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心里苦楚无比。
你们老李家的事儿,干嘛让我去掺和一脚啊。
你让新来的这几个比如叫什么于志宁的,或者颜师古的。
让他们去,新来的,干啥都有劲儿。
再不济,你可以叫那个长孙无忌的么,我看他就很有冲劲儿。
有一股朝气蓬勃的精气神在那里呢,才二十三四的年纪,正是需要奋发有为嘛...
你看人家的字多好,辅机。啧啧,多好啊,辅着机辅着机啊的这不就支棱起来了么。
非得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跑去把你小儿子揪过来。
你也不怕你老兄弟我一去不回...
裴寂满腹牢骚的上了路。
只留下还在帅帐里拼命砸东西发泄的李渊。
李智云一路上过的还算滋润。
得益于李渊在前面把路铺的好,自己一路走来,竟然有不少起义军想归附自己。
虽然都是些小股起义军,李智云还是很高兴。
统统照单全收。
哎哎哎?
这位大哥,我军队里可不兴带女人啊。
什么?你要献给我给我暖被窝?
你特娘的,不知道我才十四啊?不要不要,赶紧带着你婆姨想去哪儿去哪,就是不能在我的军营呆着。
刚刚驻扎在栎阳,正为这些琐碎军务忙活的李智云接到通报:裴寂来了!
李智云赶紧出去迎接。
这位阿耶的老兄弟,可是阿耶身边的红人,此次前来,自己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不过看他没有立即进帐把自己带走,就知道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裴寂一道营门,就看到了全营挂满了白幡。
立即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感觉事情可能没有像李建成说的那样简单。
少顷,李智云带着一众文武来迎。
“长史辛苦了,快快入营休息。”
“好好好,老夫确实老了,这一路上骑马,老腰险先让颠垮啊!”
两人边客套,边向营里走去。
刚入军帐,裴寂就悠悠一叹。
“哎呀...实不相瞒啊,我此行是奉你阿耶之命,来请你回去讲明前几日之事的。”
“至于什么事情,我想我就不用说了吧?”
“嗯,我就知道李建成会去向我阿耶告状的,没想还挺快。”
李智云点头说着,没有否认自己之前的所做之事、
“这么说,确有其事?”裴寂有些疑惑。
“确有其事!”李智云点头道,他不打算否认。
“那我一进营门,就看见满营白幡,这是何故?”
“这是因为.....不信,长史可去询问我麾下将士,有任何出入,智云提头来见。”
李智云将前段时间在蒲津渡口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裴寂。
裴寂听后,咋舌不已。
我滴个乖乖隆地咚,感情是李建成先在背后捣鬼。致使李智云损失惨重。
这人数损失,可不比一场攻城战要小啊。
这李建成也未免太自大了些吧...
“长史此次前来,可是要抓我去阿耶那里问罪?”
李智云开口问道。其实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呃,不是抓,是请,只需要跟我去你阿耶那里讲明情况,就没什么问题了。”
裴寂打了个哈哈,还是不打算点明。
“那我阿耶可说我轻骑军怎么办?”
“原地驻防。”
“那阿耶那里战况如何?”李智云问道。
“好的很,再有几日,就可以到长安城下了,你那姐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个人就收编了七万人。”
裴寂夸赞道,对于如此手段的女子,也很是敬佩。
“哦?她现在何处?”李智云追问着。
“不日就到长安了,约定好几路大军都在长安汇合。”
两人边聊边出了军帐。
一同上马后,李智云伸出双手:“长史大人不把我绑缚起来?”
“绑个屁的绑,你亲自到你阿耶面前讲清楚就是。”裴寂回到,毕竟他对李建成这背后捅刀子的做法也不是很感冒。
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才到。
刚进帅帐,就见李渊手持马鞭已经等着不到多长时间。
李智云快步走到跟前,军礼刚刚行完,就被李渊勒令跪下。
啪啪几鞭子就狠狠落在身上。
李智云虽然身着光明铠,可依然疼的浑身抖了几抖。
“逆子,那是你大哥,你怎敢如此对他?”
说完便又是狠狠抽了几鞭。
一旁的裴寂见老兄弟胸中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进言。
说是事情可能不是李建成说的那样,自己进到轻骑军营时,全军缟素的,应该是另有隐情。
李渊扭头朝向李智云,眼瞳一缩。
“说,怎么回事!”
李智云直起身,又将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渊听完,愣在当场半晌无言。
“轻骑军还剩多少人...”大帐内落针可闻,不知过了多久,李智云感觉双膝都没了感觉,李渊才问道。
“只剩不到万人...”
李智云回道。
“起来吧...”李渊一时间有些惆怅。
李智云艰难的站起身来,由于膝盖已没了知觉,几欲跌倒。
裴寂见状急忙过来搀扶住。
“去把王长谐给我找来!”李渊向亲卫吼道。
不一会儿,王长谐来了,因为前几日护驾不利,被李渊打了军棍。
王长谐刚一进帐就明白李渊叫自己来的目的。
听得李渊问话。
行礼后就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索性都到这地步了,既然李建成要把自己推出来试探李渊。
那干脆自己也豁出去了,自己身为军人,也很是不齿李建成的做法。
李渊听完,痛苦的闭上了眼,只感觉此刻这头怎么这么疼呢。
这件事不用再问了,基本上事实已经清楚。
可怎么处理这件事,让李渊犯了难。
“你们先下去吧,五郎,你传令让你的轻骑军往长安进发吧。”
“启禀将军,末将有一事相求!”王长谐抱拳向李渊说道。
“说!”李渊面有不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末将请调轻骑将军麾下!”王长谐高声答道。
“理由!”李渊更是郁闷了。
“末将对左领军大都督在蒲津渡所做之事不齿,事后毫无担当,心寒不已,特请调轻骑将军麾下!”
“此事明日再议,先下去吧。”李渊无力的说着。
李智云王长谐依言退出帐外。
“老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办?”李渊向裴寂问道。
自己本想继续和稀泥,可大战在即,和稀泥怕会影响军心。
大儿子关键时刻从背后捅了小儿子的刀,要不是小儿子勇武过人,指挥得当,全军用命。
此刻怕是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具尸首了。
这特娘的都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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