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近日心情很不好,但是她也没有再请假,而是认真打游戏,认真直播。
心情不好以至于看着祁珩都没有心跳的感觉。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移情别恋了的。
要说移情别恋,那也得有一个移情的对象啊。
她没有。
爱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由一个东西,转移到另一个东西上。
所以爱还是存在的。
只是这虚无缥缈的感觉,还不如大福的丢失来得热烈。
那是她十二岁养的狗,和父亲去参加了一个拍卖会,看狗走来走去,分出个三六九等,然后买。
她一眼就看上了大福,因为那抹红。
她指着大福道:“爸爸,我要这个。”
当天,大福就是她的了。
还等了三天,大福才被运送到她家。
那个时候的大福还很年幼,现在的大福也不大,才四岁。
可是被周红养得长了很多倍的体重。
让它看起来很大。
“你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说是困难,一个富家千金能有什么困难,祁珩问这话的时候很是随意,他是队长,这是关心队员。
“我?我怎么了?”周红该杀的敌方,该参的团都没有出差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不开心。”
周红挤出一个笑脸,“我很开心。”
祁珩就不说话了。
在祁珩离开之后,周红嗷呜嗷呜地叫了好几下,自己在干嘛,自己男神对自己嘘寒问暖,自己却傲娇。
真的是,活该祁珩被别人抢走。
所以在看到有人对祁珩表白的时候,周红只是没有再前进。
她认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是郎教练的女儿,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她就留意到了。
毕竟她对祁珩周围的异性都很注意,如数家珍。
“祁哥哥,我十八了,你说我成年你再考虑,现在考虑得如何?”女孩虽然成年了,但还没有十五岁的周红高。
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也没有她高。
于是在周红眼中,她已经155cm还要偏下。
“矮子。”周红冷眼旁观,“就算是出于遗传角度,也不能和这样矮的人结合吧。”
“表个白还在门口,挡路、碍事。”周红心中继续碎碎念。
祁珩此时注意到了周红,他正要说些什么,周红手机响了,这是她给周玄设置的手机来电,所以她接了,绕过两个人,打开了门。
“哥,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个时候打給她。
“大福找到了。”周玄语气透着疲惫。
“它,它在哪?”明明一直没有哭的,听到这个消息,周红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玄说了地址,周红愣了一下。
确认之后,就打车去。
“小姐,这个地方很远,车费有点贵哦。”司机看一个哭着的小姑娘打车,还以为是对方失恋了,想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散散心。
“没事,我知道远。”至于贵,能有多贵。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付了三百块的车费。
周红才来到这深山老林,此时的军尘玦抱着大福,不知道爬到树上多久了,
就在一个大的枝丫。
底下有一群人,军爷爷,还有军爷爷的保安,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大人。
“不!我就不下来!!”军尘玦吼道,一点也不像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倒像个三岁小屁孩。
大福也在叫,但是这种叫声,周红很熟悉,这是大福饿了之后的呜嚎。
“红丫头你来了?”军爷爷看到了周红,“这小兔崽子我回家替你收拾他!”
回家收拾?那不知道要挨多少顿打,禁多久的足了。
“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在这。”军爷爷这是跨省寻人,就像周红,家也不是在这个城市。
“你在这?你在这干嘛?在这偷人小孩的狗?”军爷爷的胡子都要气得冒了起来。
军尘玦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大福。
“他们怎么上去的?”这真的很让周红好奇。
参天大树,人爬也就算了,大福又是怎么上去的?可是没有人给周红解答。
“你还不下来,是不是想进去几天茶?”军爷爷继续喊军尘玦。
“我无所谓,你要让你三代受累,你就报警吧,报警吧。”第一次见这么幼稚的军尘玦,周红暗暗扶额。
但是军爷爷周围的人似乎已经见惯不惊、习以为常,周红只能认为是千人千面,面对的对象不同,表现就不同。
她仔细看了看大福,确认大福没有什么事。
然后道:“军哥哥,你下来吧,你要是实在喜欢大福,大不了我们俩一人养一天,或者你随时能来看它。”
“我家不许养狗。”军尘玦道。
“爷爷,军哥哥下来了,我家大福能来你家玩吗?”现在的关键是人下来。
“可以。”老爷子点头。
“你听到了吗?他说可以。”周红走到了军尘玦底下道。
“空口无凭。签字画押。”军尘玦得寸进尺。
他得意地站了起来,可是就在此时,树枝断了,周红下意识去伸手接那一两百斤的狗,大福狠狠地把自己主人当肉垫落了下来。
周红的最后一点意识是:大福真重,被压好痛,她以后再也不踩大福了。
四年后。
红极一时的天才游戏少女在加入Rose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很多她的粉丝询问Rose官方,只能得到个已解约的回答。
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可能吗?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没有人能得到答案。
祁珩也不知道,他最后对周红的印象就是在有人给他表白的时候,周红冷漠地看着他,然后接了一个电话,就再也没有回来。
为什么不报警?她是失踪了吗?她的家人为什么不找呢?
那天之后,祁珩就开始停不下来对那天的画面的回想。
在白天、在黑夜、在洗澡时、在训练时。
低头、抬眉时。
两年前他接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让他继承家业。
“你不是不承认我吗?”祁珩笑。
笑这祁氏大总裁的低声下气。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爸爸,得了癌症。”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祁云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雷霆万钧、叱咤风云。
爸爸啊,这两个字,真的让人恶心。
“好啊。”毕竟是钱,不要白不要。
祁珩记得,他最初想要打电竞时,祁云起直接把他赶出来家门。
他还以为所有的大总裁都这样呢。
直到看到周红,他爸爸的商业伙伴,周建华的女儿那样的云淡风轻,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羡慕,又嫉妒。
他十二岁的时候见过她,在一次商业高层聚餐上。
那一次的聚餐只有几个孩子,所有穿红衣服的周红很吸引他目光。
他看着她待在自己父母身边,然后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样溜了,她开始四处的转悠。
祁珩跟了上去,毕竟他们这些有钱人的小孩,在外面被绑架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可不想这样乖巧的小孩被坏人骗走。
所以他默默地守护者。
小周红开了几扇门也没有找到厕所,直到开到最后一间,撞见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听着女人对周红说话,然后周红面如死灰、生无可念的表情。
这和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父母干这事的表情差不了多少。
祁珩觉得好笑。
“你在找什么?”到底是问了,在小周后站在大盆栽旁边揉捏裙子好久之后。
“厕所。”小周红低着头,背对着他。
“你往前直走十米,然后左转,第二个房间打开它,然后右边是女厕所。”
“好的,谢谢。”周红还沉浸在十几分钟前的震惊中。
再看到周红,就是周建华和历四月对她的数落了。
“你去了哪?”历四月看着自己的女儿。
“上厕所。”
“下次上厕所让妈妈陪你。”毕竟还是小朋友,出门在外还是和家长待一块要好,虽然这里安保好,但是以防万一。
有妈妈真好,祁珩想,不像他,妈妈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今天是他二十二岁,是他的退役赛,他在门口遇到了苏遇,这个他几年的死对头,他从来没有赢过。
“看什么,祁公子?”祁珩继承家业的事他们都知道,祁公子便是因为此有的外号。
“最后一战。”
“是啊,最后一战。”
最后一战,无论输赢,都是最后一战。
“打完之后干嘛呢?”没想到苏遇成绩很好,是东大毕业的应届生。
“你不知道?祁公子,我应聘你公司的职位,被录取了。”苏遇笑,“不过,老板,我是不会放水的。”
祁珩看他一眼:“要你放。”就算没赢过,也要有信仰。
周红带着口罩墨镜还有棒球帽,和着同样装扮的江停走进体育馆的时候,Rose和Sky的比赛已经3:3了,这是最后一场,人头数现在是16:19。
两个人的票是前排,可是他们迟到了,这时候才去,颇有些打扰人。
这时候,苏遇拿了一个双杀,他们周围的粉丝疯狂地尖叫了起来。
“操,走错了阵营。”两个人是支持的Rose的,没想到坐到了Sky的这边。
“没办法。”周红前天毕业,今天是拍毕业照和聚餐的时候,在同学相处得不错,不好不去,然后一结束,就坐飞机赶到场地。
在门口的江停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好一会儿指的是两个小时。
“等很久了?”
“没,姐,就一会。”
这是江停的原话,他现在是大明星了,全副武装,周红还笑他,但是依旧接过了江停准备的帽子。
两个人坐在后面,心不在焉。
“大福还好?”她伤了手,去国外治疗,随便就在外读书了,不然离得近,看着窝心,毕竟不能打职业了。大福就让江停养着了。
军尘玦事后来道过歉,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问,能不能来看大福。
这人真奇怪,从小没有干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为了一条狗,闹得鸡飞狗跳。
事情已经发生了,周红也知道无力回天。
“当然可以。”毕竟是她答应的事情。
“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不好。”
“你也忙,让你费神了。”江停的黑眼圈肉眼可见。
“没,军尘玦养得时间久,他辛苦。”江停才不邀功。
仗着在后排,戴口罩不舒服,戴墨镜也不分明,戴帽子还热,周红三下五除二摘了个一干二净。
“姐,你这。”江停目瞪口呆。
“怎么?”她把东西放入江停背着的包里,“我热。”
江停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周红这种往他背包里放东西的行为,似乎是好几年前做过的行为了。
江停觉得好笑。
他借着余光看她全神贯注,全神贯注地望着一个方向,顺着视线,可以看见,聚精会神处,是祁珩。
江停心下了然,然后故作不知,靠在了周红的肩膀上。
“姐,我好困。”似乎这样可以离周红近一点。
可是分明,周红看他很远,看祁珩很近。
他也取下了口罩,露出小半张线条分明、吹弹可破的脸。
QED的导播一向会做人,就算俊男靓女在最后一排,他也可以捕捉到。
很久没有见这样漂亮的素颜美女了。
尤其是眼睛,大的黑白分明。
还有那靠在她旁边的少年,脸白得也离奇。
这样一放,不知道QED官方直播间要多多少弹幕呢。
导播最喜欢看观众夸他会做人了,虽然做的时候他看不到,但是他可以看录屏和视频的弹幕。
十分有成就感。
于是他做了。
周红的脸就那样被放在了大屏幕上,她全然没有注意,依旧看着祁珩,只是她明显感觉,周围安静了很多。
她没有注意,江停这种带着职业病的当然发现了,他捂住了周红的脸。
再把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什么嘛,这个男朋友真小气。”看不到美女的直播间观众吐槽。
“这人,好像Rainbow兔哦。”
“是那个Rose.星宏吗?”
弹幕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
“你们是列文虎克吗?这都看得出来。”
“姐姐的盛世美颜需要显微镜?”
“如果她是兔,那她旁边的是不是江停啊!!”
四年前的姐弟粉死灰复燃。
“快快快,有两部手机地查查江停今天的通告。”
“不用查,那就是,江停今日连综艺都情节了。”江停的死忠粉道。
就几秒钟,屏幕外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屏幕内的人浑然不知。
“刚刚有人照你。”江停解释他的行为。
“照就照呗,又不是缺鼻子少眼。”周红不以为意。
“我不行,我今天可是请假说我生病。”虽然是假的,但做戏做全套。
“生病不能看比赛?”
“不务正业。”那是不务正业,江停笑。
“你还不务正业?娱乐圈有几个学历有你高还劳模的?”
“那是没有。”
“对了,你跟我妈的项目,做得如何?”
“也就那样,不急,十几年、二十几年,都得熬啊,又不是一蹴而就。”已经启动了两年,还没有很大的成就,虽然知道这事不由人,还是有些难受的。
周红想了想:“也是,科技嘛,不由一两个人改变,也看机缘。”
两个人这样闲聊,比赛就落下了序幕。
没有半分悬念,Sky又是胜利方,可是这次Rose是第二。
也算一个进步。
周红想,第一次喜欢祁珩,明明他不是特别厉害,不是最厉害,连Rose这个队伍都不是第一名,她却喜欢上。
还喜欢这么多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就很离谱,离谱到她笑了出来。
不过一点也不突兀,毕竟周围的Sky的支持者们也开始笑,还哄抢着Sky往下扔的队服。
在Sky发表获奖感言之后,苏遇和祁珩也宣布了他们退役的事。
“这是他们的天下了。”他们笑着为这些年的电竞生涯划下了句号。
“请问你们还直播吗?”有粉丝问。
“要打工了,看情况。”苏遇笑。
“我也,看情况吧。”祁珩笑。毕竟他公司事真多。不管又不行。
“不去看看?”
“看什么?”
见周红不承认,江停道:“见你以前的队友啊。”
“见什么见。”周红走出了体育馆的大门。站在阶梯上,望着夏日里的月。
急什么急,来日方长啊。
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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