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许安来到李伯的屋子里。走到那是时没有废多少功夫。多亏了这双鞋。现在李伯应该还没做饭吧。
范许安心里想着。将布袋和地图放在了衣服里。老老实实地掀开了帘子。
里面传来轰隆隆的呼噜声。满屋子的酒味。酒瓶也倒在了桌子上。李伯趴在自己面前的酒桌上睡着了。
心里吊着的石头落了地。
还好,被针对的人只是我。范许安垂眸。将酒瓶一一摆正。拐角进了厨房。抱了点柴到灶炉子里。他打开一旁的水缸,里面照例有几天鲜活的海鱼在蹦哒。
天天吃鱼,吃不腻么?范许安心里嘟囔着。
范许安草草地结果了这几条鱼,刮皮剖肚。烈火烹煮下几条清淡的鱼出锅了。之所以说清淡,是因为李伯家里几乎没有什么调味料。最多的也只是盐罢了。他这最靠近的就是盐场,没几个钱物件去村子里换取生活所需的时候,李伯就会偷偷从那捞点过来。神奇的是,也没人阻止他。也许是出于怜悯之心吧,盐场的人并未太多苛责他。
范许安摇了摇头,将这几条鱼用一个木盘子盛了上来。
这是李伯已经醒了。
“啊,是许安啊,我睡了多久了。”李伯疲惫的揉了揉他几近干涸的眼。看起来越发沧桑了许多。
“我怎么知道。我看我不来你晚饭也不用吃了。”范许安将鱼端至桌前。
“哈哈,快拿两双筷子来,配上好酒,咱爷俩不醉不休。”
“先别喝酒,我还有事要说。”范许安一把夺过李温泽的酒壶。
“我就算喝了酒也能说事,不必劝我。”李伯嚷着。
“不行,这关乎我们村子的安危,你必须听我说。”范许安牢牢地握住酒壶,就是不让李伯喝。
李伯斜过眼睛。不喝酒也不能确保他的醉意不上来。他冷嘲热讽一句:“谁知道你是真心想救他们,还是为了你不切实际的大侠梦。这样的局面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你!!”范许安被气炸了。他心底里一直在尽力回避的事被人一句话挑明了,还是这样的直接!羞愧感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怒火。他真的想狠狠地撕了眼前这个人的嘴巴。
在看到对方花白的胡子时,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身处何地都十分被动,所有人都在逼他,要他作出一个决定。
因为他现在还不够强!范许安认清了这一点。他现在需要助手盟友,不能闹掰,不能闹掰……
范许安冷静了下来,把酒壶递给了李伯:“喝吧。”
李伯毫不客气地打开了酒塞,将酒倒入碗中,一饮而尽。随后缓慢开口,显得无比清醒:“什么事,快说吧。”
“沈狄云只有一个人,她说她一个人就能荡平我们整个村子。如果是撒谎也很难判定,我见过她的杀招,她有刻意收敛。我猜我们和她的力量还是很悬殊。”
“是的。我更能确定她是极乐派的了。极乐派出来的每个人实力都不容小觑。他们那的当家个个都险诈至极。特别是那老不死教主的女儿,听说她只有六岁时就已经被培养为一个杀人机器。着实可怕。”
“还有,沈狄云把这些给了我。”范许安掏出布袋和地图。李伯一一看过。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上她的。她对村子里情况这么熟悉,想必是早就调查过一番了。”
“我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她就在两天前。就在你的庙附近。”
“诡异得很。”李伯摸了摸下巴。
“她之前是不是说过咱们村子里会有场灾难?”李伯半晌才开口。
“是的。”
“我的最后一次预言也是和灾难有关。但我敢说,在我的预言中,村子里没有人死于那场灾难。你或许可以试着相信她。”
“要是因为你的预言,未来的轨迹发生改变怎么办?”
“哈哈,孩子。你觉得我们靠预言就能出得了这棋盘外么?”
“这不仅仅是种手段,事在人为,不是么?”李伯又饮了一碗酒。
“好了,好了,别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范许安捏了捏鼻。
“是么?你是一开始就知道你该怎么做,还是受了我的影响?”
“两者兼有之。”
“事儿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总有一天,你会是棋手的。”李伯终于受不住乏困,伸了个懒腰,要睡了。
“你最近怎么睡那么多觉?”范许安摇了摇李伯的背。
“别,别,嗝~让我睡会。人,老了,就是多觉……”李伯打了个酒嗝,慢慢没了动静。
“唉。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家睡去了。”他刚起身要走。看了看灯光摇曳下的老人。于心不忍,从里屋拿了件毯子盖在了他身上,熄了灯才走。
范许安融入了夜幕。月色洒在了他墨黑的头发上,他澄澈的眼又一次看向了大海。一切都静静的,只有海浪拍打岩石传来的声音。像是在拍打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将他的热血消磨。
他抽出了自己那把破破烂烂的短剑。耀着微微的光。打磨的光滑的一面模糊地映出了一张迷茫的面孔。
“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文采不好。”范许安看向了大海的深处。
“叫你出世得了,横空出世,霸气”范许安或许不知道这谐音里不吉利的寓意。他要踏出第一步了。希望……不会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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