不允许。
之前他提出要洗澡时，傻柱直接摆手。
“搁家里洗？那能洗个啥啊？回头跟叔一起去澡堂，给你狠狠搓一下，就爽利了。”
彼时苏辰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澡堂……
听起来就十分有年代感。
非北方男孩表示敬谢不敏。
可他到底身子弱，没有傻柱他们帮忙，别说烧水了，就是倒水都难，这大半个月下来，就只能就着热水稍微擦拭一下身子。
就这样，他都觉得身子脏臭的很，更别说眼前这些人，估摸每天的擦洗都没有，能不臭吗？
不过显然大家已经习惯这样的味道了。
这会儿正围着二大妈一阵安慰呢。
一个道：“阿梅，其实这也挺好的，光耀去下乡，在乡下的公社里还能拿工分换粮食和钱呢，等于是你们家又有一份工作。”
“是啊是啊，光耀那么聪明的孩子，那些农活还能难得倒他？”
“可不是？现在乡下哪里有农活啊？都是开春才开始的，光耀这会儿下乡那就是去休息几个月的，冻不着。”
……
可惜她们越说，二大妈哭的越厉害。
“我能不知道嘛，可是来年春上还不是要干活？”
“光耀这孩子到底图啥啊？跟他怎么说都说不通。”
“呜呜呜，去了乡下，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她一阵阵地干嚎，看的众人也是无奈无措。
许大茂见状，也知道不是时候炫耀，默默的拿着他的乌拉鞋回后院了。
三大妈杨瑞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悄悄离开。
屋子里老太太拍着膝盖叹气。
娄晓娥跟秦淮茹对视了眼，齐齐移开目光。
苏辰：“？？？”
这两个人不对付？
不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而已，人际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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