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首男儿当自强
这一夜，句容县衙里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朱元璋三人早已回屋落座。
兴云醉不间断的被送入后堂中。
哪怕已过子时。
堂屋内的烛火依然跳动。
跟随烛火跳动的，还有朱元璋等一众经历过那腥风血雨的老将。
这一时。
似乎让他们回到的了多年前的夜晚。
厮杀声……
金戈铁马的嘈杂声……
不绝于耳！
还有已经有些醉意的朱弘义。
由他兴之所至哼唱的歌声，完美搭配在一起。
毫无违和感！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
虽然根本听不明白朱弘义哼唱的是什么。
但歌词中的意境。
却狠狠的敲击着他们的心弦。
当唱到……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让三人不禁泪流满面。
心中恨不得仰天长啸！
对啊。
当年起事自己还是心怀热血的少年。
如今回首看碧波高壮，已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当年的初衷，如今还剩下多少。
哪怕眼泪一直在眸中打着转，朱元璋一直在忍耐。
不让其留下来。
他虽已放下刀兵多年。
但也丝毫没有磨灭其心中的记忆。
战鼓响，百万雄师踏山河的场面。
历历在目。
而神经脆弱的马皇后早就哭成了泪人。
他想起了鄂国公常遇春、广德侯华高、以及去年战死的宣宁侯曹良臣。
虽然是女人。
但马皇后也是一直跟随着朱元璋南征北，这些人他都熟悉。
甚至说，也算是亲近的兄长。
还有眼前失而复得的弟弟。
这都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软肋。
她哽咽着注视朱弘义。
心里同时下了一个决定。
这是我唯一的弟弟。
我一定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子孙满堂再合眼。
以后谁要是欺负他。
老娘第一个不答应。
徐达不知不觉中已经伏案而起。
反应比之其他人更加激烈，越唱越激动。
越激动越是仰头而饮，一口下肚又跟着哼唱起来。
迷迷糊糊间又放声大笑。
康茂才没有跟着哼唱。
听着徐达爽朗的笑声，也大笑了起来。
不过一会后又转笑为哭。
有些哽咽的说道。
“天德，已经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你了。”
“这一去，定要万分小心。”
“兄弟在这里，祝你凯旋而归！”
说着话，手中兴云醉一杯仰头而入。
“我知道，这些年来，老兄弟们都和我有些疏远。”
“因为这见鬼的职位。”
“在这里我向老哥道歉了！”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康茂才都有些口无遮拦了。
因为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一旁的朱元璋亲封的。
但谁都知道。
高位却是是高位。
但做的也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因为这，多年来不少被他人所诟病。
听到这些的朱元璋，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甚至有些愧疚。
扯着脖子大喊了起来。
“丰十三，拿大碗，今夜无醉不归。”
朱元璋早已把片刻前的安排抛诸脑后。
今夜只有兄弟没有君臣。
至于朱弘义。
现在早已经趴倒在桌上。
不省人事。
他根本不怕让他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
更何况。
他根本没有想要瞒着朱弘义太久。
不告诉其自己的身份。
主要还是想让朱弘义慢慢接受。
二来。
他也想趁着这一阵子。
好好观察一下朱弘义。
当然这些还是后话，当下丰十三已经把兴云醉搬了上来。
“干了……”
一碗酒下肚，朱元璋冲着康茂才说道。
“寿卿从明日起，这锦衣卫指挥使你就请辞吧。”
“跟着徐达一起去北元吧。”
“想想，你已经多年没有带兵了吧！”
听到了朱元璋的话。
康茂才满脸的感激之情。
他没有想到自己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事情。
尽然在这小小的句容实现了。
这一切全都是拜朱弘义所赐。
“谢陛下！”
口中叩谢陛下的同时，康茂才心中也在感谢着朱弘义。
朱元璋微微抬手轻按。
剩下的只有碗中酒碰撞的声音。
一阵子后，三位大佬也都不省人事。
桌子上唯一没有醉的只剩下马皇后、朱棣、以及徐妙云。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棣。
这一刻，眼中透露着坚毅的神情。
或许连朱弘义都没有想到。
本来历史的轨迹。
应该是朱棣参军后，才会醒悟的峥嵘豪情。
在这一刻阴差阳错之下。
被朱弘义提早唤醒。
也不知道这是对是错。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朱元璋等人对他愧疚和柔情。
在这一夜。
又掺杂了浓浓的赞同和肯定。
因为天下，没有人会在花室中。
便可以谱出这样一首雄壮豪情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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