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传来阵阵吆喝声,初春的微风从窗户吹进钟北顾的房间,门外的木头楼梯被人踩得吱呀作响,小城的一天开始了。
“小顾,下来吃饭了!”
“来了来了。”钟北顾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应付道“妈我马上下去!”
今天的早餐是白米粥和鸡蛋饼,钟北顾随便吃了两口,抓起个蛋饼便要出门。
“慢点走,别着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早饭换一样吧,蛋饼都吃了一周了。”
“就你最挑食!”
小城的街道都很窄,最宽敞的也不过只能并走四匹马,但是小城倒也不需要多宽的街道就是,运粮食的马车已经是小城街上走过最大的物件了。钟北顾踩着春风飞奔着,遇见些邻居还不忘打声招呼“李姥姥早上好啊!”
“诶,好啊小顾,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去讲堂了吧?”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
“嗯,我马上就毕业了!”钟北顾一边大声回答,一边脚步却没停歇。
这小城的讲堂只有一位先生,是不是从讲堂毕业在小城也并不显得多重要,不过要是按先生的话说,那对于像钟北顾这样的十六七岁的‘学生’来说就是‘不务正业’。
但事实上对于小城孩子们来说,似乎连学生这一概念都模棱两可。
‘咚咚咚’
“进来吧,最后一天你还给我迟到!”那门内的声音平静的说道,但到了‘到’这个字时反而又故意抬高了声调。
“谢谢刘先生!”
钟北顾稀里糊涂的坐下了。
“过去的四年里,我教的都是些算术,文字之类的,唯一讲些历史,也就近两百年的那些琐事,想必你们也听腻了。但事实上,人类远不止两百年历史!我先前说过,人类两百年前遭遇了一场自然灾害,原先北方的家园已经不能居住,只得迁徙到大河以南,在明水河畔建立起这座城邦......”
钟北顾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喂喂,小易啊,你就不觉得无聊吗?”钟北顾趴在桌子上扭头看向了邻座的易笠,易笠是钟北顾的发小,出生起就是邻居,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先生讲课。
“还好吧,这部分我还没听过,你看”易笠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但是很显然这地图只是完成了一半,“地图上只有大河以南的标识,而大河以北却寥寥无几,我老爸的梦想就是补全另一部分地图。现在刘先生正讲着关于另一半的事儿呢。”
讲台上声音依旧没断。
“我们的祖先曾经创造出了辉煌的历史,很久以前就能上天入地,甚至于掌握了时间的力量。而据说那过去的遗产曾经文明的遗址依然屹立的大河以北的某处,正因如此,才有无数勇士渡过大河不断前进,探求我们的遗产......”
易笠早已两眼放光,甚至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都被钟北顾看在眼里。
“我说,你不会是想像跟易叔叔一样...”
“嗯!我的梦想和老爸的一样,如果想要把这地图补全就必须用双脚去丈量每一寸土地!”
每天在讲堂的时间并不长,还没到中午钟北顾就到家了。
“‘大河,地图,北方,遗址,历史’想想就头疼。”他念叨着。
“恭喜毕业!”他屁股还没坐稳当耳朵就被狠狠震了一下。
“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
“这不是为了庆祝你毕业偷偷请了一天假嘛,哈哈哈哈。”这股爽朗的笑声的源头是个青年男子,20岁左右的样子,叫做钟远,是钟北顾的哥哥,自从两年前钟北顾的父亲和隔壁易笠的父亲一同前去‘北行’后,他也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你怕是都不知道毕业是什么意思吧...”钟北顾接过话轻声吐槽。
“哈哈哈哈...”钟北挠挠头,“还真被你小子说中了。”
两兄弟转身把笔啊·纸啊·衣服啊往一楼客厅的小木桌上一放就双双瘫倒在地上了。
傍晚,小城初春的晚风也毫不逊色晨风,温和而舒适,门外街边老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新发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落日最后一丝余光正好照在了脑袋刚探出窗的钟北顾脸上,晃得他眼睛疼。
“今天夜里有点冷,小顾小北你俩记得关窗啊。”老妈的声音响起。
“好。”
钟北顾嘴上答应着,却还是把窗户偷偷留了一条小缝。
夜幕降临,小城的一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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