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足有三尺厚,这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月。
在村头,一个穿着补丁棉袄的少年,背上背着刚从山上砍来的木柴,正一瘸一拐的走着,许是砍柴的时候弄伤了脚。头发被白雪盖住,就像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
“哎哟,郑峰,下这么大的雪还上山砍柴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一座大宅门口说到。
郑峰正是这个背柴的少年,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母亲靠着帮别人织布洗衣服赚钱,生活很是贫苦。
这个说话的少年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他与郑峰本是堂兄弟,但生活中却是处处针对,他的母亲对郑峰的母亲也是常常冷嘲热讽。在这一百多户的村子里,人人心里都明白这家人的手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峰没有搭理他,向着家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着。
眼看郑峰不搭理他,他大声的吼到“本少爷好心关心你,你居然不知好歹,你这没爹管教的野孩子,算什么东西”
郑峰停下了脚步,丢下背上的木头,手机拿着柴刀,转身怒气冲冲的盯着男孩。
“郑富林,要不是你家为了我父亲的家产,把我爹给逼死了,我家怎会落得如此地步”说着就要冲上去。
就在快要迈出脚步的那一刻,大宅里传出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哎哟,我的小祖宗哟,夫人说了,你要离那野孩子远点,他身上都是怪病,万一传染给你了,奴才可担不起呀”
说着,一个穿着灰衣的老者跑了出来,一脸讨好的样子。
许是被郑峰的气势吓着了,郑富林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大胆,要造反不成”老者大声呵斥道。
郑锋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盯着老者。
“哈哈,本少爷不陪你玩儿了,管家,我要吃红烧肉,”郑富林一脸得意的说到。
郑峰知道,留在这儿也只是被他玩弄,于是背着木头往家的方向一瘸一拐走去。
郑富林看着郑峰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郑峰那愤怒的眼神。心里一阵寒意。
郑峰回到家,他站在家门口没有进去,听着母亲织布的声音,回想起郑富林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像有针扎一般疼痛。
许久,他擦干眼泪,默默地走进去。
“娘,我回来了”
郑峰的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很少说话。她抬头看了一眼郑峰,又低下头织起了布来。
郑峰似乎习惯了母亲的沉默,他来到母亲的身边坐下,身子依偎在母亲身上,或许这世间也只有这儿才能让他找到一点温暖了。
深夜,柴火烧的正旺,在这个简陋的木屋里也还算暖和。郑峰盘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不知读了多少遍了书,
郑峰眼神中透露着坚定:“还有两个月就是县里的大考了,我一定要考中”他看着一旁默默坐着的母亲。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之这一个月的大雪,更是让她本就消瘦的脸上没有了血色。
身旁的母亲咳嗽了一声,郑峰心里明白,其实母亲病得很重,只是她一直在强忍着忍着。
“缸里的米吃完了,手里的钱也不够买米的,看来明天只能再去求他了”郑峰心里很是无奈。
郑峰在火堆旁坐了一夜,看着火堆沉思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郑家大宅的大门被一个清瘦的少年敲响了,许久,一个老者打开了大门。这老者正是郑家的管家,从心底里看不起穷人,很是傲慢。
“你来干什么,又没米了?”老者轻蔑的问道
“王管家,能不能再借我一些米,等我攒够了钱再给你”郑峰说着说着底下了头,
“哼,在借你一些米,你上次的米钱还没给呢,要不是二夫人菩萨心肠,怎么也不会借给你”王管家大声说到
郑峰知道,如果借不到米,母亲就要挨饿了,一想到这儿,眼里的泪水就忍不住,但始终没有流下来。
他默默的跪了下来,“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自始至终只说了一些简单的话,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或许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每次借米都来跪,还能不能有点新花样儿,滚,要跪到别处回去!”说着王管家关上了大门。
“这小子上次借米跪了三天,要不是二夫人偷偷的把米借给了他,估计早就饿死了,天这么冷,嘿嘿,你就跪着吧”王管家心里嘀咕着进了屋。
“王管家,是谁呀,是不是郑峰来借米了?”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桌子旁,身上披着大衣,一股傲慢的语气问道。
“对对对,夫人,就是那小子,”王管家连忙回答道。
“去,把厨房看紧了,别让那个狐狸精再把米给偷了去”女子大开眼界说到
“夫人,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这回怎么也不能再借给他了”老者一脸讨好的说到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郑峰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他闭着眼,如同死亡一般。
转眼一天过去了,郑峰心里担心着母亲,家里什么吃的东西都没了,母亲本就病重,如果在没有营养补给,病情会更加严重
“郑峰,你醒醒”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郑峰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
他正是管家口中的二夫人,她是郑富林的父亲用钱在一个贫穷人家买来的,因为出生低贱,平日里大夫人总是百般刁难,但她是个聪明的人,总是忍着,毕竟这年头儿,呆在郑家才是最安全的。
只见她把一个白色的口袋塞到了郑峰的怀里。
“你快回去吧,他们是不会给你米的,这些是我平日里偷偷藏起来的,应该够吃几天的,你先拿回去,给你娘补补身子”她看着冻僵了的郑峰,脸上被风吹得通红,个子不高,瘦瘦的,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一天的风雪,让郑峰的身体动弹不得,他强忍着疼痛,缓慢的转过身,深深地给二夫人磕了个头,
“你快回去吧,我也不能出来太久,他们派人监视着我,趁他们和丫鬟约会去了我才偷偷的跑出来的,万一被发现了,我可惨了”她一脸焦急的说到
郑峰轻轻地点了点头,强忍着麻木带来的疼痛站起身来,拖鞋疲惫的身体向家的方向走去
郑家大宅在西边的村头,郑峰的家在东边的村尾,距离不远,但郑峰却是走了很久。
郑峰轻轻地推开家门,母亲依旧在织布,临走时郑锋特意把火堆铺成了一条长形,只点一头,这样就可以烧的久一点,但现在也只有零星的一点火苗。
郑峰赶紧加了些柴火,又架上了锅,这才使屋里又有了一点暖意。
????????把母亲扶到火堆旁坐下,摸着母亲冰冷的,没有了血色的手,郑峰心里很是难受,这种难受是感到自己无能,愤怒苍天不公。
????????“你又去借米了?”母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道,
“前些天我砍柴卖了一些钱,用来买米了,他们怎么可能借米给我呢”郑峰脸色不露一点悲伤,回想起二夫人的身影,心里很是感激。
母亲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郑峰清瘦的脸
“峰儿,娘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坚强的活下去,等你爹回来你告诉他,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等他”
“娘,你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等爹回来了,我们就一起搬去那个地方”郑峰紧握着母亲的手说到,眼里却是充满了迷茫
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就神志不清,以前父亲会把她织好的布拿出去卖,但她依然相信父亲没有死,每天不停的织布。
母亲喝了粥睡下了,郑峰又添了些柴火,也靠着母亲躺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郑峰又那些柴刀上山去了,山林比较远,走了两个时辰才到,
????????他选中了一个干枯的老树,这棵树很是特别,周围的树都被积雪覆盖了表面,但唯独这棵树没有,摸上去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
????郑峰心里也感到奇怪,但天气实在太冷了,双腿不断的颤抖着,顾不得其他的,他只想早点回家,
????????他举起柴刀用力的砍下去,只见一片指甲大小的血红色木屑被砍了下来。郑峰心里感觉很是奇怪,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只能砍掉一小片。
他捡起木屑,放在手上仔细观察起来,一阵寒风吹过,他不由得颤抖起来。将木屑放在兜里,另外砍了一些木柴,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母亲又织起了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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