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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干员在罗德岛打工是什么感受 第五章 岛上夜生活

岛里停电了,我四处走访和同僚们交换情报后才知道,又是龙哥那边出了岔子。说是活干的好好的突然就犯了病,嘴里嚷嚷着“燃尽一切”、“吾为炎魔”之类的胡话估计脑子给烧坏了,现在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估计这也是几天都做不了工了,但对于一个孩子,我们也不好指责什么,发电站要找总还是有人的。

要知道龙哥表面威风,但背地里也是个可怜人,喊她声“哥儿”不仅是因为这孩子仗义,也是为了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罢了。

咱们对塞主任没什么好颜色,但对龙哥的态度要好不少,偶尔逗逗这丫头,送她点吃,或者教她讲道上话的也是挺有意思的,算是厂狗们不可多得的娱乐活动。

待在狭窄的过道里是比在屋子凉快不少,但奈何人多,不一阵就又闷热起来,活像蒸桑拿。我问趴在地上纳凉的长凳要不要出去走走,他说不必了,这些兄弟轮着讲鬼故事,他刚讲完,现在走就亏了。

我见他没这个意思也不多说,一向没有挽留的习惯,回屋子里,靓仔依旧窝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种族特性,他一向耐热,裹着被子都没被蒸熟。

硕大细长的大碗宽面条似的尾巴裸露在外面,活像被裹住的面包虫。他说自己是龙,还说和陈sir沾点亲,按辈分应该算是她七舅姥爷的徒孙的二表哥的儿子的大姨的儿子的远亲。每到他吹嘘自己的身世时,我就骂他。陈sir是什么人?后浪中的后浪,正儿八经的上流。要是按他那算法,我和大炎的皇帝都有些关系,但事实上人家甚至懒得鸟我。

我问他去不去走走,按以往他肯定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就像林正英电影里的小鬼,他这人爱看热闹,可自打和其女友分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以至于我喊他也没有反应,他很文艺地说道:

“我的心已经被天使夺走,今生今世不再有喜悲。”

我漠眼着,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治他了,以后会提他和他天使那点破事。

同志也还在用手机玩乌萨斯方块,我问他要不要走走,他倒是很爽快地和我走了,他这个人没什么主见,时刻需要有人拽着。

罗德岛并不只是个工厂,而是指整座陆行舰,面积大概相当一个小县城。

虽然宿舍的电是停了,但外面的铺子倒还照样开着,也许是不同区域供电优先级别不同,昏暗的住宅区和璀璨的商业区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毕竟人可以不活,但钱不能不赚。

人类很聪明,同时也适应力极强,为了生存可以放下很多。我过去也曾听说住不起宿舍的人会找个偏僻的地方躺一晚,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但今天亲眼见到一群人像长条似的直接趴在地上还是有些惊奇的,眼前的画面让我联想到了拉狗子的千层酥,人们堆叠在一起,明明还活着,但却像死了,他们都很努力。

同志一言不发,只是沉默,也许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的光景,所以选择无视,我想他今后也不会再提起。

“很狼狈是吧?”我用乌萨斯语问他。

“不……”他用炎国语回应,若有所思,“人们在顽强地生活着,算不得…狼狈。”他的炎国话比起一开始好了不少。

走过这段小巷,外面有不少摆摊的贩子,甚至连竹席都没有,只是把货物像垃圾一样平摊在地面也许卖的东西真的是从垃圾堆翻出来的也说不定,高级干员们一向奢侈。

老鼠们能从他们那边翻出不少好货,比如德狗穿过的破丝袜,塞主任脱落的旧角质层,刀客塔喝剩的源石萃取液之类,总之五花八门,他们不要的垃圾在咱们这些下人眼里也都是宝贝。

“这是?”同志拍我,指向一旁散发微光的角落,是天使头顶光环的余光。

我告诉他那是萨科塔人的摊子,卖的是铳。同志一惊,显然也听说过萨科塔人爱铳如命,我从口袋里拉出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着,同志是好人,不抽。

“这些人很多都是du狗,要不然就是患了源石病被自己的老家驱逐出去,但又没一技傍身,只得贱卖自己的宝贝。”我告诉同志。

萨科塔人的铳就好比炎国人的身份证,每个人至少得有一把守护铳,安德切尔是啥情况我不清楚,他应该是例外。至于阿能,她就相当于是六小龄童老师,有好几个身份证,其中一个名字可能印的是“啊噗噜派”。

同志的眼紧盯着那萨科塔的摊子,我说这些都是样子货,比不得安比尔她们用的那些,盒子炮、歪把子、汉阳造咱们也不稀罕,况且你没经过训练这玩意点不着,开不了的铳甚至不如一块趁手的板砖。

“要是想要,我以后托人给你弄把好的,我有个萨卡兹弟兄就专门做这些买卖,铳开过光的,不怕死人找,你以后天天把太后照片当靶子打手枪都行。”

我拉着他,他迟疑一下也走,摊子上的萨科塔人冷眼望着,我回瞪一下,对面连头都不抬了。

k家的店门二十四小时敞开,人们总说阳光最公平,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照耀大地上的一切,但在我眼中和k家差远了,最起码他们的卫生纸和卫生间以及冷气是免费的,只要点上杯可乐就能睡一整晚。

我向柜台要了两杯可乐,同志不喝酒,不抽烟,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或许他的境界比一般厂狗要高。

我尝了一口,意识到不对,问了店家你们的可乐里是不是掺了水,店员小姐姐说是冰块化了,我打开杯盖果然如此,喝完可乐要嚼冰块也是我一大乐趣,现在趣味减半了。

喝完后,我瞧见不远处恢复了光亮,意识到是宿舍来电了,同志想回去,我说不用,今晚我想走走。我这个人一但半夜醒就再也睡不着了,过去上夜班养成的职业病。

我决定送他一程,出了门一阵哄吵,又是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在整活,冬哥带着一帮小弟在那边围着她们的政委真理演讲,但罗德岛是禁止非法聚众的,尤其反资本的活动,不过雷蛇之类的城管也不会招惹她们就是了,刀客塔也一直采取较为随和的态度,太后则是懒得管,认为这帮学生搅不起大风大浪。

同志又停下了,木讷的眼中迸发出莫名的光辉,我和他一同旁观,焦虑地吸上一口烟。这些有思想的人总在劝导他人做无谓的牺牲,炎国几千年从不乏无意义的流血运动,人们发疯似的聚集在一起,随后便被权贵屠虐,死的毫无意义,思想是怎样的并不重要,想改变靠的还是拳头。

人们抱着火堆取暖,最终引火烧身。

当火烫到指尖时,我才意识到烟吸完了,竟然神游那么久。那帮学生可能发觉我们是这帮颓唐的人群里观望最久的,早露走过来。

早露是乌萨斯人,本名娜塔莉娅,和其他一开始就有代号的干员不同,她早些时候是以一般后勤的身份在岛上的。同时与咱们不同,她是地道的暴发户式新贵族,正儿八经人上人,也就比陈sir低一个档次,不过虎落平阳,龙游浅水,随着家道中落,她也就这样了。

她这个人无时不散发着优雅,让我很不自在,这种场合自然说不来下贱话,她看我的面相,用炎国语问候“你…好…”,我直接乌萨斯语回她,“小姐,你可以直接说母语,我听得懂。”她看起来有些尴尬了。

之后早露递给我们两本小册子,看起来是私印的,由学生们自由编纂的杂志集《泰拉青年》,书封很是粗糙。

我翻了下,开头密密麻麻地填上创作者的名字,他们到底还是孩子,没什么地下工作的经验,这要是在炎国,雷子姐能领着黑袍们照着第一页杀他们一户口本,当然我不会直接说出来,有些话他们不该懂。

当然,我也并不会阻拦同志接触这些,毕竟走什么路,信仰什么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只希望他惹火烧身的时候不会波及到我们。我和他就此别过,他回了宿舍,我去了舰桥的甲板。

在路上我几经路过垃圾桶,还是没能把这本已经被我揉烂的书丢掉,我很清楚这是个定时炸弹,但那些孩子的一片心意让我难以狠下心来。

今天到此为止,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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