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里。
听着外面的凶魂奔腾，赵昊不由有些惆怅。
刚才被吓跑的高级凶魂，已经有不少奔向那片湖泊了，毕竟这女帝将上千年吸收的血月光华都吐了出来，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无上宝藏。
现在女帝的气息消失了，即便余威未散，也有不少修为高胆子大的奔了过去。
只不过，奔过去的凶魂最多只到刚才的一半。
也就是说，另外一半已经散落在荒原之中。
现在的荒原，到处都是凄厉的叫声，显然已经有不少凶魂提前结束沐浴血月了。
所以说，只剩等死了？
赵昊咬了咬牙，意识再次进入虚无空间。
他瞅着女帝，女帝也瞪着他。
俩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良久，赵昊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埋怨她。
毕竟人家觉醒人家的，自己刚好撞上了，也只能说命不好。
只要女帝不装逼，大家还是能当朋友处一处的，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最终还是女帝先开了口：“不论如何，没有你我已经沦为凶魂了，我一生从不欠人，你有什么要的，尽管开口。”
赵昊问道：“你有什么？”
女帝：“……”
赵昊乐了，其实他挺欣赏女帝的坦诚，刚才她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而不是虚与委蛇。
只不过……你清醒点！
你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你能拿出什么东西？
赵昊上下打量她了一眼，试探道：“看看腿？”
女帝：“？？？”
一缕杀意在她眼中闪过，不过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一张俏脸冷若冰霜，出言说道：“如今我为阶下之囚，若你想杀，杀了便是，无须出言羞辱。”
赵昊瞅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忍心继续调戏她了，便笑道：“算了！不跟你口嗨了，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既然你生前是女帝，应该掌握有不少神通，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拘灵遣将很难行得通，因为现在女帝灵魂的强度也就是一级水平。
玩拘灵，放出去就是一个玩具，别说高级凶魂，就算赵昊自己也能一巴掌拍死她。
至于遣将，一加零，还是一啊！
女帝见他变得客气了，神色顿时放缓了许多，沉吟片刻才说道：“我自然有不少神通，其中或许也有能帮我们脱困。不过沉睡时间太长，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出来，说不定我能记起来一些事情。”
赵昊眼睛一亮：“你问！”
女帝认真地问道：“我是谁？”
赵昊：“……”
他沉默了一会儿，无语道：“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女帝？”
女帝确定地说道：“我十分确信自己是女帝，但其他的记忆实在太模糊了。”
若彻底沦为凶魂，则生前所有记忆全部消散。女帝虽然没有变成凶魂，但丢失一部分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昊忽然想到，刚才在湖里游泳的时候，湖底好像有两具尸首，虽然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是两个女人的。
“你死之前是不是跟一个女人干仗来的？”
女帝眼神一亮：“是！”
赵昊继续诱导：“你是女帝，那个女人能给你同归于尽，她应该也是大帝级的人物吧？”
“是！”
女帝继续点头，顿时便有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中，正是她临终前的打斗画面，每一帧都无比的清晰，顿时喜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你是谁了？”
“没有！”
“那你想起来了锤子！”
赵昊无语了，感觉这女帝虽然长得漂亮，气质也够了，但脑子好像有点不太好使。
只见女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只知道同归于尽的双方是谁，但不记得我是哪一个。”
赵昊嘴角咧了咧，心想这女帝还真是个人才。
“都谁？”
“人族挽黎女帝，和万族教魔魅女帝！”
“卧槽！”
赵昊惊了一下，因为挽黎女帝在历史课本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人族之中，最后一位女帝，在其他大帝陨落之后，孤身一人带领人族坚守大夏神都一年的时间！
虽然最终大夏神都还是破城了，但这一年的时间，将不少人族传承保留了下来。
只不过……
赵昊有些疑惑道：“万族教不是人族的朋友么？你为什么要跟魔魅女帝同归于尽？”
魔魅女帝他没听说过，但万族教可是如雷贯耳。
历史课本中写了，千年以前的灵气复苏，是蓝星与万族位面融合导致的。
完全融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从融合开始的一瞬，灵气就开始剧烈喷涌，妖魔飞快复苏，人类却进度极其缓慢，一度要被妖魔灭绝。
好在万族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使用特殊方法送进来了一万精锐，帮蓝星渡过难关。
在万族的帮助下，人族好几次差点反扑成功，却没想到有一次中了妖魔的圈套，人族大帝尽数陨落，人族迎来了大溃败，无数传承丢失，修炼体系崩坏，一度萎靡不振。
好在有万族教帮助，寻找特殊方法，让人族也能够使用万族的神通，这才勉勉强强抢回了五分之一的土地，若没有他们帮忙，失去传承的人类，早就被妖魔彻底灭绝了。
现在的万族教，在整个人类社会中，都有着相当高的地位。
“朋友？”
女帝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千年过去了，看来他们的计划很成功啊！你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讲一讲！”
赵昊只得循着记忆，将知道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女帝冷笑更甚：“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凭借人族的创造力，迟早能够灭绝妖魔呢？”
赵昊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脑海中的记忆，都来自于原主，所以下意识地遵从了原主的想法，认为万族教是来帮助人族的。
不仅是原主，人类社会一大半人都这么认为。
但跳出这个世界观，理智分析的话……
赵昊问道：“你是说……万族教假意帮忙，其实目的是坑死人族大帝，然后装好人帮助参与人类，然后自己当人上人？”
女帝点头：“你倒也不算笨！”
赵昊问道：“这么说……你就是挽黎女帝？”
女帝有些不确定：“我的记忆缺失太过严重，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挽黎，还是魔魅！”
赵昊提醒道：“你刚才说起万族教的时候冷笑了，你觉得你是不是挽黎女帝？”
女帝顿时有些振奋：“有道理！这么说，我是挽黎女帝？”
开玩笑！
我要是魔魅女帝，提起万族教的时候会冷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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