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想要叫小的，何必让史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呢。”吕叙擦了擦额间落下的汗滴，心中惊慌不已，面上却强保持着镇定。
自史青生出现他就有了猜测。
他和他们本来没什么必要的交往，但如今不同了，他加入了燕王的阵营。
只是没想到竟然把这么多燕州的官吏都牵扯进来了。
这几日他们卖冰，这一点肯定会被士族有所察觉，引得他们贪图。
沈文程似笑非笑，“听说最近燕州城内有商人贩冰，本官就奇怪了，这燕州的夏天这般炎热，是哪里来的冰啊？”
果然是这事。
吕叙暗道。
他拱着手，笑意盈盈地说道：“这冰，自然是从山上运下来的。”
燕州地势崎岖，不乏有高山，且雪线较低。
“哦。”沈文程依然是那副笑脸，却平白多了几分狰狞，“一斤冰卖一钱银子，你们这生意还挺亏啊。”
吕叙身上已经是冷汗直冒，毕竟燕州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在这儿呢，他怎么着也不敢得罪啊。
当然，燕王那里他是更不敢得罪！
那日盟誓，已经代表他加入了燕王的阵营，若是此时说出什么，肯定会被赶出商会。
身为一个商人，他追求地是利益。
燕王身上还有诸多技艺，不说全部掌握，只要是那么几项，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以前的他或许还对这些士族抱有幻想，但现在不会了。
“这也是为了积点好名声。”吕叙糊弄道。
沈文程眼睛微眯，审视着吕叙。
知道从他口里套不出话，他呵呵一笑。
“如此也好，燕州百姓穷苦，这样也能让他们活得容易些。”
沈文程看向吕叙，摆了摆手，“你走吧。”
后者拱手行礼，立刻鞋底抹油就跑了，深怕再呆下去自己就坚持不住了。
史青生看着吕叙狼狈的背影，有些不满：“沈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一定知道获取冰的法子，否则怎会这般狼狈？”一人说道。
“只是他执意不说，我们能怎么办？”
沈文程冷哼一声，“派人跟着他。他以为他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
……
吕叙出来之后，当下便回到了家里。
想起那些士族的话语，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担忧升起。
他们没有得到制冰之法，一定会百般为难自己。
现在，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燕王了。
最重要的是，以前他对燕郡的豪族还存一丝幻想。
现在，他更觉得这位燕王才能撕破燕州黑暗的天空。
翌日午时，二十三家都派了不少人前往燕王府学习制酒之法，但只有吕叙亲自来。
在婢女的带领下，他去到了东院，见到了正在散步的燕王。
“小的参见燕王殿下，恳请燕王殿下救救小的啊！”
对方说得凄惨悲凉，让叶熙一吓，他连忙问怎么回事。
弄明白事情原委后，他拍了拍吕叙的肩膀。
能够面对那么多官吏的威胁而不屈服，也是难为他了。
他轻轻笑道：“这件事情本王来解决，你只要保证制冰之术不要被他人窃取就好。”
吕叙立刻感激涕零，“好，小的立刻回去加强府里的守卫。”
微微点头，他看向吕叙。
在这件事上，吕叙选择相信王府，这让他很欣慰。
不过从这件事上，也能够看出沈文程等人在燕州实在不得人心。
既然民心在他，说不得他行事可以更大胆一些，早点收拾了这几家。
不过他明白，同时对付数家未免有些吃力。
但个个击破尚可以试试。
待他走后，罗恒出现在叶熙身边。
“殿下，士族们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想尽办法获得你的技艺。”
“本王知道，人为利往。”叶熙抬头，看向天空，“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
沈府。
沈文程在殿内品茶，这时三个小厮快步进入。
“怎么样，查到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了吗？”
“大人，吕家守备森严，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冰块的来源。而且，他们还加强了守卫……”小厮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直接没了声气。
得知事情未果，沈文程厉眼一狠，茶杯猛地扔过去摔了个粉碎。
“本官养你们这么长时间，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三人得知沈文程动怒，连忙下跪祈求：“大人息怒啊！”
有一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大人，小的看见那吕叙午时出去了一次，回来才加强的守卫。”
不用想都知道他去见什么人了。
只是有什么人能让他不顾他们这些士族官吏的威胁，还敢贸然加强守卫呢？
沈文程的心里默默升起一个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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