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把头!”
“总把头!”
“您总算出来了!”
看着秦源打开大门,失魂落魄地从院子里走出来,身后背了个镰刀状的布包。
大弟子陆虎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门主还在,金刀门就不会散!
“门主,一刻钟之前,黑雾就开始向四周散去,门……门主?”
陆虎疑惑地看着秦源正拆下大院的门板。
不知道自家门主要干什么。
自家门主又有了什么奇怪的癖好?
“嗯,我知道了。”
秦源把门拆下来,“把这扇门拉到个没人的山头,挖个洞埋了,越深越好。”
他有种敏锐的直觉,觉得这道门和那诡异的黑雾有神秘的联系。
只是他想不到什么应对方法,迫不得已,只能用这种土方子。
“是!门主。”陆虎恭敬道。
“门主,其它弟子……?”
秦源沉吟许久。
“死了……都死了。”
“让弟子们进去吧,把弟兄们抬出来。”
“找个好的风水先生,看个好山水,埋了吧。”
秦源又想起了什么,“抚恤……按之前说的……,再翻一倍吧……”
秦源也感到很神奇,明明见到那上百名金刀门弟子被生吞活咽,现实里身体却仍然完整,只是早已没了生息。
那正清老道也算幸运,把他丢进去的时候还算远,没能被怪物抓了“吃掉”。
陆虎眼神一凝,声音也有点干涩,“是,门主”
秦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刚说,看见鬼雾向四周溢散了?”
“是的,门主,雾气很淡,但弟子看得很清楚,的确飘向四周的宅邸了。”陆虎答道。
“既然如此,把周围宅邸里的人都赶出来。”
“这院子——连同四周的宅邸,一同烧掉。”
秦源果断交代道。
陆虎迟疑道,“可是……附近的宅邸,有新任府尉的家宅……”
秦源打断道,“我在救他们的命,他们应该感谢我。”
陆虎不敢多问,立刻挑了十几个凶狠的弟子去赶人。
秦源穿着脏臭的袍子,亲身帮着把一具具尸体抬出府外。
朝阳已经完全升起。
周围看热闹的行人越来越多。
金刀门的弟子从城内四处八方。赶了过来,足有千余人。
尽管大量金刀门弟子讲百姓阻拦在外边,但仍是挡不住百姓好奇的眼神。
一个个的,连活都不干了,站在场外直勾勾地看热闹。
“怎么死了那么多人啊……”
“是啊,你看看一个个的,脸色发白,像水泡过似的。”
“一、二、……,九十八!”
“嘶——”
“赵当家的,怎么起这么早?怎么回事啊这是?”
“不知道啊,听说是金刀门的人在除鬼呢。”
有人惊呼起来,“鬼?!哪有鬼??”
胆子小的干脆蒙起了耳朵。
稍微见过点世面的则问道,“除鬼?那不是道士的活吗?一群地痞能干什么?”
“嘘!不要命了啊你,被金刀门的听到,要剮你舌头嘞!”
“怕什么?”那人硬气道。
“我是从北城来的,我可是听说了,当今左相大人可是下定了心要平乱。”
“等新任府尉走马上任,我看他金刀门还能嚣张几天?”
有本地的老住户听了直摇头,“唉,你不懂你不懂……”
周边突然喧闹起来。
原来是个粗壮汉子把一根裹着油布的火把丢进了院外的干草堆。
“腾”地一下就燃起来冲天大火。
“哗!”
“着火啦,着火啦!”
“快跑!”
“别挤我,别挤我!”
城中人对火灾有种天生的恐惧。
像南陵城这种人口、房屋高度密集的城市,一旦发生火灾,很容易发展成大灾。
……
张岳本在衙门里值班,听到有百姓举报城东有人纵火行凶,马上带着一票手下直奔而来。
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几百米外都能看见浓厚的黑烟。
张岳气不打一处来,国字脸上的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
“岂有此理!”
“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烧城!”
“真是不把我张岳放在眼里!”
“来人,给我拿下……”
副手提醒道,“大人,那些人好像都别了把刀……”
“好像是金刀门的人!”
张岳常年做军队文书,审阅公文时常常不舍得加煤油,得了一副近视眼。
一听到“金刀门”三个字,他脑袋就莫名地疼。
之前来过一个姓刘的官员。
好像还是个甲榜进士,年轻气盛,刚调过来就想拿金刀门开刀,增添业绩。
结果一次处理公文回的晚,路过一个没人的街口时,被人扔了刀子。
几十把飞刀,直勾勾地插在轿子上,给刘大人上演了回“草船借箭”。
“刘大人”吓得当场昏厥。
后来动用了同窗关系,不久就调走了。
后来再也没有官员,敢拿金刀门说事。
……
张岳扶着脑袋,模糊看见有人盯着自己看。
“那人是谁?”张岳指着望着自己的那人,问道副手。
副手顺着看去。
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浑身黑色的污渍,好像在泥地里滚了一滚。
那眼神却十分锐利,如同鹰隼一般,不像是一般人。
张岳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被这视线给刺得慌。
副手也半天认不出。
“大人,应该是个府里的少年,刚从火场里逃出来吧。”副手猜测道。
张岳眯着眼,“不对啊,你看他的嘴型,他是不是在对着我说什么?”
副手转头看去。
“大人,他好像在说……”
“别管闲事?”
张岳怒道,“去把那小子抓过来,抽他几马鞭,叫他嘴臭。”
那脏小子却勾了勾手。
旁边一个腰间别着银刀的阴鹜汉子立刻便躬身凑过去听。
那阴鹜汉子点点头,走到一众官员面前。
陆虎不卑不亢地说道,
“见过几位大人。”
“我替我家总把头给几位大人传句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我秦家的家事,还请大人移步。”
“周边烧坏的东西我秦家自会赔偿。”
“请几位大人安心返回。”
张岳盯着他腰间的银刀,若有所思。
陆虎的眼眶生的很深,一双眼珠子陷在眼眶里,如同深井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张岳,很有压迫感。
张震心里在疑惑。
金刀门的门主什么时候换了?
什么时候的事?
“难怪!”
他一拍脑袋想起了。
前个月,有一队神秘的蒙面人,扛着十几口金丝大棺材,在漫天大雪里送葬。
那些人在厚到脚踝的雪上洒了一路的鸡公血,搞得满街都是腥臭味。
城里都以为那些人疯了。
谁会挑个大雪天送葬?
现在看来,肯定是金刀门里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老门主死了?
这倒是要报给知府大人。
张岳笑道,“小兄弟说笑了。”
“我等不过是出来吃个早饭,这会儿便走。”
陆虎点点头,伸出右手,“那便恭送几位大人。”
“在下名陆虎,几位大人可去聚香楼,记在在下账上便可。”
“陆兄弟客气。”副手客套道。
陆虎目送着几人离开,回到秦源身边。
“大人,他们走了。”
长留一直缩在街巷的角落里,这时终于敢走了出来,小心地蹭着秦源的裤腿。
“这只贼猫。”秦源一脚把它踢开。
“喵——”长留没讨趣,好像知道自己理亏,又躲到陆虎脚下。
有时候秦源真觉得长留不像一只猫,倒像一只精明鬼。
秦源正看着被抬出来的正清道人。
老头被折腾的挺惨的,这时候正处于昏厥的状态。
“这人也送去医馆吧,把人看紧点,别让他跑了,他还有点用。”
“府上的家眷……若是还活着的,都安置到我府上去。让张大有提前空出房间。”
“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
“是,门主。”陆虎诺道。
秦源转身离去。
陆虎唤道,“门主,属下派个轿子送您。”
秦源背对着摆摆手,“我一个人走走。”
陆虎若有所思。
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主没说,他是不敢问的。他陆虎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但是,门主今天怎么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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