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孟科把匕首还给了晋然，用手指隔空点了点他：“别耍什么小心思，我们这里随便一个人就能要了你的名。”
晋然点头哈腰地接过刀，行了个滑稽的联邦军礼：“好的老大，老大放心。”
青子拿着枪到处晃，他看没人注意他就假装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活动手脚，然后自以为很快的从晋然那堆破烂东西里拿走了一个指甲刀。
大梦很无语，决定不去给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说话。
晋然跟卢孟科挨着，小声地说：“这兄弟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没看见啊？”
卢孟科轻笑了一声，从地上捡了个石子扔过去：“装什么呢，要用就用啊。”
青子“哎哟”一声，颇有怨言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摘下自己的手套清理指甲，指缝里全是泥土和渗出的血渍，她嘟嘟囔囔着：“我一个姑娘家爱干净又不是什么坏事，谁跟你们一样抠完脚还能接着吃饭。”
晋然有些雷，他瞪大了双眼指着青子结巴地说：“是，是个女的啊！”
“女的怎么了？！”青子怒吼回来：“瞧不起女人啊！”
晋然瑟缩了一下，蜷着身子摆摆手：“没，没。”
过了一会听着指甲刀清脆的声音，晋然还是没有忍住，他微微抬起左手，看着青子开口道：“美女，那是我剪脚指甲的……”
青子顿住了，旁边的队友都笑出声来，连卢孟科都没有忍住，眼角弯着亮晶晶的。
“你不早说！”青子扔了那指甲刀，站起来气得不行。
晋然无辜死了：“你要是给我说要用，我就给你说了啊。你也没说就自己偷摸拿了……”
“你还说！”青子指着他：“你！你没有脚气吧？”
旁边的两个队友都笑得抱在了一起，惹得青子连更红了，卢孟科摇了摇头，觉得她现在才有了小姑娘的娇憨样子。
晋然眼睛来回转，他轻咳一声，不确定地说：“没有吧。”
几个小孩子被这氛围感染到，也没有刚才吓坏了的样子，有一个小女孩牵着弟弟来到大梦面前，扭捏着不敢开口。
大梦伸出手握住小女孩的手晃了晃，把面巾摘下来轻轻地问；“怎么了？”
“叔叔，”小女孩咬着下唇，眼里有些湿润：“我弟弟饿了，我想，我想问你们有没有吃的。”
大梦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包压缩饼干递到小姑娘手里：“这个行吗？”
小姑娘点点头，把包装打开，压缩饼干对于五六岁的孩子来说没滋没味，那个小男孩咬了两口就不再吃了，闹着要吃肉。
大梦明显是对孩子束手无措，他蹲在地上也不知道怎么哄，
卢孟科皱着眉上前拍拍男孩的脑袋：“先不要耍脾气，现在能吃的只有这个，等到了安全区再给你吃肉好不好？”
小男孩像是听不进去他的话，甩着小胖胳膊就要打人。卢孟科握住他的胳膊还没说什么，那小女孩就吓了一跳，她可能以为这个叔叔要打自己弟弟，连忙把弟弟护进怀里，小女孩仰着脑袋快哭了出来：“叔叔你别生气，我弟弟他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他听不懂你说什么的，你别生气。”
卢孟科一下子哑然了，到嘴边的训斥也憋了回去。
剩下的几个小孩都伸着脑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晋然走上前来捏着小男孩的脸：“想吃肉啊？”
小男孩凶神恶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嚯，还挺凶。”晋然笑嘻嘻的，走到那一堆破烂旁边，从最深处翻出来个纸箱，然后对着那帮孩子们摆摆手：“都饿了吧，过来吃。”
小孩子们聚成一堆没有敢动的，还是那个姐姐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见箱子里成包的火腿肠和面包，眼睛都亮了起来：“叔叔，这些我们可以吃吗？”
“吃吧吃吧。”晋然很大方，剩下的几个孩子也没有承受住诱惑纷纷跑过来。他们饿了很久了，却也不敢说，怕这几个拿着枪的叔叔烦他们。
晋然看着孩子们都过来了，就从另一堆破烂里翻出另一个箱子，抱着它走向卢孟科。
“哪来的都是？”卢孟科挑挑眉，看不出来啊，这个人的存货还真多。
“嗨，”晋然咧嘴笑笑：“这一片的人变异得快，跑得也快，他们只顾着拿超市货架上的东西，仓库的却没人想得起来，我这不聪明嘛！”
晋然没说假话，那几个人把他偷得屁都不剩，他窝在一个角落饿得不行，最后豁出去了。怎么着也是死，还不如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那天他握着一个尖长的镜子碎片把一个五十多岁的变异男人解决了，血从颈动脉涌出来的时候，晋然手都是抖的。他虽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确实是第一次杀人。
温热的血溅到他的脸上，他都来不及擦，只顾着跟那个没了气息的男人道歉，边道歉边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后来再遇上几个就得心应手多了，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些已经不是人了。尽管在每次看见一个变异人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会手抖。
也是运气好，那个大型超市离他藏身的地方很近，又是因为老旧的超市，平时没什么客流量，所以没几个丧尸。
另一个箱子里装着白酒和一些生活用品，晋然招呼着他们：“要不要喝点酒？”
青子看着这些很兴奋，她把面巾扯下来，露出一张不算白但很有活力的脸：“哟！你这还有面膜！”
晋然轻咳了一声：“那啥，苦中作乐嘛，保养也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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