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有趣的虫子?”
“那是自然,那解药是我从虫兄那里借来的,想来味道应该不错。哈哈哈哈。”展颜和冷如玉都开心的笑了,不仅冷如玉就连展颜自己都觉得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一个自诩武林高手者,居然拿粪球当成了救命的灵丹妙药,如此愚蠢实在让人捧腹。
“呀,你这么说我想起了,给,我给你剩了四颗”冷如玉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裹,打开来,里面是四颗化了糖粘连在一起的红山楂。
看着这四个冰糖葫芦,展颜眼眶一湿,脱口道:“这本是你用命换来的。”
“你怎知?”冷如玉听后随口问道,而后想了想,心中也是暖暖的。
“你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对不对?”冷如玉柔声问道。
“嗯。”展颜见说漏嘴心中有点难为情补言道:“我本不想去,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担心,所以就跟着去了,当然我也想看看热闹嘛。”
“嗯~”冷如玉低头窃喜,用细而不闻鼻音应承了一声。
“那阴不恶既然服用了解药,又有什么心神不宁的了?”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冷如玉又好奇的问道。
“阴不恶生性多疑,虽然服了你的解药,但掌心的墨汁却很难消除,他见掌心依然发黑,肯定心生疑虑这解药的真伪。”
“既然如此他今夜不去不就结了。”
“不会,他当众应允,又带着解药离开,他自觉清高,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允许自己做逃战之人的,更何况是来寻仇的铁家六郎,这是一场他输不起也不能输的一战,因为这跟他扬名的血屠肖家一案有关。”展颜笃定的回答说。
“如此说来......”
“此时此刻,江湖已经没有阴不恶这号人了,铁六郎已经在返乡的路上。”展颜微微一笑,对着冷如玉眨了眨眼。
“真好,真痛快!可惜没酒。”冷如玉小嘴吧唧一下,一时间觉得有些口渴,少了些什么。
展颜哈哈一笑,翻身落下,没一会又回来了,只不过手上多了些什么。
“谁说没酒?不只有酒,还是好酒。”
“呀,这是云弄峰的雕梅酒!最好配上......”
“配上洪师傅的卤猪手和宫廷的糕点桂花糕枣泥酥?”展颜嘿嘿一笑,又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来两份构皮纸包装的精致点心。
“你想的可真周到。”冷如玉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拍着手叫着好。
两人对月举杯,边吃边聊。
“就是可惜了那个独眼人了。”冷如月吃了块桂花糕又说。
“你说震延?”
“嗯,我见他人不错,最后那落寞的神情,看着怪可怜的。”
“他前来你可知为何?”展颜啃着猪蹄问道。
“他为何而来?你快说嘛~”
“运天镖局丢了一趟镖,这趟镖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两黄金。”展颜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那他岂不是很惨。”冷如月失落的放下手中的糕点说道。
“当然,这趟镖是南阳刘大老先生的,如果丢了这趟镖,不仅运天镖局会遭殃,就连刘大老先生也是凶多吉少。”
“看来他现在是世上最苦恼的人了,果然几两碎银压倒英雄汉。”冷如月刚刚还在喝美酒,此刻却突然变成了喝闷酒。
展颜见冷如玉心地善良,为他人着想,暗下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渡过难关。”
“那么多金银,谈何容易,要是有个人能帮衬一下他就好了。”冷如月叹了口气,凄凄切切的说。
“这个人不是出现了?”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望望下面的池水。”展颜看着身下的池水挑了挑眉毛。
冷如月顺着他的目光一低头,只见她那美丽的面容倒映在水中,在月光与粼粼水波中映得雪白美艳,当真美得不可方物。
“这水中除了你我,哪里有别人,你别寻我开心。”冷如月本来心里苦闷,此时早没了耐性。
“哈哈哈,不就是你咯。”
“我?我几时帮了他,我怎么不知道。”
“那黄金还是你让公孙三光装上的马车的哩。”
“呀,你是说那一千两黄金?”
“刚好一千两,那辆马车是开往刘大府邸的马车,赶车的是不遮拦吴事通。”展颜看着眼睛里重新闪出光芒的冷如玉,心里也跟着开心。
“原来真是我,看来你早就想帮他了。”冷如玉突然觉得手里的雕梅酒又变得香甜可口起来。
“倒不是早就想,我是见他为人正直,才有意帮他,今日在酒楼,虽然公孙三光把黄金散落满地,但他非但不偷不拿,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我笃定此人必定是一个不贪不义之财,信守承诺的可靠之人,这趟镖一定是丢了,而不是被他吞了,有他在的运天镖局,也一定是个好镖局。”
“那他若人品不够怎么办,这钱你怎么用。”
“刘大老先生一生行的稳坐得正,可惜子嗣不争气,所以这笔钱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只不过不会以运天镖局的名声送过去罢了。”展颜淡淡的说着,只是一句话的事居然就决定了整个运天镖局的命运,其实与其说是展颜的一念之间,倒不如说是震延的一念之间更为贴切。
“妙极妙极......对了,展颜,你为何把今天作为你的生日。”冷如玉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
“我喜欢今天。”展颜没有说,今天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识之日,他自幼无父无母,只有跟眼前这个姑娘相识才让自己觉得自己活着。
“那就敬今天!”
“敬今天!”冷如玉已经喝微醺,那吹弹可破的小脸白里透着红晕,煞是好看,此刻看着举起酒杯的她,展颜也醉了,但他醉的不是酒,他的酒量一直都很好,他从未喝醉过...
今夜的晚风,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舒服,它带着阵阵花香掠过林间,掠过了大地,宛如母亲的双手抚摸着山丘,抚摸着可人儿。
今夜的月亮,是那么的圆满美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次日
展颜一早便起了,因为这是他十七岁的第一天,他希望赶个好彩头。他看着浣花池旁昨晚的狼藉,莞尔一笑,心中也愉快了起来。
一声清啸,只见他褪去衣衫,一个猛子扎入了浣花池中,浣花池清水悠悠,水面上飘着粉色的花瓣与绿色的浮游,池底还有锦鲤等鱼儿嬉戏,池水的冰凉让展颜精神一震,顿时觉得头脑清晰,浑身通畅。
没一会游的够了,他便上了岸回到了自己木屋,把昨天的残剩的糕点食之充饥。
吃过早点,展颜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条满是青黑色怪皮的手臂上,这青黑色的怪皮十分模糊,每一块图案都如宣纸上的水墨一般,向四周渐淡晕开,这是展颜生来便带着的胎记。
他想或许不是胎记也说不定,莫非是自己亲生父母在自己年幼之时刺上去的?展颜本想从中寻找一些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但却毫无进展。
图案每一年都会有轻微的变化,若是刺青,越是成长图案应该就越模糊,而这条手臂上的怪皮相反,手臂的图案每一年都在逐渐清晰,而且有向身体扩张甚至流动的趋势。
手臂的皮肤也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展颜觉得它在慢慢地变的晶莹剔透?好像一个透明的瓷器一般,他手臂不止是血管,现在甚至一些筋脉都能隐约看得见。
展颜也怀疑过是自己中了奇毒,如果是中毒呢,除了真气无法凝聚,似乎自己身体十几年来也没有其他的异样。
不错,在这修真者横飞,弱肉强食的江湖中,展颜却是一个无法凝聚体内真气的废物,难道真的是自己资质不够?可如果是资质不够,身体又怎么会不断有真气流通,展颜想不通,体内温热的真气每每要凝聚成形,都会被一股汗毛倒立的寒流抵制的消散殆尽。
而这股寒流的源点就是自己的左臂,这一切太怪了,即使聪明如他也没有答案。
这八年间他学了各种心法内功,却无一例外,统统没有效果,所以最后他便索性放弃了修真,专注兵器套路,虽说没有真气的加持,威力大减但这也是他仅能努力做好的事,他也无可奈何。
轻叹口气,展颜拿过那绑了几年微微泛黄的布条,仔细的将这怪臂缠绕了起来,他内心有太多问题,也有太多情绪无处倾诉,有些话他不会说,有些事也只能埋在心中,他稍作整理,这才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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