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来喽。”老板端着一个特大号餐盘上来了。
他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竟占据了半张桌子。
“羊肉串，牛肉串，鸡肉串，烤鸡头，烤鸡心，烤鸡胗，鸡翅膀，烤大虾，烤牛鞭，羊鞭……二位，慢用。”他说。
“来，老板，喝一杯。”那人拿过杯子，给老板倒上了一杯。
“诶呦呦，谢谢了，二位兄弟。”老板一饮而尽。
“我去给两位拿盘花生米来，赠送。”他说着，走开了。
张向北看他走了，问：“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呵！叫什么？”那人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他说，“这样！你喝一瓶，我就说一句。刚才你已经喝了一瓶。好，我姓华，华道卿。”
张向北点点头，拿起一瓶啤酒，干了下去。
他问：“身份是什么？找我做什么？”
“老张，这是两个问题！”他说。
于是，张向北又拿过来一瓶啤酒，也干了。
他抹了一下嘴。
“我曾经的身份是火欲社，一等特种兵，曾参与A计划！”那人说。
“A计划？”张向北也不知为什么，当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头会悸动不已。
“你是这个计划，选出的10个特种兵中，唯一活下来的。难道你一点也记不得了吗？我不信他们可以把记忆清除的这么干净！”华道卿说。
“我不记得，我不知道。”张向北摇摇头。
“老张！”那人忽然伸手抓住张向北的手激动的说，“火欲社中了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了。你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火欲社就靠你了！”
他眼睛里满是泪水，看样子，实在是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你别说了！”张向北只觉脑袋嗡嗡叫。
他想大骂此人发疯，但他骂不出来。
因为他觉得关于火欲社，A计划之类事情，在他某个噩梦里，似乎真的出现过。
这时，老板端着花生米笑呵呵的走过来。
一看，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赶忙扔下花生米，说：“哟，对不起。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的。”
说完就跑。
显然他是误会了。
俩人见状，赶忙撒了手。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老张！”华道卿打破了沉默，他说，“今天我们是叙旧，不聊那些糟心事。你看怎么样？”
“这样最好！”张向北表示同意。
“说说你，你过的怎么样？”他问。
“我么？5年前，因为失手伤了人，被判5年有期徒刑，几个月前刚刚出来。现在在某肯基餐厅做外卖员。生活拮据，但还充实幸福。老婆孩子现在是我唯一的支撑。”
“老婆孩子？你什么时候有过老婆孩子？”华道卿脸色大变。
“怎么？我怎么就不能有老婆孩子？5年前我们结的婚！现在孩子都5岁了！而且老婆肚子里还怀着老二！”张向北说。
“不对！不对啊！老张！难道……”华道卿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
“到底怎么了？”张向北追问道。
“你……竟然还被他们控制着！我大意了！”华道卿瞪大眼睛，那表情十分骇人。
“什么？”
“你……”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身边的钢化玻璃材质的落地窗，一下爆裂开了。
大颗粒的玻璃碴子，崩了俩人满脸满身。
张向北本能的卧倒闪避。
多年的军旅生涯，告诉他，“是狙击手！”
他抬头，高声叫：“朋友！你好吗？”
自然是不会有人再答应了。
张向北向华道卿匍匐过去，只见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眉心。
“老华！”张向北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早已泪如雨下了。
刚才那人说，他们是战友！
看来是不错的。
张向北很久没有这么悲痛了。
“啊！这是怎么了？我的玻璃窗啊！快，快，快报警！”躲在收银台后边的老板大叫。
十分钟之内，两辆警车停在的大排档门口。
尽管是大半夜，但天朝的出警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快。
“被巴雷特M82，所狙杀！”
张向北对警察说。
在警察局，一个民警在给张向北做笔录。
“死者是什么人？你一定认识吧？”警察问。
“是，也不是。”张向北说。
“什么意思？”警察听不懂。
于是，张向北从头到尾，如实说了。
当然，关于火欲社，A计划，这些话，他却只字未提。
“他叫什么？住哪里？做什么的？”警察又问。
“他说，他叫，华道卿。曾经当过特种兵，现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张向北说。
“好。你先回去！明天再到警局来！要随叫随到！配合我们调查，知道吗？”警察说。
“好。”张向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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