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头发怎么回事？”耶律哈尼丝毫不在意徐子秋扒开了弯刀，反正她也知道杀不了徐子秋。
“怎么突然就变白发了。”
徐子秋微眯着眼，解开了头上的玉冠，掌心冒出一团青火裹住了长发，在耶律哈尼震惊疑惑的眼神中头发慢慢从黑色变成了白色。
“本来就是白发。”等到徐子秋再收回手的时候男子黑发已经不见，反倒是和昨天一样的白发。
“真是神奇。”哈尼不由感叹，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在变戏法来着。
“你这些书简都是关于那人的？”两人沉默许久，哈尼还是决定先开口，指着旁边摊开的书简，上面的刻字频繁出现“徐子秋”三字。
“好奇就麻烦哈落帮忙收集了。”见哈尼神动徐子秋又伸出掌心挡在前，“我喜欢自由，刺杀的事免谈。”
“哪里会有什么自由。”耶律哈尼不甘心的收起了劝说的句子，靠在木轶上开始怀念起了从前。
“因为身为王室之人，所以必须得要去争，为自己争，为国家争。”
“不争，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只会像昨晚那样，被别人踩下去，甚至，付出生命。”
“我无依无凭，不需要去争。”徐子秋拿起旁边一卷书卷再道:“你可知桃花源？任凭时代如何变化丝毫影响不了桃花源里之人。”
“何为桃花源？”
男子一时噎住，那个名字就是随口而出的一个名称，只知道记忆里似乎有些印象，但却又想不起是何典故。
男子摆了摆手:“这不重要，边境国家之乱能影响那些深山之人吗？人生在世，喜乐才是最重要的。”
“若世人都像你这般想法，会是一场大乱。”女子没有赞同，要是所有人都是这般事不关己的藏于深山的态度，那么必定会是一场灾难。
“不不不。”男子摇了摇头认真说道:“那会是真正的大同世界。”
“小国寡民。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阵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数年之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男子突然长舒了一口气，空洞的看着马车顶也不知在和谁说。
“不过那样的世界是不会有的，人心难测。”
“人心难测啊。”
女子还在沉浸男子话语中的盛世，却又听见男子最后一句没好气的白了男子一眼，认真说道。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此盛世也是我之心愿。”
“不过半炎先生刚才所说言论当真奇异，我也算读过几本书，却从未见过如此言论，不知是出自何处？”哈尼看着徐子秋，眼神中满是探究，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忘了。”徐子秋默默回了一句靠在木轶上继续读卷，等到命饿了又从旁边的背囊里取出一些鱼干出来，期间偶尔回几句女子的话，不过更多时候还是沉默一边。
傍晚，雨停了一些，车队停在一间长廊，一些士兵在长廊上升起了篝火，除了巡逻的士兵外不少人都下了马车去到篝火旁边取暖。
“不必遮掩了。”看见徐子秋还想再把头发染回黑色少女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你真当父王不知吗？连我都能猜到父王如何不知？就这样吧。”
“是吗？”徐子秋摇着头笑了一下，掀开帘子一角，外面的士兵学子们坐在篝火旁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谈笑着。
“你们两个怎么在那！”突然传来的尖叫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耶律哈尼掀开帘子一看是今天徐子秋带来的那两人被围住了，不由看向了徐子秋，眼神在说你不去管？
“我们等下再出去。”男子的声音吸引了女子，哈尼本想反驳谁说要他一起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他是对怀里的黑猫的说的，再然后，男子抬头两人对视。
“公主这娇羞的眼神若是让别人看见某恐怕出不了这羌国。”徐子秋继续低头顺着命的毛发，命也很适宜的发出舒服的哼叫，用头拱着男子的衣裳。
“也不是不可，若是半炎愿意留在羌国或许父王会把我嫁于你也说不准。”哈尼收起了娇羞，面色平静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只是徐子秋却从少女的语气中听出了悲切之感。
可怜女儿身。
“算了，公主郡主这些因果一旦沾染不小心就是生命的代价。”徐子秋指着满车的书卷笑了一声:“比如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外面的争吵继续，徐子秋也没了再听下去的兴趣，披上了披风将头发遮住后这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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