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轩也大开大合的攻击起来,其动作的潇洒利索和霸气比之拉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一连四十八枪,枪枪打的火花四起武器悲鸣,银黑两道枪影中仿佛有雷霆降临又有霹雳回升。
白轩越打越起劲,墨云或如暴躁的猛虎,出江的烈龙。或如山涧的花豹,云中的苍鹰。
拉托双手握紧长枪,一次又一次的砸了过来。其身影霸道绝伦,整片天地似乎都要为之颤抖。
双枪相碰,仅相碰间就已分开。以此往复。
二百招后,白轩手中墨云再次探出,这次并非力拔山河的一击,其灵动的枪影在拉托眼中幻化成无数个枪头击了过来。
此时的拉托气力已经稍显不足,之前招招皆是全力打出,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眼花一般赶紧提枪格挡。
‘噗呲’
墨云如无阻挡一般刺中了拉托左胸,拉托吃痛之际赶忙扭转身体来避开墨云的刺击。
可得势的白轩又怎会给你机会,在拉托奋力扭动身体之时,白轩便以墨云使劲一划,一时间拉托胸口便是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印。
白轩淡淡一笑便将墨云收回,而拉托则因疼痛难忍和体力稍显不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尤其是紧握银枪的右手更是颤抖的厉害。
白轩快速后退几步,看着眼前像是强弩之末的拉托,再次以枪头所指。
没有什么话语,白轩再次杀来。一枪而来并非拉托致命处,而是那止不住颤抖的右臂。
他说了,拉托的右臂,他要定了。
拉托虽然吃痛却并非当场去世,双手奋力持枪碰撞。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两杆长枪的碰撞,拉托整个手臂颤抖的更加厉害,而胸口那一道血槽也因用力过度而绷得更加厉害。
随着白轩又一枪攻来,拉托想要挽枪相拒,可由于失血过多整个右半边身体好似报废了一般没了任何知觉。
拉托强忍胸口痛意,虽报废半边身子,却还有左拳,还有左腿可战。
迎接墨云的再也不是那杆银色长枪,而是一个布满老茧的拳头,一个如钢鞭似的腿。
白轩见状停下墨云的攻势,用力将墨云插在地上,随即以拳与之对轰。
沙场之上,他们是死敌,只能存于一人。
但或许人家也只是想为自己的部落,自己的国家尽忠,为自己的父亲尽孝。
可能他也知道自己所为并非正确之举,但各为其主,便只能沙场相对。
白轩能做的,只有给他绝对的尊重和公平。白轩瞧不起拉托那孤傲的三弟,但对于眼前的拉托而言,却并没有一丝不喜。
若非两族有着至死方休之仇,两人或许会成为朋友吧…
白轩接连几圈砸出,又以腿法相对。两人拳拳到肉腿腿生风。
可毕竟两人身上皆是挂彩,白轩左臂依旧在缓缓渗血,而拉托胸口血槽却从未停止的往外呲血。
白轩再一拳轰出,这次拉托再也没有接得住,整个人倒飞出去。
白轩见状快速袭来,在以膝击补上致命一击。
拉托倒地,满眼尽是血色,满脸全是不甘。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输给了一个少年,他更是想不到自己竟会败得这么惨。
上天有好生之德,白轩虽想任他离去却还是顾全了大局。
‘嘭嘭’
白轩接连两拳砸在了拉托的右臂和右腿上,他之前说过这两件东西他要定了。若是不击碎他们,则对不起自己刚刚的话了。
这两击下去,拉托的右半边身体彻底瘫痪,而他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淡,只有出的气却没了进的气。
白轩缓缓走向墨云,拿起墨云时扭脸瞥了一眼倒在沙中的拉托,轻轻叹了口气便冲进了还在激战的人群之中。
匈奴军人见拉托战死并没有想象中的溃败,而是更加勇猛的反击。
虽然他们的反击在这群身披战甲的轻骑面前好似软弱无力,但也深深震撼了王家兄弟和张鹏旭、窦琼四人。
往昔千年,将死而兵败,帅亡而军心溃。眼前的匈奴人却并非如此?
原来这些人皆是跟了拉托数年的兄弟,拉托对他们的好是别的将领没法比的。
男人嘛,皆是重情义之辈,而今拉托倒下,若是他们离去岂不愧对这些年拉托待他们的好?
随着白轩加入进来,局势更是出现一边倒。可即使如此,匈奴军人却并未有一个逃脱,皆是反击。
战刀碎了便拿暇中之箭来搏,若箭矢断了则以身体相搏。
烈日下,一曲血洒的悲歌展开。一万三千匈奴人,无一退缩。他们所信仰的,所在意的,无非是倒在沙海上的拉托。
拉托憋着最后一口气,缓缓将手伸向太阳:苍天呐,保佑我大夏的子民啊…父亲,儿未听教诲…儿对不住你。三儿,哥哥来寻你了,黄泉路上,有我相伴你也定然不会孤单吧。
颤抖的左手也缓缓的落在的沙海上,拉托双眸渐渐空洞,悄然没了声息。
战场之上,白轩摧枯拉朽一般横扫着一片又一片匈奴人,而四位统领也是一样,四人仿佛战争机器一般席卷的整片战场。
一个时辰未到,战场之中再无一个直立的匈奴人。
轻风缓缓拂来,卷起阵阵黄沙。白轩则来到拉托死亡处,弯身渐起那一杆银枪,便离开了此处。
沙海中整日风尘不断,即使无人给他们收尸,他们也定然不会曝晒在烈日之下。
其实两人简单的交际便已经让白轩产生了惜才的感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吧。
人生如树,一事一叶。春华秋实,多年间熙熙攘攘,郁郁葱葱方能长成一片林。有人发芽亦有人转眼枯木。故事于此二者之间随着风雨雾霭晃荡。眼望青天手挽流云,只于寂静无声处拔高,落了鸟、结了果,一团肥硕撑起三五里外兴旺,溢出汁液又引来纷扰,让雨打了风声,让雪满了白头。只待浮生散去,晴雨千山,九子他乡。到头来,叶子也要掉光,不曾闻来年,这里再是何种景象。再醒来,只当是一梦,梦里梦外,是月照千灯,各自有各自的萧索与琳琅…
掂量着手中的银枪,白轩心里满是惊讶。他只觉银枪与墨云大差不错,只是长度颜色有些许差池。用料锻造皆是相差无几。遂淡淡的笑了下便背负两杆长枪继续巡视。
茫茫漠海八百里,何处笙箫,何处淡然?八千浮屠居深沙,无一畏惧,无一不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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