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吴三兴傻了。
什么山泉水还价值不菲?
不过,他这种老江湖,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放心,小道长,当然不能白吃白喝。”
说话间,他目光落到陈牧手里那只野兔上。
少说三四斤。
而且浑身上下并没有枪眼弓箭一类的贯穿伤。
这说明什么?
陈牧这完全是赤手捕猎。
这小子不简单。
一瞬间,吴三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这样,小道长,正好我们忙着赶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上口热乎饭。”
“你手里这只野兔我们也要了,帮我们炖上,多少钱到时候一起算如何?”
这话一出。
吴天真和大奎都是一阵心动。
尤其是后者。
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我这可只有粗茶淡饭,吃不吃得惯,我可不管。”
陈牧笑了笑。
这吴三兴果然和小说中描述的差不多。
什么时候都想掌握主动。
只不过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就不是个按套路走的人。
“放心,小道长,我们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人,只要有口热乎的就行。”
“那成,进去等着吧。”
陈牧点点头。
打开院门。
将几个人请进去。
说实话,这些曾经活在书里的人物,眼下这么有血有肉的出现在自己跟前,他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尤其是……
一脸傻笑的大蝰。
眼下他还沉浸在即将能吃到野味的兴奋中。
完全不知道,再有几天,自己就会死去。
而且还是死在了他最信任的三爷手里。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样的结局会怎么想。
进入大殿。
趁着几个人闲逛的功夫。
陈牧去井里打了一桶水,又抓了一把野山茶烧开,随即便去厨房处理刚猎到的野兔。
“咋样?”
吴三兴背着手站在大殿里,抬头看了片刻壁龛内供奉的真武大帝神像,忽然回过头,瞥了眼身后的攀子。
后者不露声色的摇摇头。
“还是有点不对劲。”
吴三兴眉头微皱。
从一进门,他就感觉这座道观里,处处透露着几分怪异。
按理说,道教纯阳一派的祖师爷乃是剑仙吕洞宾。
但这里供奉的却是真武大帝。
而且,尊神旁边并无龟蛇二将。
还有道观的格局。
一般都是按照八卦方位而建。
乾南坤北。
也就是天南地北。
以子午线为中轴,坐北朝南。
但纯阳观却恰恰相反。
吴三兴就是察觉到这些,才让攀子四处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但后者似乎并无收获。
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瞥了一眼其他人。
侄子吴天真还是老一样。
见到这些古建筑就走不动道,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就席地而坐,拿出画板,不停的写写画画。
大蝰抱着手站在一旁傻乐呵。
小哥依旧一脸冷峻。
仿佛一尊雕塑。
见状,吴三兴也没多想。
对于小哥,即便是他也不清楚来历,只知道实力极强,但很少有人看到过他出手。
平日里沉默寡言。
这一路下来,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
吴三兴这辈子,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但他看不透的却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这位小哥绝对就是其中一个。
目光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
吴三兴朝攀子打了个眼神,两人从大殿后方的廊道里穿过,一直往后殿走去。
前殿和后殿之间。
隔着一条石阶,差不多有二三十级。
等两人爬到顶上。
吴三兴稍稍压下气息,并未进殿,就站在后殿门外,转身往远处眺望而去。
看了几眼。
他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起来。
“咋了,三爷?”
一看这幅情形,攀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对……不对劲。”
几乎是下意识的,吴三兴一把从怀里把那份帛书拓本掏出来,对着远处的山川形势研究了半天。
脸色愈发凝重。
“攀子,这他娘是个风水局啊。”
“看到没,那边山势起伏,为龙头,一直往前头延伸,龙鳞起伏层叠,龙脊背在的那座山奇高,就像横亘着的一道门。”
“在风水上这叫鲤鱼跳龙门。”
攀子跟了他十几年。
虽然不懂风水八卦,但长期耳濡目染,对此也是略有耳闻。
一听三爷这话,他嘴巴也张的老大。
“三爷,您是说,这道观修在了龙丹上?”
“错不了。”
吴三兴点点头。
脸色变幻,复杂难言。
“修这道观的,就算不是倒斗行的能人,也是个精通青乌地术的高人。”
“那……那小子?”
攀子忽然想到了陈牧,忍不住出声问道。
“暂时没看出古怪,不过,他能在这修行,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吴三兴一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攀子。”
“三爷您说。”
“等会吃饭的时候,好好摸一下那小子的根底。”
“要真什么都不懂也就罢了,要真跟我们想的一样,那绝对不能平常对待。”
攀子脸色一正。
厚厚的墨镜后方,几乎都遮掩不住眼神深处那抹凶戾之色。
“放心,三爷,我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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