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胡同,宽约一点五米,能供自行车或者车技高超的摩托车驶过,但要是超过两个轮子的三轮车、小汽车,就很捉襟见肘了。更不用说是大卡车。
这不怪它,毕竟它只是一条胡同,它没有什么错。
非生物如此,生物却不是。
两条腿的人,四条腿的狗,都能走,猫还能上演一出飞檐走壁的大戏来。
早晨的猫时常捕捉着鸟,闹得鸡飞狗跳。
是很寻常的开学日。
一年两个开学日,一个三月,一个九月,这是一般而言。
不一般的是东大附一中的高中生。
七月十号放假,八月一日就得开学,这是高二学生的待遇。
不同于高二,高三的学生七月十号并没有放假,他们七月二十五放假,八月一号开学。
真就是错峰放假,一齐开学,展示了一中学子们的朝气蓬勃与团结一致。
在高二十班的教室里,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开始传播消息。
这样的人往往以一句,你知道吗开头,显露出别人的孤陋寡闻、浅薄无知,衬托出他的消息灵通、无所不知。
虽然他们学习成绩往往不是数一数二,但是他们人缘永远名列前茅,只要他们不作死说亲朋好友坏话的话,这些关于学生、老师、领导的奇闻异事,往往借由他们的口,被人津津乐道。
“你知道吗?我们班要来一个转校生。”江俊杰一大早就在大众面前道。
现在是早上八点,他们六点四十上早自习,七点二十五下课,名义上到八点半都是早晨时间,实则不然,因为八点十分就要开始听听力,一三五听听力,二四六背单词。
一周除开星期天早上不用上早自习,其他六天全被英语所霸占,它不要半壁江山,它要全部。
也就是说,他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为大家介绍他得到的消息。
他说了五分钟,四分半是废话,重点就几个关键词,女生,名叫祁丝,来自南宁。
南宁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商户遍地,经济繁荣。
和他们东大完全不同,东大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这儿偏远,连看场电影都要坐三十分钟的公交车。
奶茶五块钱一杯,最贵的也才八块。
虽然东大的大学很出名,全国排第一。
但是这和他们东大附一中的地理位置完全不同。
就像一个在一线,一个十八线一样。
即使他们是一个省,只是一个在市里,一个在镇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个南宁的女孩,转来东大的附中,原因就很扑朔迷离。
她一定是犯了什么事,甚至是小小年纪不学好,被人始乱终弃,说不定还怀了孕、堕了胎。
这不怪十班的女生这样想,因为她们的一切消息来源于网络,在小说、影视剧都这样写校园的荼毒下,她们自然而然就这样想了。
周绸缪听着旁边的女生对祁丝进行了一系列揣测。
他默默地拿出听力书,准备听听力,虽然昨天下午开的学,但是学习压力不由得他们放纵。
此放纵指的是,借着昨天才开学,今天早上就不听听力。
不放纵就是放听力。
所以祁丝推着行李箱走到十班门口就见六七十个脑袋低着,有人撑着下颔,有人抓耳挠腮,有人转着笔,而小的播放器就在工作运行中。
Hello,IamLiHua,nicetomeetyou,howareyou?
Hi,LiHua,nicetomeetyou,too.Iamfine,thankyou.
祁丝静静地在门口听了一会,更加确信这是小学三年级的内容,她很意外,高二的学生为什么会听这样的听力。
而且就算是小学三年级,这样的听力,也是不对的,一个人介绍自己是李华之后,对方却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这正常吗?这不正常。
八点二十五,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来了。
听力正好放完,其实在听力没结束时,就已经有人发现祁丝了,祁丝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因为在一大片蓝白校服之外,一身jk的祁丝就那么格格不入,而且不正经。
jk是什么人穿的啊,这些男孩子又是在哪里见到的呢?某某片。所以也不怪男孩子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毕竟,他们的知识来源于视频,那种穿jk扭来扭去的,以及某种艺术片。
秦亮也皱了皱眉,只不过他教了二十年的书,知道怎么和这样的学生说话。
他只是说:“我们要穿校服,月假可以不穿。其他班规贴在那墙上,你下课可以看看。”
三言两语就让祁丝明白了,东大附一中的学生要穿校服,且一个月只放一次假,还有那墙上的密密麻麻的两页纸是班规。
她点头跟着秦亮进了门口。
“这是今天传入我们班的新同学,”他和颜悦色道,又侧身看向祁丝,“下面让新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祁丝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感到满满的好奇还有一丝丝审视。
“大家好,我叫祁丝,来自南宁一中,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她说完微微鞠了一躬。
“老师,能问问题吗?”班上有名的调皮鬼方思道。
“你想问什么?”秦亮今年四十二岁,在语文的陶冶下,看起来像三十岁,且又没有很大的脾气,所以学生们和他很亲。
“祁丝同学,为什么要转学呀,南宁一中是全国前三的高中了。”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要从好地方转到一个不好的地方。
大家不都是从不好的地方,转去好的地方吗?
他很多同学,初三就参加更好学校的自主招生走了。
而祁丝,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呢。
祁丝面无表情地看向方思,方思是班上六十九个同学中六十六个近视眼中的一个,他长相普通,留着东大附一中要求的寸头,单眼皮,额头、鼻梁上都有很多青春痘,要是不是有同学这层关系在,走在路上,那是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长相。
教室气压一时有点低迷,秦亮正准备打圆场,就听见祁丝银铃般的笑声:“学校前三,我班上倒数第三,读不下去,就走了。”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千里之外的一中,这里......”这里不是很好,就算是南宁一中的倒数第三,也没必要来这种学校。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还是我长的很像那本书。贬低自己的学校,平生真是第一次见。我们没有那么熟,你也不必再问我,这和你没关系。”她一面冷嘲热讽了方思,又笑着问秦亮,“老师,我坐哪里?”
上课铃声适时地打响。
秦亮指了指教室的最后一排,那里有一个座位。
祁丝就着这上课铃声,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她没有书,也没有笔。
秦亮老师没有讲课本上的知识,他讲的姜夔的《鹧鸪天?正月十一日观灯》:
“巷陌风光纵赏时。笼纱未出马先嘶。白头居士无呵殿,只有乘肩小女随。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前面的同学也寸头,但是有目共睹的好看,难怪有句话说,寸头是检验男生颜值的工具。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这一句很被祁丝喜爱,她下意识地想抄,她用手指抵了抵前面的同学,在同学偏头看她后道:“能借我一只笔,一张纸吗?”
少年扬了扬自己的两只笔,一只红色,一只黑色,一只要用来做作业,一只要用来改错,换句话说,他不借。
然后他冷漠地转过了身,还把板凳往前移了一点。
这时,刚好有条微信发给她。
是她的好朋友,魏柔。
问她过得好不好。
丝丝公主:男的没有礼貌,问我为什么来,为什么选择这。
丝丝公主:一个个眼神莫名其妙,好像对我很有成见。
丝丝公主:最重要的是,前桌连只笔也不借给我。
祁丝拍了张照,照了张周绸缪的背影,这是她上课玩手机的独门绝技,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十分迅速沉稳,手也不会抖,永远不会被老师发现。
丝丝公主:图片.jpg
丝丝公主:就是这个人,长的人模狗样,却如此道貌岸然。
这样滥用成语的语句,如果不是相交十几年的魏柔,十有八九是不知道意思的。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这个人长的如此好看,却如此小气,连只笔也不给我。
柔柔公主:你坐最后一排?
柔柔公主:你们教室人好多。
柔柔公主:是三个人的教室不好吗?
柔柔公主:颜值即是正义,你要是反悔想回来也好,不想看着帅哥也赏心悦目呀。
丝丝公主:你不懂二十七班三个人的痛苦。
丝丝公主:做什么都容易被发现。
丝丝公主: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魏柔在二十五班,也是好班,南宁一中的二十七班只有三个人,这是被保送学生的教室,祁丝受够了被保送还被监视,且有很多人一有空就来问题的痛苦。
她想拥有自己的空间。
私人空间!!!
所以她逃了。
逃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只是听说东大很好,想着附一中也不差,就从地图上敲定了这个地方。
她的步骤是打开地图,胡乱划屏幕,再放大,距离屏幕最近的高中就是她选择的。
她选到了东大附一中。
然后想了想东大还不错。
就千里送人头。
来到了这。
事实证明,读书还是要看城市,然后是学校。
大学好,不一定附中就好。
柔柔公主:大佬的痛苦我不懂。
柔柔公主:那你是不回来啦?
丝丝公主:又不用高考,混个两年,读个大学,再混四年,就要继承家业咯。
丝丝公主:唉,真烦。
柔柔公主:我怎么怀疑你走那么远是不想打理家业。
魏柔此时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把脚翘在办公桌上,一手喝茶,一手发消息。
柔柔公主:我都已经在我爸公司上班了。
在人前,魏柔的形象十分的淑女,在人后,她就是这样随性的模样。
她也拍了一张她的脚和她的办公桌和电脑和上面的资料和背景的图片给祁丝。
丝丝公主: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吗?
丝丝公主:这学校,六点四十上早自习,十点四十才下课。
她视力很好,可以从教室最后一排看到黑板旁边的作息表。
丝丝公主:我这不更辛苦。
柔柔公主:呵呵。
柔柔公主:这样的死努力,不过自欺欺人,有用吗?
丝丝公主:不知道呀!不过这附中好像很少有人考进东大的吧!那就可能没什么用吧!
柔柔公主:还是南宁一中好,早上九点,下午五点。要是让我上早晚自习,我得困死。
两个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到了下课。
祁丝先去小卖部买了本子和笔。
这时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大家都已经坐好了,讲台上站着个二十几岁的女老师。
“你干嘛去了?”
“不知道提前五分钟上课?”
“你穿的是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祁丝,越看越不顺眼。
没办法,这是女生的通病,无论年龄,都嫉妒着好看的女生。
她此时是老师,而祁丝是学生,她有权利这样高高在上的阴阳怪气。
“穿这样是来读书的吗?还是来勾引男人?”汪秋止不住的阴阳怪气。她是英语老师,和大多数英语老师一样,她有点小钱,衣服一天到晚不重样,父母也给她买了车房,还有个倒插门的丈夫,所以她很有底气。
“老师,我今天刚来。”第一次被这样骂,祁丝有点懵,这老师什么逻辑?
她穿自然是因为她喜欢,为什么要勾引男人?这和男人有一定点关系吗?
祁丝还和魏柔打着电话,手机现在放在小包里,她也没法关,只能给魏柔直播个泼妇骂街现场了。
“那你书呢?”汪秋把祁丝推了一下,祁丝被推到了墙上,她不动声色的心底反胃,她不喜欢被人触碰,但是和她相熟,或者她主动那就没关系。
祁丝的发型是丸子头,用夹子固定,汪秋一推,头发就乱了。
她再一扯,发夹就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瓣。
这是魏柔买给祁丝的生日礼物,独家定制,全球限量,只有十二个,因为有十二个星座。
祁丝一时觉得很烦躁,她心理素质很好,她大大小小参加过很多次竞赛,也为此保送清华,就是因为她的心理素质很好。
胜不骄败不馁。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虽然后来很少失败了。
“老师,你知道吗?损坏他人财务,五千就可以立案了。”她一米六五,汪秋一米六,只是因为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看起来比祁丝高,但气势却落于下风。
“你这东西要五千?”汪秋低头看了看那红色上面有弓箭的已经碎成两瓣的发夹,不是常见的奢侈品品牌,所以她还踩了踩。
“不是。”祁丝摇头。
汪秋满意地笑了。她没少砸同学的东西,大到手机,小到橡皮。
学生都只能闭嘴、低头、认错。
祁丝走回了座位,然后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又走向教室。
“怎么?还想逃课??是不想读了吗???”汪秋的语气越来越阴阳怪气。
祁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云淡风轻好像说着别人的事:“是一万二。”
东大附一中被一条学校贴吧的小道消息震惊了,十班的英语老师被拘留了十天。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不止是十班,被她荼毒的八班、九班,也兴奋地把消息匿名发到了班群,然后大胆的同学匿名at班主任,询问是不是真的,这样的分工合作,实在是团结一心。
那天祁丝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她报了警之后配合了调查,她甚至拿出了录音,这录音是魏柔听着录的,向他们展示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师,还有这个老师的所作所为。
她没有哭,只是平静地陈述。
“什么发夹这么贵呀?”做笔录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一个中年人,一个小青年。话是小青年问的。
祁丝听不出这话中的质疑,只有满满的好奇,她道:“我朋友给我的生日礼物,Wind的射手座发夹,去年十一月发售的。”
这是真是假,都不是人口说。
警方调查了监控,又收集了发夹的残骸。
这才把汪秋关了起来。
这一关,相当于宣告汪秋不能当老师了。
丝丝公主:对不起啊。
丝丝公主:你送的发夹被我弄坏了。
柔柔公主:那不是你的问题,不过你没还手是对的。
柔柔公主:我的白羊座的还在呢,你喜欢我给你寄过来?
丝丝公主:我不打人。
丝丝公主:算了,算了,你戴着吧,你去年不送了我十六个发夹吗?我还有十五个。
柔柔公主:你带去东大了?
丝丝公主:对,不占地方。
柔柔公主:好的,好的。我留着自己戴。
祁丝租的房子旁边是一条胡同,这胡同外的街道种满了桂花,祁丝租的院里是一颗广玉兰。
因此这街叫桂花街。
那胡同也沽名钓誉叫桂花胡同。
只是那胡同可一点也不香,阴森晦暗,磕磕绊绊,算是羊肠小道,胡同深处是破烂的房子。
房东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老奶奶的孙子是留守儿童,成绩不好、惹是生非,老奶奶一开始就和祁丝说了。
祁丝表示不在意。
因为这房子离学校近,要是六点四十上早自习,这里六点三十五走,都来得及。
报了案,她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
采光良好,视野极佳。
花开时,景物让人心旷神怡。
算是这鬼地方唯一的温暖,在此刻的祁丝看来。
房间很整洁。有书桌,也有衣柜,还有大床。
只是没有被套,祁丝得去买。
这地方太偏僻,快递不会送到门口。
她只能自食其力。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老奶奶家已经煮好了饭,她招呼着祁丝吃饭。
“我得去买被套。”不然怎么睡呀!
“那也得吃饭呀!等下让正业那孩子帮你拿,你个小女生拿不动的。”皮正业,是老奶奶的孙子。
才十五岁,开学读初三,成绩是一塌糊涂,全身上下就脸能看,虽然高,但是皮肤黑,还经常张灯结彩。不让人省心。
祁丝没见过皮正业,她下意识地拒绝。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你不行的。”老奶奶固执拉祁丝吃饭。
正在此时,那成绩不好、惹是生非的皮正业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哟,小美女,你可以什么?”他长得十分轻佻,一双丹凤眼吊梢眉,此时一抬,有一种风流的浪荡子气质。
“正业,这是租我们房子的小祁,你叫姐姐,等下吃了饭,你陪她买点日常用品,帮她拿一下。”
“不,我下午有课。”皮正业坐到了桌前,也不洗手,就拿起一个鸡腿吃。
“你上午都没上课,你当我不知道?”逃学常户,也知道按着课表出门回家。
不同于其他年级的初中生,初三的学生是没有暑假的,这点比高三还惨。
可能是初中升学率是百分之五十,高中是百分之七十的原因吧。
所以前者要更辛苦。
“那你真够傻,”皮正业看着一旁没在说话的祁丝,“月租三千还租,知道什么概念吗?一年三万六。”这是他放网上的信息。
挂了一年多,祁丝是第一个进来住的人。
“我觉得还好。”三万六,也就一个便宜包的事。
“那你很有钱吗?”皮正业扬眉,吐气道。
“还好。”
“我看也是,你坐下来吃饭吧,我奶奶就这样,喜欢做东西给人吃,等下我帮你,有什么报酬呢?”他从善如流地没脸没皮。
祁丝不是很想吃,可是看皮正业吃得这样香,她便也坐下了。
“奶奶,这里面没有放牛奶吧?”祁丝问道。
“没有。”正常人做饭谁放那个呀!
祁丝点点头,夹起一颗青菜,她吃得很优雅,但是速度不慢,老奶奶和皮正业就看着祁丝只吃青菜,不吃鸡肉,吃完了午餐。
“你真挑食。”皮正业对这地方熟,走在前面为祁丝带路。
“我不是挑,我是过敏。”祁丝无奈笑笑,“你是要报酬,你想要什么?”
“你是富婆吧,富婆你玩王者荣耀吗?”皮正业眼冒星星,他一米七五,比祁丝高了快一个头。而且瘦,看起来更高。
“你叫我祁丝就好,我玩。”富婆这个称谓也忒土了。
“那你是V10吗?是全皮吗?是国服瑶吗?”这可是富婆标配。
“是V10,是全皮,但不是国服瑶,让你失望了,我是国服百里守约。也有百里玄策、安琪拉的小国标,因为没什么时间打,只有百里守约是一直在打的。”问瑶瑶,是喜欢瑶瑶吗?祁丝不喜欢瑶瑶,因为瑶瑶跟自己,就是少个人打团。
但是瑶瑶不跟自己,对方射辅连体婴,又有点烦。
左右为难。
“两万吗?”
“什么两万?”祁丝疑惑。
“百里守约的标。”
“我是自己打的!!!”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能说她请代呢。
皮正业一下止住了脚步,他眼中的星星更亮了。
“祁丝姐姐,我能玩几天你的号吗?我保证不玩巅峰赛。”他发誓。
“这就是你要的报酬?”祁丝还以为他要几千块跑腿费,没想到少年沉迷游戏,“可以。”不过其实也玩不到几把,毕竟祁丝未成年,一天只能玩两个小时。
不务正业的皮正业开心地跳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下午祁丝也没有去上学的样子,他疑惑:“你来这里,是不是想光明正大的逃课?你这样可是考不上大学的。”后面一句是改编自他们班主任的你们这样可是考不上高中的。
“明天去读。我都保送清华了,我为什么要考?”今天太狗血,她要缓缓。
皮正业笑不出来了。
鬼使神差的,他说:“那你能不能给我补补课?”
没有人愿意成绩不好,被人瞧不起,虽然读书不是为了别人,莫名其妙,但是成绩不好,在学校就是没有面子,他其实也不想成绩不好。
只是老师讲的东西他实在是听不懂。
也许有些老师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这就是东大附一中初中部普通班的现状。
祁丝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好,连上网的时候,皮正业已经把被套弄好了。
她道:“只要你不三分钟热度,我欢迎你占据我六点四十到十点四十以外的时间。”说她最后她不行了,“我觉得我可以申请个不上早晚自习,这样就是八点半上课,五点四十下课了。”
“祁丝姐姐,你最好不要和你同学说这些。”皮正业小大人般道。
“我和你说,是因为你不是我同学。”她又不是傻瓜。
到最后祁丝也没有这样申请,因为理由不好弄,要考全年级第一然后有特权,或者拿病例,都太有后遗症。
前者容易重蹈覆辙,让一些不认识的人来打扰她。
或者只是奶过敏,不算大病。
只是不能吃巧克克力、蛋糕、冰淇淋、面包、蛋挞、火锅......罢了。
最后制定了时间,中午一点到一点半,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给皮正业补课。
皮正业英语不好,是因为音标不会,单词不会读,就不好记,语法不会,认识单词也不知道意思。掌握了科学的记忆和做题方法其实还好。
语文还不错,按下不表。
数学是不看书,凭空想当然。看题不仔细。
物理、化学也是不看书。
历史、政治是不知道答题方法。
经过一个月的补课,皮正业实现了由上不了高中的混混,到一定上得了高中的学霸。
这其中滋味,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心态良好如祁丝,也被皮正业气得说不出来话好几次。
真的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
幸好,她不教书。
不过那时候,玩了几天祁丝号的皮正业,也和祁丝双黑,祁丝玩百里守约,他玩瑶,打团少一人。
“祁丝姐姐,我保护你。”
“祁丝姐姐,瑶瑶给你套盾。”
“祁丝姐姐,瑶瑶没有买大辅哦~”
两个人打游戏时不是在一间房子,两个人隔了两间单间。
所以当皮正业这样的话通过麦克风传来的时候,祁丝有点崩溃。
因为真的是,太恶心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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