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中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众多侍卫把守,一旁站有许多皇宫大臣的私人侍卫在门口候着,显然是大臣们进了承天殿议事,而下人在门口等候,朱邪扫了一眼,自己母妃的几个侍女也在承天殿门口候着,之前在自己寝宫见过她们几个朱邪认的出来,显然东方钰还有大臣们此时都在承天殿中。
这么说来,自己的父皇应该也在这里,他和朱岩此时在承天殿大门前不远处,若是这里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哦?原来是三皇兄啊,我刚才都没看见,还以为是个什么下人走过去,就没上前打招呼,您别生气哈!”朱邪突然一笑道。
“你说什么?谁是下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我是下人!”朱岩顿时像炸了毛的野猫。
“皇兄别生气嘛,我只是说以为是,又不是说你就是个下人!”朱邪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然而却加重了‘你就是个下人’几个字,旁人原本还不在意,听到这几个字却突然来了兴致,纷纷投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
一旁朱邪的侍女月儿直接傻了,这九皇子是怎么了,这才刚被朱岩他们殴打过,现在见了面不说是认怂起码也要避其锋芒吧,怎么就杠上了,语气还是一反之前懦弱的姿态,主动挑衅,若是朱岩再动手,怕是会比上一次更重吧!
这可如何是好,月儿急得满脸通红。
“朱邪!你找死?敢这么跟我说话?”朱岩说着便上前揪住了朱邪的衣领。
“皇兄这是要干嘛,皇弟我又没有哪里得罪你,你是要动手殴打你的皇弟吗?”朱邪故作惊吓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呸,就你这么个不能修炼任何幻之力的废物也敢自称是我的皇弟,嚷嚷那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杂碎东西么!真是玷污了我赤云皇室的威名!”朱岩破口大骂道。
“什么,你骂我是杂碎?我娘是钰妃娘娘,我好歹也是皇室之人,你怎能如此辱我!”朱邪惊吓中带着一丝愤怒,可谓吧委屈演绎到了淋漓尽致,而旁人只觉得这个九皇子确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你母妃东方钰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来压我,一个下不了蛋的贱婢罢了!除了用来给父皇暖床还有何用?”朱岩听到朱邪提到东方钰就气不打一处来,朝堂议政他父皇经常会召钰妃共同议事,却从来没召过他的母后去议过事。
朱岩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九皇子如此大胆敢和他顶嘴,当下便要动手,然而朱岩身后一人突然抓住朱岩的手道:
“三皇兄,这里可是承天殿大门口,此刻父皇他们正在里面议事,不如还是算了吧,九弟他也没有对你有什么不敬的地方。”
朱邪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年龄约莫和他差不多,面容姣好,说话语气温和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书生气,朱邪认得,此人是赤云的第七个皇子朱愠,朱愠平时只爱研读诗书,性格温和,不爱与人争锋,因此他也是众多皇室族亲中唯一一个没有欺负过他的人。
朱岩此时还抓着朱邪的衣领,虽然他也不怕有什么后果,若是让他父皇知道他又在恃强凌弱顶多也是一顿责骂罢了,可若是惊扰了承天殿议政那罪名就大了,当下也消了几分怒意便想放开朱邪。
然而朱邪既然决定要闹了,那今日就定要闹点动静出来,好让这个朱岩以后离他远点,让他知道从今日起他朱邪也不是好惹的!
朱邪用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个裆里没鸟的玩意,不敢动我了吗?”
朱邪和朱岩靠的最近,当下也只有朱岩听得见这一句,朱岩顿时犹如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疯狗般,抬起一脚就将朱邪踹得连滚了三四个跟头,朱邪爬起来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啊!殴杀皇子啦,殴杀皇子啦!”朱邪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喊了起来。
朱岩也是一愣,虽然这一脚是挺重,但也不至于惨叫成如此,这样鬼叫下去迟早惊动父皇他们……
但朱岩脑袋中一时有些空白,当机立断要一掌打晕朱邪好让他闭嘴,调动体内的幻之力后在胸前快速结出数道幻印,一跃而起大喝一声:
“火阳六合掌!”
朱岩的手掌上竟突然冒出一道火光,热浪滚滚直袭朱邪胸膛而来,朱邪也是有些懵,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人施放印术,画面如同他前世在地球看的超能力电影一样,但前世身为地下黑拳十连冠的他也并不是毫无战斗经验。
朱邪条件发射地上身向后下方一倾,反身一记鞭腿,脚尖直袭朱岩太阳穴而去,这是黑拳拳击的特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朱邪心中依旧暗叹道:这幅身体的速度和力量还是太慢了,可惜了。
若是前世的朱邪此时定是自信这一脚踢中了,朱岩不脑瘫也残废,但此时的朱邪身体素质太过于瘦弱,全身可调动的力量几乎无几……
然而就在这时,承天殿大门打开,一道白影袭来,还不待朱邪看清,一个比朱岩高出半个头少年横在他面前,徒手抓住朱岩的手掌往旁边一推,两指在朱邪脚面上一弹,朱邪顿时感到整条腿麻木不堪,全身好不容易调动的力量攻势瞬间被瓦解。
朱岩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朱岩原本还想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坏了他的好事,待他看清后赶紧毕恭毕敬行了个礼道:
“大……大哥……”
众人也是连忙行礼,上去扶朱邪的月儿也跪下颤抖地行礼道:
“太子殿下!”
朱邪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三皇子朱岩一母同胞的兄长,贵为太子的朱鉴!
朱鉴扫了一眼朱邪,心中疑惑这平日里看起来懦弱不堪的九皇子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虽说这力道还不足以伤到朱岩,但出手决绝狠辣,直击要害之处!看来平时藏得够深。
“三弟,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父皇正在承天殿内议事!”太子冷喝了一句,怪罪朱岩的竟然不是朱岩仗势欺人,而是惊扰圣驾的罪名,似乎是在说朱岩想闹事也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随后钰妃从承天殿跑了出来,看到朱邪嘴角挂彩,又看到朱岩等人,当下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但都是小打小闹纯当孩童玩闹就过了,然而最近越来越过分,前几日把朱邪打伤卧床不起,今日才刚痊愈竟又动起手来,想到这里钰妃就怒火中烧。
“三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家邪儿成了你的出气筒,任你随意欺凌揉捏!”钰妃道。
“那又怎样?”朱岩外公是三朝老臣,舅父又是权倾朝野的大统领,丝毫不把东方钰这个民间女子看在眼里,若不是当年赤云皇帝外出游历临幸了她,她哪有机会成为赤云国的妃子。
“放肆!”太子再次冷喝一声,左手一挥。
“啪!”地一声朱岩脸上已经印上一个红色巴掌印。
虽然钰妃仅仅是一介民间女子,可古有女子不可参议国政的说法,而赤云但凡有重大事故议政的总是会召钰妃一同议政,这是其他嫔妃都没有的殊荣,可见钰妃在赤云国君心中的地位,太子心思缜密早已看出端倪。
“哥……大哥,你竟然帮着外人打我?”朱岩捂着红肿的脸惊讶道。
这时,承天殿又出来一个老太监,道:“奉皇帝口谕,有请三皇子、九皇子入殿!”
“那又怎样?好好好!”钰妃说完三个好字咬牙切齿地拉着一旁的朱邪就进了承天殿。
朱岩也不怕,顶多再挨一顿骂罢了,便跟着太子进入承天殿……
承天殿内,众文臣武将列坐两边,中央主坐上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身披金丝翔龙袍,一副帝王之相。
赤云国君朱鼎天!
此时朱鼎天身旁下座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和朱鼎天谈论着什么,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和太子的外公,赤云的三朝老臣柳剑楠,见到朱邪等人进来便停了下来,朱鼎天问道:
“你们在外面闹的动静那么大,所谓何事?”朱鼎天声音低沉显然有些许愠怒,平日里瞎胡闹也就算了,偏偏在他头疼国政的时候来闹事情。
“父……”朱岩本想开口,却突然被一旁的朱邪抢先……
朱邪连哭带闹得喊了起来:“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我本无事经过承天殿,不料撞见三皇兄他们,上来话还未说几句就要殴打儿臣,儿臣平日里也是本分之人深居简出,并无得罪他人之处,却未想三皇兄冲上来就辱骂儿臣,儿臣虽气不过,却也未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可三哥依然不依不饶揪住儿臣就打,方才若不是太子殿下,儿臣今日就要毙命于承天殿的门口了!”
朱邪哭着说完又醒了一把鼻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模样甚是可怜……
整个承天殿的大臣们听完都议论纷纷,三皇子当中辱骂殴打族亲,不说罪名大小,光这事传出去就有损皇家颜面,不成体统!
朱鼎天皱了皱眉头,平日里众皇子欺负九皇子的事也常有,但传到他耳中的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小打小闹,并无过分之处,他也就不会过问,然而像今日这种还闹到承天殿来的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当着百官的面。
“你……你胡说,父皇不要听他一面之词,这杂碎……不是,九皇弟完全在一派胡言!”朱岩面红耳赤指着朱邪就想骂杂碎,又发觉不妥连忙改口,继续道:“刚才在门口碰见我也没有招惹九皇子,反而是九皇子他骂了我一句,我才教训他一下!”
“哦?九皇子骂你什么?”朱鼎天道。
“他……他骂儿臣……是……”朱岩支支吾吾道。
“支支吾吾的能不能有半点儿皇家的模样?”朱鼎天不耐烦地道。
“他说儿臣是裆里没鸟的玩意,主动挑衅儿臣!”朱岩道。
满殿大臣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朱岩憋得脸都红了,如此泼皮的话完全就是两个小孩厮闹罢了,朱鼎天却觉得场面十分尴尬,有损皇家颜面,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朱邪继续煽风点火,哭道:“父皇,儿臣没有顶撞皇兄,反而是三皇兄辱骂儿臣,儿臣句句属实啊,方才七皇兄也在场,承天殿门口那么多侍卫宫女也都听到了,三皇兄骂我是杂碎也就罢了,可他还骂我母妃是……是下不了蛋的贱婢!”
顿时满殿的议论声也悄然而止,纷纷望向朱鼎天,而朱鼎天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朱愠,有没有这回事?”朱鼎天声音略显嘶哑。
七皇子朱愠生性温和不爱与人结仇,原本可以说不知道的,这样谁也不得罪,但朱邪说的时候偏偏提到了他而且还说门口的侍卫都听到了,这就让他不好搪塞过去了,犹豫了一下道:“有,儿臣听到三皇兄这样说了!”
众臣再次窃窃私语,这下热闹了,皇子当中辱骂皇帝的妃子,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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