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埋在这玉门寒土当中。”王青寒微笑着伸出手搭在那道虚影手上，看着虚影渐渐消散又收起了笑意。
“听说去年桃花开便了整座江南，若有机会，会住在江南。”
“江南啊……”将落轻声合了一声，双手抱拳对着王青寒一拜退了下去。
若是他能活下来，也该去江南看看那桃花，自从被关进天牢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去了。
而至于王青寒所许诺的职位倒是没多大兴趣，他来到纪昌军不过是因为王青寒给了他们这些罪犯一个活命的机会，而跟随王青寒本只是想知道那孤身一人杀入羌军大营中的男子未来会走到哪里罢了。
“告诉他们，这件事后他们都可以离开了。”王青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等将落开口又接着道:“若是想要留在军中的我会按照军功大小给他们安排职位。”
“是。”
……
“九哈，你回来了？”大汉听见声音转过身去，见是九哈又上前了几步，徐子秋也是停止干呕的动作看向两人。
“你这弟弟真是个稚仔，幼气得很，一点味道都受不了。”大汉先去告了状，一把手勾九哈肩膀。
嗤的一声利刃划破血肉，鲜血喷洒在九哈脸上。
只见九哈宛若不觉，腾出双手咔嚓一声扭断了大汉的脖子。
徐子秋复杂的看着这一切，他本可以开口阻止却又突然想到小镇村民的面容，止了话语默默看着这一切。
羌敌的该死的，不只是因为他可能怀疑到了自己，也因为他们今晚杀向了小镇，杀向了燕军。
徐子秋虽说有些诧异九哈的干净利落，亦然有些诧异九哈的无情。
不久前本是两个交谈甚欢的好友，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
虽说九哈本就是卧底身份，但他的冷血却依然刺激着徐子秋的瞳孔。
他前世也不过一个十九二十的青年，还未经历过社会的考验便来到了这个世界，思想还处于学院同学友谊之间。
哪怕知道世界复杂又再是之前杀掉羌军却依然被九哈的冷漠震惊到。
“帮忙。”九哈淡淡开口，丝毫不在乎徐子秋的表情，宛如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不过，这确实对他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戏码，他没有选择。
徐子秋回过神低着头几步跃了过去，虽说是跃，但是身体踩在那雪地上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九哈看不清徐子秋的眼神，他也不会去看，现在更重要的是处理刚才掉落在地的血迹。
所幸刚才只是掉了一些在地，并不多，随意踢散那些沾染血迹的飞雪看着它们星星点点落在四周，丁丁点点的不见杀人痕迹这才和徐子秋一起抬着这具尸体赶向自己的营地。
如今天快要亮了，来不及将它扔出深山中，好在他职位特殊，如今亦是有着自己的一座帐篷。
“帮忙。”九哈不知从那里取出两条长木片，扔了其中一条给徐子秋。
徐子秋不知何意，不过看见九哈将草席移开也是跟着一起帮忙，拿起薄木板在刚才草席下的位置上挖起来。
不多久一道简单的足以容纳一人的洞口便完成，两人将大汉的尸体扔进洞内，又继续将刚才挖出来的泥土埋了进去。
“刚才将军传了消息。”九哈突然道，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嗯。”徐子秋抬头看了九哈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埋土，现在这种氛围让他觉得压抑。
“今晚耶律哈齐会召集我们这些将士准备庆功宴，届时刺杀行动开启。”九哈并不在意徐子秋的态度继续说道。
将最后一捧土埋上后九哈在土上踩了踩，踩平凸处。
“奉命围剿小镇的将领是赤哈达以及他手下的那只军队。”终于踩平九哈将草席随意盖在了上面这才看向徐子秋又道:“还有一人，名叫梦赤哈，是一个后天小高手。”
徐子秋眼沉了沉，将木板随意丢到一角，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也去。”没问有多少人参与刺杀，也没问能不能出来，徐子秋只知道要亲手杀了那两人为小镇镇民报仇。
九哈突然嗤笑一声，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本以为徐子秋会害怕而退缩的，却没想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
“耶律哈齐身边有一名宗师贴身保护，并不知道具体修为，再加上还有另外一位小王爷派来的羌国的数千名江湖人士在外守着，不能强攻。”
“将军说，刺杀任务交于你。”九哈复杂地看了徐子秋一眼，显然对于王青寒的要求半迟疑而又半肯定。
迟疑是不相信徐子秋能迅速动手，毕竟刚才徐子秋可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九哈自然也是瞧得清了。
而肯定是因为徐子秋是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存在，由他动手显然成功率更高。
“嗯？哦……知道了。”
徐子秋也是一楞，随即反应过来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因此而拒绝。
“十步之内我有必杀的把握。”徐子秋反应过来后又补充了一句。
“十步吗？”九哈思虑起来，半天才终于拍着大腿保证一声。
“我尽力给你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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