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地方,压抑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房间。
潮湿的墙角堆放着一堆腐烂的柴火,空气中夹杂着酸臭糜烂的味道,让压抑的房间内还充斥着一股作呕的气味。
远处的案桌上摆放着一整排在空气中散发着寒气的器具。
昏暗之中,一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双目被一段黑布遮住。
突然阳光穿过正前面那细小的墙缝照射进来,映照在男人的脸上,让在黑暗中颤抖的男人感受到一丝丝温暖,同时男人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细微的阳光下显现出来,这人便是之前被楚正义踢昏在地的刀疤脸。
王海费了老大劲才把这孙子拖回来,看似不大的身躯却异常的沉重,当时就累的王海直不起腰来。
“害怕吗?”一声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突兀的声音让椅子上的刀疤脸猛地一个颤抖。
“你为什么会害怕?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会害怕?”楚正义从昏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散发着寒光的银针。
“少踏马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刀疤脸虽然蒙着脸看不见,但楚正义这熟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楚正义轻笑了起来,死往往也是一种奢求。
“害怕黑暗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刀疤脸不知道楚正义要做什么,杀了自己?自己迈出了那一步时早就不怕死了。
“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还有你那一群同类是谁指使的?我可以饶你一命。”楚正义看着蒙着眼睛的刀疤脸说道。
“哈哈哈!你觉得做这一行的会出卖自己的雇主吗?”刀疤脸狂笑道,“就算我说,你敢听吗?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噢,是吗?你笃定我会比你先死,看来你们的目标不是太子。”
刀疤脸听到楚正义的话心中大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没错,就是有人要弄你。”
“可是现在双手被绑着的人是你,你最好说出你的背后是谁?若想杀我,可直接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何须演这么一出。”楚正义也是很迷茫,若是想杀自己,可以直接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给自己一刀,何须那么多人演着一出。
“哈哈哈,想知道吗?可是我不说。”
“你这是在找死!”
“来啊,杀了我!”刀疤脸叫到。
“看来你是不会说的,虽然我没有听过这么贱的要求,但是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我会清晰的让你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烛光间流逝,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绝望。”楚正义说着用手中的银针划过刀疤脸的手腕,冰冷的银针让刀疤脸猛地一个寒颤。
“你要干什么?”刀疤脸焦急的问道,死他可不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好好享受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盛宴吧。”楚正义用那充满寒光的瞳孔看着刀疤脸是,仿佛要把刀疤脸看穿一样。
黑暗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挑战它的勇气和信心。
“滴答!滴答!滴答!”
寂静的房间内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刀疤脸正急躁地扭动着身躯,额头上不时传来水滴的击打感,绑在背椅后的手腕上,一处细小的伤口正往下缓慢地滴血。
每当水滴在额头,刀疤脸的大脑便一片空白,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身体,可手腕的刺痛瞬间又把自己拉回现实,痛苦就这样这么着他的灵魂。
墙缝上的洞口早已被楚正义遮住,此时的刀疤脸完全置身于黑暗,寒气弥漫着整个房间,慢慢地渗透进刀疤脸的皮肤。
刀疤脸同时感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蒙着眼睛的他看不见东西,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这折磨简直比直接一刀杀了自己还痛苦。
滴答的声音无时无刻摧残着刀疤脸的心灵,原本宁死不饶的意志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可心里依然还有着一道防线。
不能说,对方来头太大,说了自己就会死,不说也许楚正义还奈何不了自己,可是这太痛苦啦。
刀疤脸的心里正苦苦挣扎着,这刑法绝对是自己出道以来见过最恐怖的一种,这人是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说,我知道的都说,求求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终于,在时间的流逝下,黑暗击碎了刀疤脸心里最后的那条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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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殿内传出一声低怒吼:“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违抗圣旨。”
怒吼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不能散去。
“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就可以违抗圣旨。”
“朕下旨让你在村里好好养伤,你可倒好,带着太子到处跑,还差点然让朕失去唯一的儿子。”
台阶之上,南国国主南政正对着台下之人破口大骂。
而此时站在远处的台阶下的人正是楚正义,他面无表情地听着皇帝的怒吼,形同一只木偶一样。在他的身后,王海和王申颤微微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台上的男子挥手之间便可要了他们性命,尽可能的把头低到最低。
“晋阳城缺个掌事儿,我看你一整天没啥事儿,去做一个逍遥王可好。”
楚正义没有回答,但心里却早已知晓,只是没有想到变化来的这么快。
王海和王申心里大惊,南政的话让二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晋阳城远在千里之外,一座鸟不拉屎的小城,若是让咱家将军去了晋阳城就相当于被流放了啊。
而楚正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两眼呆呆地望着台上之人,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大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仿佛上天在哀鸣,楚正义望着天上闪过的雷电,原本木讷的脸庞泛起一丝笑容。
五辆马车组成的一个小型车队正慢悠悠的行驶在荒野的道路上,排在第三的马车里,楚正义正依靠在窗口。
皇帝下旨,即可起行,一行人走的很是匆忙,楚正义只是带走了他珍藏的书籍,若不然五十辆车也不够他楚正义装的。
这一切他早已知道,进宫之前刀疤脸把他所知道的都交代了,只是没有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是南政。楚正义心中略感心酸,但想想终究是一个词:功高盖主。
华夏历史上功高盖主的人又有几个好下场,原本以为上天开玩笑似的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会有所改变,可当亲身经历时,才发现以前电视里演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有多么心酸。
当初看见韩信被乱签痛死之时心中愤愤不平,可如今这些事慢慢地发身在自己身上时,谁又能为自己不平。
原本以为凭借他的现代智慧能改变这个世界,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明明守护着黎明,却深藏于黑暗,人们只看见光明中的条条大路,却看不见黑暗中的建造者。
哪怕你万人之上又如何,骁勇无敌的将军又如何,终究还是屈一人之下。
可又想来,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上天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已是幸运,活着本是最好,为什么不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将军?管他明天如何,路终将要走,死也要死得逍遥快活。
晋阳两个大字歪歪扭扭的挂在城墙之上,这边陲小城和繁华的锦城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从城墙上的招牌便能看出一座城池的繁荣,如今的晋阳城就如同开国初期的锦城,只不过人口上比当初的锦城多了那么几分。
骑着黑马行进在车队前面的王海,看着两扇通红的城门,他知道当他们进入这扇们便意味着他们真正的被放逐了,可心中却又那么一丝不甘,自家将军为了南国出生入死,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不值啊。这狗皇帝,真是当了几天皇帝就忘了姓什么,若不是自己将军,他现在还在胡人的草场上养牛呢。
“看着架势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
“什么公子,听那卖货的说是一位将军。”
“将军?你可别逗了,将军会来咱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管他呢,干咱们何事儿,以后可少听点这有的没的。”
车队刚进城,周围的人群便议论起来。
“快让开!快让开!”
楚正义的车队行进前方,一身穿荣绸的男子正骑着一匹白马在街道奔跑,许多来不及躲闪的百姓被带倒在地。
男子看着楚正义一行人的车队并没有打算减速,而是叫喊道:“都让开!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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